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郭县令你这样做,怕是难以服众。
你将两位打入大牢,监守自盗怎么办?”
倦天涯冷冷盯着郭程远这个戏精。
众人纷纷点头,舆论再一次被倦天涯主导。
“要不,还是我来替天行道吧。”
话甫落,倦天涯一个闪身,手中残剑上下挥舞。
伴随一阵阵凄厉的惨叫,郭世耀四肢经脉被挑断,登时血流如注。
“你……”
郭程远指着倦天涯,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在众人恐惧的目光下,倦天涯提着剑,缓缓走向郭程远。
“你干嘛……难道还真敢行刺本县令?”
郭程远本能的后退,身体微微颤抖。
陡然,倦天涯附到张永豪的耳边,说了几句。
“真的?”
张永豪望向倦天涯,一脸的不可置信。
方才见识到了倦天涯的实力,此刻的他,倒也没了一开始的那股敌视。
张永豪转身,对着郭程远拱手“郭县令,孩子是无辜的。
毕竟是家事,内子就交给我处理吧。”
“老张,这是自然。”郭程远道。
永豪点头。
他转身,面对众人,朗声道“潘金荷坏我名声,但孩子是无辜的。
我在此宣布,休了潘金荷,她的孩子和我本人再无干系。”
“张首富大义。”
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纷纷高喊。
“老夫在此也宣布,犬子郭世耀品行不端,逐出家门。”
“郭大人大义灭亲,实乃我辈楷模。”
一些同为做官的人赞不绝口。
“爹,你不能这样啊。”
郭世耀爬向郭程远,爬过之处,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线,触目惊心。
浓浓的血腥味,令在场的众人有些不适。
“爹,我可你是儿子啊。”
郭世耀抱着郭程远的大腿,苦苦哀求。
“走开,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郭程远一脚踢开郭世耀,愤愤道“来人啊,将此子丢到大街上,让其自生自灭。”
几个家丁,将郭世耀拖出了郭府。
原本好好的一场婚宴,竟是搞得如此凄惨,令人唏嘘。
潘金荷低着头,站起身来,从家丁手里抱过婴儿,失了魂般走出郭府。
众人纷纷散去。
偌大的郭府,登时人去楼空。
徒留红灯笼和彩带在风中摇曳,仿佛对这出闹剧的嘲讽。
“陈大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芳菲扯掉盖头,浅然一笑,露出两个白白的梨涡。
日光下澈,映照着张芳菲明亮的桃花眼以及那胜雪的肌肤。
倦天涯神色恍惚,有那么一瞬,他仿佛看到了红璇翎。
毕竟,张芳菲穿着一袭大红喜袍。
而红色,一直是红璇翎的最爱。
两人从郭府出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人来到了一座寺庙。
寺庙位于城东,三面被山环绕。
唯独东面大开,面临大海。
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泛起阵阵雪白的浪花。
海风轻轻拂过,带着海水的清新和咸味。
松柏传香,林鸟幽鸣。
几阵悠悠的钟声,回荡在这空旷的寺庙。
寺庙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
“陈大哥,这寺里的菩萨很灵的,我想上个香。”
穿着大红喜袍的张芳菲,手里拿了几根香。
天涯点了点头。
此时天渐渐暗了下来,一轮银月挂在了东边夜空,洒下淡淡的银光。
张芳菲将香点着,双手合十,举至眉间,然后恭恭敬敬地插到香炉里。
她双眼阖着,神态恭敬。
“许了什么愿?”倦天涯问道。
“不告诉你。”张芳菲噘着嘴,向着山下走去。
路过一处山崖时,张芳菲突然停了下来。
此处是一个小瀑,周围长满了松柏。
松下长着一些芒草,在月光下影影绰绰,间有几块青石。
“陈大哥,你闭上眼睛。”张芳菲低着头,俏脸微红,腼腆说道。
“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你闭上眼睛嘛。”张芳菲娇滴滴,撒娇道。
“好好好。”
倦天涯闭上双眼,陡然感觉腰间一酸,不知道张芳菲在倒腾什么鬼,只闻得阵阵幽香。
“好了,你可以睁开双眼了。”
耳边传来了张芳菲软糯的声音。
倦天涯睁眼,低头一看,只见腰间挂着一个香囊。
香囊上,刻着两个鸳鸯。
“哎,张姑娘,方才在郭府上,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凡人了吧。”
倦天涯叹了一口气。
张芳菲的幽微心思,他如何不知?
“嗯,早就知道啦,张伯告诉我了。”
“那你……”
这倒是出乎倦天涯的意料。
“陈大哥,你我仙凡有别,这我知道的。
但我还是希望,能在你漫长的生命里,留下一点印记。”
张芳菲从身后环抱倦天涯,将头依在倦天涯的肩头。
松间明月,流水潺潺,背后伊人,端的上是花前月下。
倦天涯缓缓抬起双手,随后又缓缓放下,任由张芳菲这么抱着。
月华如水,夜风习习,两人无语。
……
福海郡一条街的街角。
“你们是谁?”
郭世耀蜷缩着,瑟瑟发抖的看着面前五个汉子。
“我是谁?哼,你他妈的侮辱我家娘子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谁?”
那汉子抡起砂锅大的拳头,重重的捶在郭世耀的胸口。
一声闷响过后,郭世耀“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口血。
“大哥,别打了。”
郭世耀跪地求饶,和以前的桀骜不驯,判若两人。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其余的四个汉子对着郭世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直至,郭世耀趴在地上,没了动作。
……
街角的另一头,是一座破庙。
庙的大门蚀孔遍布,格子窗结满了蛛网。
庙内,一个美貌妇人,抱着两个婴儿,泪眼婆娑。
“哟,这不是福海郡的大美人吗?
虽然已经是残花败柳,但滋味应该不错。”
“听说你的口技不错,如果将爷我服侍好了,爷可以勉为其难纳你为小妾。”
“卧槽,你就不怕被人说是接盘侠?”
三个登徒子阵阵淫笑,缓缓走了进来。
笑声惊醒了婴儿,登时“嘤嘤”直叫。
“你们要干嘛?”
潘金荷身子后缩,怀里的婴儿哭得更厉害了。
一个男子伸出双手,去抢潘金荷怀里的孩子。
“美人,来快活啊,把这烦人的东西拿开。”
“不要,不要……”
潘金荷牢牢抱着怀里的孩子,怎么都不肯松手。
“真晦气,将那婴儿杀了。”
只听“锵”的一声,一模寒芒乍现。
一人拔出了一把刀。
“不要,不要,你们要干什么都可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潘金荷颤颤巍巍。
“那你把孩子放开。”
“好,我放,我放。”
潘金荷颤抖道,将两个婴儿放到佛像下面。
“我先来。”
一个男子一马当先,走到潘金荷面前,解开了裤子。
潘金荷闭着眼睛,张开嘴巴,等待着那令人作呕的东西。
数息之后,潘金荷仍然没等到她预想中的东西,不禁好奇,睁开了双眼。
只见那三人,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三具尸体之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