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心里有一瞬空白,转眼就被寒意所取代了。
他这样问,是要引导她再次入坑么?
呵!她是个有脑子的正常人,不久前刚刚因为感情羁绊而冲昏头脑做出愚蠢事,现在还会再做一次?
不会。
她虽然对秦晟这些年的陪伴而感激,也是朋友之间的信任和依赖。再多一点,是对喜欢的东西的自私和占有欲,渴望控制和独占私藏,是她难以改变的、埋在骨子里的恶劣。
这些,不可能是爱。
即使是爱,也是变态的将对摄政王秦子臻的情感寄托在他身上,把他当做秦子臻的替身,在他身上找秦子臻的影子……
秦晟逼着她说出来对他的感觉,可这种扭曲的情感,即使她说的出口,他又能够接受么?
不可能。
好在,她已经学会了克制。
这张与秦子臻一模一样的脸摆在自己面前,她也不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至于对他的手的偏执爱恋,和“寄于新生”这些年的陪伴一样,她都无法割舍……
却也必须快刀斩乱麻,当断则断。
“没有,一分也无。”
她说的很干脆,当看到他眼中光亮骤然熄灭时,心脏却不知为何的突然一痛。
他的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充斥着被无力与颓然,“原来是这样……”
“我今天来看望剧组成员,也应该回去了。”
舒虞侧目起身,迈开大长腿走向病房门口,站在白色的门前,手指握上门把手。
嗓音清冷如平常一般,将没说完的话说了个干净,“谢谢k董对我这样的算计小人物这般上心,我不会纠缠不清,关系从今天开始彻底断了吧。”
说完,她便走出病房。
没有看见在她转身的那一刹他原本颓然的眼里瞬间清明,他盯着她的背影,手指渐渐蜷起。
夫人……
夫人……舒、虞。
斯文谦和的镜片下,那双古潭般漆黑幽深的眸子被阴翳笼罩,闪烁着几近乎病态的执念,贪恋的神色染了几分暗红,如痴如狂,骇的让人看着心惊胆战。
唇边扯出一道弧度,极为柔情眷恋的表情背后染着戾气癫狂,如同疯了般迅速蔓延攀爬在温柔面具之下,浅色的薄唇轻启,无声的呢喃:朱砂……
亦或是——
诛杀!
与他刚搬到出租公寓两人第一次见面后他走进电梯时念的……一模一样。
……
舒虞搭乘回国飞机,飞了七个小时,晚上十一点才回到了公寓房里。
很疲倦,很乏,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卧室关着灯,只有窗外星星点点的光闪着。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人的手在不停撩拨,耳畔响着他低醇磁性的嗓音,说着勾人心魄的话……
彻夜难眠。
她知道,即使不是受他影响,自己很多时候也难以入睡,失眠已经是寻常不过的事,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也正常。但当失眠时脑海中全是他,就多多少少带些成年人该有的颜色。
又燥又烦,她只能爬起来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冷水澡冲着冻的厉害,她觉得第二天可能会感冒。边冲边想,席政说的对,自己确实该去交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