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过一旁蓝色的浴巾,迅速扔到秦晟身上,声音冷的厉害,“血肉模糊,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头也不抬,将地板上散落的手术钳和手术剪、伤药、绷带一件件拾起来,放进洗手台旁的小型医用工具箱里。
浴室的雾气散的很快,等舒虞能看清他时,秦晟腰上已经围好了浴巾。
肌理明晰的腹部右下方一道缝合又撕裂的伤口正向外溢出血丝,缝合线交错的地方可见慢慢结痂的血肉,渐渐将雪白的浴巾染红。
舒虞瞳孔微缩,垂在两侧的手指蜷起。
亲眼看见的冲击力远比想象来的巨大。
她冷静的很快,问道;“工具就这些?”
“电视荧幕底下的柜子里,还有一套。”
秦晟勾唇,眉梢染上笑意。迈开大长腿,不疾不徐的走出浴室,他每走一步,浴巾边缘渗透进的血色便深一分。
舒虞快他一步将医药箱拿出来,打开取出里面的包扎工具,去洗手台洗干净了手,让他坐在沙发上,先上药酒。
他却轻轻摇头,说她这是在谋杀。
她将手里拿的深色瓶标签转过来对准自己,才看到这是高浓度酒精。
以前待在精神病院的时候经常受伤,师傅拿的擦伤消毒用的碘酒都是这样的,于是就习惯性的认为这种深棕色瓶装的是碘酒。
舒虞表情一瞬微怔,重新仔细看了每个瓶子的标签,确认不会再出一丝差错,才开始下手。
拿了双氧水和碘酒,用无菌棉签沾取,轻轻的在他腹部伤处周围涂了一些,又用纸巾把周围的血擦净,再换新的棉签擦沾碘酒在伤口处。
舒虞无意识的扫了一眼,不论是双氧水还是碘酒,他惨白脸上的表情都极为平淡,甚至还能弯唇笑她,仿佛一点疼痛都感受不到。
要不是感受到他腹肌绷紧,她真就以为他失去了痛觉。
反应平淡的过于惊人。
这种伤口不是一般人能弄出来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在极端痛楚下维持这样沉着淡然的表情。
这一刻,秦晟给她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娱乐圈的影帝,反而像是习惯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雇佣兵。
对疼痛已经到了麻木不仁的地步,可以在身上重伤的情况下都能和她谈笑风生。
秦晟额头沁出汗珠,靠在沙发上,手随意的搭在沙发边缘。一下又一下的敲击,似乎是习惯性的动作。
垂眸看着单膝跪在自己身旁给自己上药的人,浓黑犹如暗夜深潭的眸子涌入柔和,只觉得这伤疼得值得。
舒虞一手扶着茶几,一手拿着棉签上药。上完药酒,接着要缠好绷带。
在缠绷带时,为了避免让他伤口再度撕裂,她极为小心的手拿绷带从他腰侧绕过去,不经意间呼吸扫过他胸膛,惨白的胸膛上顿时染上粉红。
秦晟墨黑的眸子一寸寸加深,手指也停止了敲击,搭在沙发边缘上的手微微用力,淡粉色的指腹按的发白。
缠好之后她才发觉,他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