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骤然降临的杀戮前前后后不过十几个呼吸。
不知道明天早晨府衙点卯,还有没有捕头去上差,没准儿已经在这儿被一网打尽了。
这“神捕”真的神了,简直比妖邪还妖邪,在努努力,几乎就是和无头将军一个级别的存在了。
他心里甚至在想要不要去将剩下的捕快也清理一番。
可惜,还有李常远没送走,这业务有些忙啊,凌迟十分快乐的想道。
街角突然爆发的厮杀引来了靖安司的巡街旗令。
到了一看尸体也无,血迹也无。
是鬼教没错了。
连受害者是谁都不清楚,这怎么查,只能挨家挨户走访,看看有没有线索。
靖安司旗令带着一帮捕快走了,能不能查出结果,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凌迟对此一点儿也不关心,他现在关心的是牢里的李常远。
靖安司地牢平日里防卫严密,今日城中混乱,被抽调了不少人巡夜。
这正是凌迟想要的。
开启神隐术,他在夜幕中悄然潜入地牢。
神识覆盖下,逐间牢房寻找着李常远。
被雷珠感应的守卫和囚犯都是顺带目标,没有惊动雷珠的守卫则被悄然打晕。
整个行动快速且高效。
地牢有两层,下到第二层时,凌迟惊喜了。
好家伙,大奸大恶之辈都被关在这儿呢。
一帮恶徒被关在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折磨得已经奄奄一息,修为几近于无,他更开心了。
除暴在手,杀完就烧。
终于在最后面几个牢房之一发现了李常远和他的副将千户,李将军已经不是当时牛气冲天那个男人了。
似乎是有所感应,他抬头朝凌迟这边看来。
凌迟并不想让他死个明白,稀里糊涂的死也很不错。
一柄漆黑的短刀出现在李常远面前,修为十不存一的他根本无法避闪,被一刀插进头顶,极阳之力顺着刀身一同进入,李常远化作灰烬。
数百缕雷霆灵气反哺,宣告这个不大不小的敌人正式被物理清除。
李常远只是一个政治牺牲品,早晚都会死的,不管谁上位都没他好果子吃。
通常大人物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曾经干的见不得人的事全部埋葬起来,连人一起埋葬。
整个二层地牢被屠杀一空,让他收获颇丰,超过两千缕雷霆灵气,这就是捷径啊,凌迟美滋滋的想道。
就是太过危险,不能常干。
悄然退走,没有惊动任何高手。
在不动用雷霆的前提下,凌迟的刀法拳法都很有辨识度。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施展自己的东西,包括在街角凉亭击杀雷虎,用的也只是基础刀法。
这次入侵靖安司地牢,打得其实就是一个心理战。
地牢里得亏没有鬼教同党,不然两者被联系起来,曹虎豹就要在这设下陷阱了。
之前他向州府申请鬼教卷宗的时候就曾留意过这方面的情报,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但是这种行为不亚于踩着曹虎豹的脸在办事,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把牢里死囚全干掉了,顺带着还有几个靖安司小旗。
士可忍孰不可忍,明天靖安司估计要地震了,得趁着曹虎豹还没发飙,在天亮之前把事儿办了才行。
离开地牢,他直奔潮帮而去。
潮帮傍水而生,靠水而活,明面是他们是以帮人运货、打渔的为生。
但实际上,他们也是贺家养在外面的地下势力,干的大多是江匪、走私的买卖,将劫来的妇女甚至幼童拿去贩卖,或者自己组织做些皮肉买卖。
大多数江湖势力的生存手段非常有限,像七星武馆最开始也是只能替商贾走镖押货、看守护卫,挣两个辛苦钱钱。
赵庆修为再高又怎么样,不肯舍下身段去行商贾之事,也不愿如凌迟一般杀人放火,抄家致富。
靖安司的情报说,潮帮帮主修为不高,据说只有开脉境修为,靠得全是手下兄弟,和数量繁多的渔民水工作为根基,才发展壮大至今。
凌迟对这条情报持怀疑态度,这条消息要么就是假的,要么这个帮主就是贺家挂起来展示给外人看的。
开脉境帮主?狗都不信。
潮帮的驻地是一片颇大的院子,离得老远,里面一股鱼腥味儿扑鼻而来。
他的神识覆盖过去,一间院落里看到许多被锁起来的女子还有幼童。
这些人脖子是挂着号牌,神情呆滞,身上不着寸缕,没有丝毫的表情,麻木与绝望,写满了她们的脸。
浑身被冻得青紫,尸体已经僵硬的女子依然被锁在她们中间。
足足上百人,被分开锁在几间房里,这分明就是最低等的明窑,这些女人幼童被囚禁起来,强迫她们去做一些非人的事情。
见惯了惨剧的凌迟面不改色,观察了小半炷香后,先摸掉明暗岗哨,再直奔各喽啰而去。
寂静无声的院落中,正在进行的是最专业的杀戮,喽啰们连同家眷被捂着嘴割断喉咙,在睡梦和剧痛中,告别了这个世界。
可惜时间不太充裕,不然他非得剐上几个过过瘾才是。
神识覆盖下,二百丈以内,没有任何生物能够逃脱。
几条看家护院的狗都被一巴掌拍死,然后当场火化,这种环境下的狗,能长得油光水滑,吃的什么可想而知。
这是势力和势力之间的战争,你死我活的大事,同时也是恶人对恶人的雷霆杀戮,容不得半点手软。
二百多个喽啰连同家眷,屠杀殆尽只耗费了一炷香不到,血腥味都没有传出去一丝。
雷霆灵气收获四五百缕,还不错。
凌迟没有回头看自己的杰作,头目的住所出现在他神识里了。
深吸一口气,一头又扎进了黑夜中。
整个驻地只剩下三个头目还在呼呼大睡,修为最高的只是个开脉境八重的武者。
凌迟随手拧断两人的脖子,随后当场火化。
剩下最后一个修为最高的,他准备好好炮制一番。
头目被一个大嘴巴从香甜的睡梦中唤醒,张开的嘴还没来得及吐出脏话,便被一把短刀切断了胳膊。
刚想惨叫,又被一团脏兮兮的抹布堵住了嘴。
凌迟看着地上扭曲成一团的头目,目光透露着怜悯。
“啧啧啧,你还知道疼啊?狗东西。”
“说说吧,真帮主藏哪儿去了?说出来我不杀你。”
凌迟的谎话张嘴就来,关键地上的头目他信了。
他在地上剧烈挣扎,嘴上呜呜叫着。
此时充满了求生欲,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当个二五仔了,他想活。
凌迟用刀尖挑开他嘴上的抹布。
“真帮主在深水湾,那里有条楼船,她一直住在船上。”
“她修为气海二重,船上还有二三十人,都是她的亲信。”
“我只知道她姓贺,不知道真名,我们都叫她贺大姑娘,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头目看到了生的希望,一张嘴就将真帮主吐了个底儿掉。
凌迟都惊讶了,你都这么配合了,老子一会儿以什么借口宰了你啊?真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