窗外是花红柳绿的春夏之交——行道树都挂满了新绿,
它们生机勃勃地摇曳着,动人着……让人看了很舒服。
自从见过了刘肖雅的父母之后,刘肖雅就不断增加着滞留在我那猪窝的次数。
甚至经常赖着整晚不走,就象一个贪嘴的小猫。
而她的父母竟也开通得可以,知道是跟我在一起,也从不反对的样子。
看这阵势,我猜——她似乎已经将我们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而我,却似乎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那个雄心勃勃的游戏计划了,
看上去——我就象是一个壮志未酬却提前退出江湖的武林高手,
寂寞地看着别人的表演。我彻底废了。
我正难过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刘肖雅却跑了进来,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微笑。
她笑着问我,“姓顾的,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送我戒指哪?”
我故意装着傻——“什么戒指,你手上不是有吗?”
“人家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生气似的跺着脚。
“那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想气死我啊——”刘肖雅转身就走了。
呵呵,我才认为她把婚事提上了日程,她就跑过来逼婚了啊。
我摇摇头,跟自己解释着“逼婚”这个词其实是“逼我求婚”的缩写。
我问自己——需要向她求婚吗?不需要吗?需要吗……
我想不清楚,于是我又开始继续手中的工作。
过了一小会儿,刘肖雅嘟着嘴又回来了,手里还捏着一张纸。
“啪”——她把那张纸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我怀孕了,你看着办吧!”
我吓了一跳,一边回忆着究竟是哪次这么不小心惹的祸,一边紧张地伸头去看。
果然,我瞧见那张医院的诊断书上明明白白写着“阳性”两个字。
我狂晕——脸上堆着骆驼祥子式的傻笑,既憨厚又紧张。
刘肖雅也虎妞儿似的笑着——有些得意,还有点贼。
“哈,害怕了吧?怎么着——我叫你跟我装傻?”刘肖雅的笑容看上去又多了几分狰狞。
“这个嘛——”我一边飞快地回想着书上说的应对此类事故的一千零一个解决方案,
一边迅速检索着自己的朋友们——有哪一个在医院工作。
“哈——吓唬你的啦,”刘肖雅不忍心我过于紧张似的移开了按在诊断书上的手,“呵呵,这是版权部王姐的诊断书,我借来跟你开玩笑的……”
靠!死丫头——我赶紧仔细一看,果然不是刘肖雅的名字——“这事儿也能开玩笑的啊!”
我真的有些生气,但更多的却是轻松——
就象盼子心切的父亲面对母子平安的完美结局,我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同时却不肯轻易放下已经虎起的脸,心里却偷着乐。
刘肖雅就象知道自己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扭着诱人的腰身绕过桌子来拉我的衣袖。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只好原谅她。
可在心里还是严肃地告诫自己——做人千万要小心啊!有些事情偷懒不得!
刘肖雅笑着离开了我的办公室,我却看着窗外发呆。
果然,她已经将我们的婚事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