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秦晟瞳孔微微一缩，手指蜷缩起来。
长睫掩盖下，晦暗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隐痛，心里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痛的他眉尾额头处青筋显现一刹，又被他硬生生压抑克制下去。
她终于开口了……
他寄放在她那里的心，从她的话说出口的那一刻，被彻底丢弃了。
秦晟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不论是前些年演戏虚伪佯装还是后来商业职场上的暗涌风云，掩饰自己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再抬眸对上舒虞的双眼，他桃花眼里含在笑，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好似毫不在乎。低沉磁性的声音里暴露出的一丝沙哑，都被笑意掩盖了。
“难道我能说不？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替你保管而已，我可没忘，我还欠你一件事呢……”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舒虞只是淡淡的说，随后便拉开茶几底下的白色抽屉，将两根接在一起的红绳放到那把沾着干涸血迹的蝴蝶刀旁。
那一摞照片被蝴蝶刀压着，最上面一张画着血红色叉号的照片映入秦晟的眼里。
只一眼他便能看出，照片上的男人就是前一阵因为舒虞发布的澄清视频而身败名裂的导演孙杨中。
他不由得想要伸手拿起来，却被舒虞一把攥住了手腕，她声音里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这些人的照片也值得你收藏？”
他活动腕子，反攥住舒虞的手，“你要是想弄死他们，我帮你就是。”
“不用，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舒虞一点点抽出自己的手，将抽屉推了进去。
秦晟不着痕迹的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暗沉，“好。”
“我想要你跟我保证，不论如何，不要阻拦我报复舒家。这是我的要求，对于当年救你的报答……”
舒虞知道秦晟对舒家视若无睹一定有原因，要不然也不会明里暗里帮了她这么多，偏偏放任与她有血海深仇的舒家不管。
如果他是忌惮舒家家世和势力的话还好，只要让他别插手就行，两人依然可以友好相处。
但如果他想护着舒家是另有所谋，那就别怪她到时候心狠手辣连他一起除掉。
“现在还不行。”
秦晟没等她说完，就开口拒绝了她。
当年她母亲的事他已经查出了一点头绪，远没有舒虞想的那么简单。
如果纵容她现在就下手，可能会酿成大错。轻则鱼死网破让她父亲蹲一辈子监狱，重则闹出人命后悔终生。
这件事，还需他接近舒家之后才能弄清楚。
舒虞没想到他会这样快的拒绝，眸光一寒，盯着他含笑的桃花眼，阴森森的开口:“你明知道我有多恨舒部，你拒绝我，就等于与我为敌。”
“我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他眼里的笑意淡了下来，想起前两天找到的自缢的当年舒家佣人，眸底划过一丝冷冽阴沉，“你再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以后我就不拦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