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眸子一沉，想起自己刚才急于唤起她意识而说的话，慢慢的推开她。
与她对视。
舒虞眼里的血色没有褪去，望进他的桃花眼，那双惯会隐藏的眸子里面有自己读不懂的情绪。
她没有再看，别过眼去。
看到虽然坐在各自床上但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苏沫和刘玖玖，再看自己脚旁的沾血的麻绳，已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屋内四个人，沉默无言。
秦晟拉起她的左手翻过来，露出还在向外溢血的划痕，眸光轻颤，“先给你上药，上完我就回去。”
舒虞看着她自己的手被一只漂亮很了的、极具骨感的手攥着，喉头滑动，刚压下去的暴戾又翻上来。
骨子里的占有欲……
逃也似的挪开视线，画面却在脑海挥之不去。
伤口用药处理好后用绷带缠了起来，打了一个白色蝴蝶结。
秦晟将工具收紧小药箱，目光又落到她印有掐狠的白皙脖颈，在掐痕掩盖下，还有一道极细的发褐的痕迹。
像是戴过铁项圈什么的留下的痕迹。
舒虞像是猜出他看到了，手指抚上脖颈，用只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淡淡启唇：“秦影帝既然知道我心里想法，怕是已经调查过我的成长经历。这道痕迹是在精神病院留下的，消不掉，也不淡化。”
秦晟捏着药箱的手指几不可察的颤了颤，嗓音却是一成不变的沉着冷静，“……疼吗？”
她笑，“忘了。”
倏忽，她猛地拽着他衣领，将他拉到面前，鼻尖相对，“你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好呢？”
突然温柔的嗓音让人毛骨悚然。
秦晟弯起一双桃花眼，勾人十分，嗓音低沉喑哑：“等到没人的时候，我亲自洗干净送到你床上，等你来处理我。”
说话声音很低，舒虞却能听的一清二楚。
她丝毫不留情面的推开他。
伸手将灰色睡衣的扣子一粒粒扣到最顶上，盖住那一道代表她阴暗过往的项圈痕迹。
动作矜贵优雅，清冷犹如谪仙般让人动心。
良久，她听到秦晟闷在胸膛的低笑，再抬头时他已经打开了门。
手里领着那个医药箱，黑风衣下身姿挺拔。回眸望向她，笑都带了一丝痞气：“明天见，好梦。”
苏沫和刘玖玖在一旁看着，舒虞给他面子，象征性的点了头。
门关上了。
苏沫只觉得不解，她揉揉干涩的眼睛。
这坏女人的病怎么整的跟睡美人似的，王子吻一下就醒了？
虽然秦爷没吻就是了。
舒虞定定的看着面色都不太好的两个人，良久，起身弯腰鞠了一躬，“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之外，我别无可言。”
她发作时虽然意识混沌，但也能猜出自己发疯做过的事。苏沫脖子上的淤青很明显，刘玖玖身上也沾了她的血。
平白无故大半夜让两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女孩子遭受这些，是她无法弥补的过错。
她是有间接发作的精神疾病，但不代表她不是人。
她清楚对错，也不会找借口对自己的错误舞弊包容放纵。
说完，她便去了拉开阳台门去了阳台。
苏沫和刘玖玖以为她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困意来了，就都睡下了。
谁都不知道，舒虞在阳台上站着吹了一晚上冷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