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竹林密谈

灵山寺后山有着一片竹林,刚好坐落在小灵山的山头南边,全天没有日照,很是幽静阴凉。

阮倾歌和林云溪在寺里任步闲逛,不知怎的就走到了后山。

看到前面那一片还算密集的翠绿竹林,林云溪有些好奇地说道,“没想到这灵山寺里还栽着竹子,这些和尚们倒有些雅兴。”

说着便拉着阮倾歌想要往竹林里面走。

灵雨这时在后面阻止道,“郡主,林小姐,这竹林看起来挺深的,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

鸣儿也在一旁附和。

“这能有什么,不就是一些竹子嘛。”林云溪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听人说,竹林里一般都有蛇呢,”鸣儿有些害怕,“万一被咬到了可就完蛋了。”

“哪会有什么蛇,是你自己胆小臆想出来的吧。”林云溪取笑她道,但还是停下了脚步,没有往前。

阮倾歌没有管她们之间的议论,她耳朵微微一动,眼睛朝着竹林左侧望去,似乎听到了那边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正欲往前走一些,想看看是谁在竹林里面。

还没走上几步,突然眼睛一花,她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她吓了一跳,忍不住脚尖一转,纵身往后退了一大步。

那黑衣男子左脸上有一条长疤,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在看到阮倾歌往后纵身一跃的时候,眼眸中露出了一丝警惕。

他的手臂轻微地抬了抬,似是想做些什么,但是在瞥到阮倾歌的面容时又停了下来,面上带着些许诧异之色。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冷声说道,“这位姑娘还是不要再往前为好。”

阮倾歌本就心中懊恼自己暴露出了轻功,听到这黑衣男子带着威胁的话语更是不爽,冷哼道,“这灵山寺什么时候成了他人自圈之地,随意个地方说不让进就不让进了?”

虽然口中说的强硬,但阮倾歌还是起了十分的提防之心,心想若这男子有任意危险举动,便立马往后逃去,大声呼救。

黑衣男子面容冷硬,不再开口与阮倾歌继续交谈,但身体还是直直地挡在阮倾歌前方,一动不动。

两人正在僵持之间,突然,他俩同时朝一个方向望去,阮倾歌微微一怔。

竹林里走出了一个白衣男子,站在一棵青竹旁看着这边,容颜俊逸,姿态雅致,正是温子然。

温子然似是没料到阮倾歌会出现在这里,他眸光扫了一眼阮倾歌身后不远处的林云溪等人,又转回目光注视着阮倾歌,声音清冷好听,“云安郡主?”

这时黑衣男子便转过身子,快步走到温子然身旁,低声说了些什么。

阮倾歌耳朵微动,隐约听到了“刚来”,“争执”,“轻功”等字眼,她面色不变,睫毛往下垂了垂。

她余光往两人身后的竹林一瞥,隐约看到了一抹浅黄色的锦袍身影,腰上挂着一个长形玉佩。

那身影刚从竹林里露出一些,便匆匆藏了回去。

“我这属下刚才对云安郡主似乎有些冒犯,还请郡主见谅。”温子然这时开口说道,面上带了一丝客气的笑意,更加为他的容色增添了几分俊逸。

阮倾歌淡淡道,“温公子,你这属下无故挡在我面前,不让我往前走,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不知这竹林里有何美景不能与人分享?”

黑衣男子面色有些僵硬,带着些紧张地看了温子然一眼。

温子然面色依然带笑,似是没听懂阮倾歌话语中的讽刺,语气淡然,“灵山寺的竹林自然是有它独自的风味,郡主可要进去一观?”

阮倾歌笑了起来,摇头道,“温公子对我的此番邀请,要是被金陵的世家小姐们知道了,不知暗地里会绞碎多少人的手帕。”

“我可担不起如此后果,”阮倾歌的一双眸子朝温子然一挑,带着些不屑的神情转过了身,“还是不打扰温公子欣赏竹林美景了。”

她朝睁着大眼不知状况的林云溪走了过去,挽起林云溪的胳膊,带着婢女们离开了。

看着远处离去的身影,温子然脸上依然带着笑意,眸光却深了一些。

“属下一时疏忽,竟让她们靠近了这里,请公子责罚。”黑衣男子这时单膝一跪,低头对着温子然说道。

“的确该罚,”温子然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你是以为这里位置偏僻,便不会有人过来是么。”

黑衣男子头又低了低。

“那我为何还要你守在竹林前?”温子然语气没有很大的起伏,但是黑衣男子的额头上已经冒了冷汗,“回去之后自行领罚。”

黑衣男子低声应是,低着头站了起来。

阮倾歌拉着林云溪步伐略快地朝着灵山寺前端庙宇走去,林云溪还有些搞不清状况,边走边问,“怎么回事?为何那个温美人会出现在那里?”

阮倾歌知晓自己撞见了温子然与他人密谈,心中十分不安,只想着快些回到人多的地方,便只是简略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她之前虽然语气强硬地在与温子然对峙交谈,但心中却在担心温子然会做出对她们不利的举动。

刚才那个竹林人少偏僻,哪怕她和林云溪消失在那里也不会有人知晓。

虽然她会些武功,但她感觉那个黑衣男子的武功是在她之上的,她就算自己能逃走,也无法保得林云溪的平安。

不过,那黑衣男子兴许是和温子然说到了自己会轻功的事情,而他们没有完全把握能够将自己留下,才没有动手。

阮倾歌不知道为何温子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但她却不太相信这人会无故将自己几人就这样放走,所以便往着自己觉得较为可能的方向猜测了一下。

自她重生之后,便不再相信人心本善,特别是这种本来就目的不纯的人,她只会往最坏的结果去想。

几人步履匆匆地走到了香堂,才慢慢放缓了脚步。

林云溪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抱怨道,“倾歌你怎么回事,一路上走这么快,累死我了。”

灵雨和鸣儿也满脸通红地在后面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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