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溟起身,双手引诀,一把飞剑凭空出现。
他一脚踏上飞剑,循着西南方向飞去。
龙无艳一行飞走后不久,魏龙和张无忌等人循着血迹,也带着百来号人来到了此处。
“怎么血迹突然断了?”魏龙皱眉。
“你看,这竹叶上有血迹,这畜生竟然会飞?”张无忌道。
“越州城的人推测是老虎,想不到它竟然会飞……等等,会飞的老虎,这不是穷奇吗?
和混沌、梼杌、饕餮并称为远古‘四大凶兽’的穷奇?”
魏龙皱眉,面露凝重。
“你觉得可能吗?传说在太古时代的鬼神之战,四凶就连同神只陨落了。”
一个身形矮小的青年男子飘然而落,身后跟着几十号人。
此人是陈崇明的嫡长子陈书成,身子倒是完美遗传了陈崇明的身形。
“而且,这还只是个传说,鬼和神有没有存在都难说。”
陈书成淡淡道。
“啊对对对,还不追等着龙家那丫头当下一任的掌事?”
又一个青年飘然而落。
这人一袭白衣,长得甚是白皙,眉眼与沈风有几分相似。
这人正是沈家的嫡长子沈白。
“怎么找?线索都断了。”张无忌道。
“张兄,要不你神识外放。那畜生刚走不远,定能找得到。
如果我真能擒住那畜生,当了越州城的掌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魏龙看向张无忌,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浅笑,如蜻蜓点水般。
这四大家的嫡长子,都是开识境的修为,比龙无艳的境界要低一级。
神识外放,这四人都可以做得到。
问题是谁来“奉献自己”的问题。
“做你娘……”
张无忌青筋暴起,这魏龙也太把自己当傻子了。
魏龙眉头紧锁,双眼闪过一丝冷意,腮角肌肉微微颤动,不过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好端端的,你怎么骂人?”
他作为掌事的嫡长子,在外面面前自然要保持应有的风度。
如果勃然大怒,只怕落人话柄。
“魏公子,我还没说完呢。想让老子为你们铺路,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张无忌道。
“你不是钟意龙无艳吗?
那丫头肯定是神识外放找到了那畜生的位置,所以我们赶来时才没看到她的影子。”
此言一出,陈书成和沈白面面相觑,就连张无忌也有些犹豫了。
魏龙所言不假。
龙无艳来得最早,比他们四个都早。
可如今在这断了线索的地方,不见了踪影。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用神识找到了那畜生的位置。
“你觉得她神识外放后,还会是那畜生的对手吗?你难道就不担心她被那畜生吃了?”
魏龙缓缓靠了过来,右手轻轻地拍着张无忌的肩头。
“走开,跟你没那么熟。”
张无忌一把推开魏龙的右手,“我是喜欢她,但还没到那种上刀山下火海的程度。
我说了,我不会为你们铺路的。”
“陈兄,要不你释放神识。
如果我魏某有幸能得下一任的掌事,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魏龙走到了三人中央,望向陈书成。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陈书成别过头去。
“沈兄,令尊和家父一向交好,你总该相信我的话吧。”
魏龙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如春风拂过湖面般荡漾开去。
“魏兄,你别开玩笑了,比起恩惠我更想那掌事之位。”沈白应道。
魏龙走到人群的最中央,好像这个结局早就他的预料之内。
“既然大家都不愿,在下不才,倒是有一策。不如就抓阄,如何?”
“我没意见。”沈白道。
“我也没意见。”陈书成道。
“抓阄就抓阄。”张无忌道。
魏龙掏出了四张一模一样的黄麻纸,然后分别写了三个“阳”字,在最后一张纸写了“阴”字。
“抽到‘阴’字的那人神识外放。为了公平起见,诸位看看我有没有在这纸上做手脚。”
魏龙将写好字的黄麻纸递给了张无忌。
张无忌接过四张黄麻纸,看了又看。
他没有感受到一丝的灵力波动,就和普通的纸张一模一样,不像是有什么禁制的样子。
他看完后便将纸递给了陈书成。
陈书成接过纸张,仍是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便将其递给了沈白。
沈白看后也觉得没问题,就要将其递回给魏龙。
“哎,沈兄不如就叫你门下一个弟子,将其折叠好,免得到时要释放神识的人怪我做了手脚。”
沈白觉得有理,便指着自己门下的一个弟子道“你出来将这黄麻纸折好。”
一个家丁应声走了出来,四大家的嫡长子都转过身去。
一刻钟之后,那个沈家的家丁道“各位公子,这四张纸折好了,我放到了地上。”
那沈家的家丁为了避嫌,很自觉地退了回去,只在地上留下四张折好的纸卷。
四人这才回过身。
四人同时出手,各抓向了一张纸卷。
每个人都是非常紧张,心脏砰砰直跳。
“哈哈哈,不是我。”
张无忌第一打开了黄麻纸,看到了一个大大的“阳”字。
“哈哈哈,也不是我。”陈书成第二个纸团,上面赫然写着一个“阳”字。
“哈哈哈,竟然也不是我。”沈白倒数第二个打开了纸团,上面同样写着“阳”字。
“想不到竟然是我,罢了。”
魏龙苦笑随手将手中的纸团一扔,当即盘坐了下来,对着众人抱拳“各位道兄,还请为我魏某护法。”
“这是自然,能为出大力的魏公子护法,张某甚是荣幸。”张无忌笑了,笑得很是阴险,阴阳怪气。
只见魏龙阖上双眼,像是入定了一般,淡淡的青色光圈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去。
随着那光圈的扩散,青色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于无形。
神识所过之处,一花一草尽在眼前。
陡然,一个不起眼的山坳里,有一座庙。
古庙隐匿于苍翠之中,石阶蜿蜒而上,苔藓斑驳。
庙宇破败不堪,斗拱斜倚,檐角断裂,岁月痕迹沉重。
门前两侧的石狮侵蚀严重,面目模糊。
殿堂内有一座神像,早已褪色,尘埃覆盖,蛛网交织。
庙的后堂,一双眼睛闪着幽幽金光,正望向魏龙。
魏龙心神一怔,登时睁眼,神识登时溃散,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还真的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