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正堂。
古风口中的废物,已被几个苏家高层团团围住。
“晨玄,先前在祖祠之内,你观摩风雨图,可有感悟?”
声音低沉稳重,隐有一丝期待,这是苏成龙。
“陆晨玄,你在我苏家三年,痴傻聋哑……是不是故意装的?”
“刚才你为什么说要杀南山尊使?难道你不知道,历次南山大比,派遣下山主持的南山尊使,修为,至少都有元丹境七八重!”
询问之声,不无忌惮,甚至带有一丝恐惧的,是苏成峰。
若在往日,他对陆晨玄不假辞色,甚至可以说是嗤之以鼻。
然而,今非昔比。
杀李苍狼,灭白武鸣。
曾经的废物赘婿,如今是苏家第一强者,便是聚气六重的自己,都是远远不及。
尤其是,陆晨玄当前的性子,难以捉摸,杀伐之气太过骇人,竟对南山尊使都敢报以杀心。
幸亏……
他对苏家一干人,态度还算不错。
“晨玄……”
站在苏成龙身侧的苏离儿,一双美目颇有几分复杂的看着自己这位夫婿,薄唇轻轻咬起。
“你不过……是聚气一重,为什么能斩杀九重的白武鸣?”
“之前我不太敢问,现在还请你告知,你,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此言一出,苏家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落在了陆晨玄身上。
这同样是他们心里深处存在的最大疑虑。
武道境界,壁垒森严,低阶武者越级挑战高阶武者,堪称难如登天。
即便是三青城数百年来诞生出的一代代武道天才,都罕少有人做到。
越一级,或许可以十年一出。筆趣閣
能越两级,数十年都未必能诞生一位。
若是能跨越横亘在三重小境界之间的那道分水岭,那么,便称得上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
而陆晨玄……
以聚气一重修为,挥剑斩杀九重巅峰的白武鸣,足足跨越了……八个小境界。
这是什么层级的天才?
妖孽?
即便传闻中,那些超级势力内的妖孽人物,怕是都不可能做到。
不显山不露水的陆晨玄,却上演了这一出。
实在是……
陆晨玄屹立正堂当中,对旁人投射过来的目光选择了无视。
他仅是冲着苏离儿淡然一笑,而后转头看向苏成龙,开口道:“自今而后,风雨图,由我保管。”
并非风雨图,而是“逍遥仙王”萧鼎天的先天之宝,二十四桥明月夜,崩解后遗留下的残片。
当然,这个也无需跟苏家人解释。
“你……”
苏成峰脸色陡变。
苏成龙则是无奈的长叹一声。
纵然留下风雨图,又能怎么样?
自苏家先祖传承至今,历代子弟殚精竭虑,试图参悟此图的奥秘,从无一人成功。
更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城主古丞觊觎此图多年,以前忌惮苏老爷子,还能勉强将此图守住。
现今,这风雨图,已成了招来祸事的根源。
“苏家现今无人比你更强,风雨图由你保管,也算合适。”
苏成龙苦涩开口:“只是……倘若三日后,我苏家无人可成为南山宗弟子,此图……”
“你还需交出,我会亲自送去城主府,为我苏家求取一条活路。”
话音落地。
苏家几人的脸色都是一片暗淡,尤其苏离儿和苏越姐弟俩,更是紧紧的咬住牙关,一声不吭。
形势比人强。
李苍狼和白武鸣相继上门,看似垂涎苏离儿美色,实则,多半是为了试探苏家的底线,对风雨图图谋之心昭然若揭。
陆晨玄上次可力挽狂澜。
下次,下下次呢?
毕竟城主古丞,多年前就已是丹元六重巅峰,只差半步,便能一脚踏入丹元境后期。
到了那时,即便铁将军再是袒护,他也无需顾忌了。
丹元境后期,倘若真要下狠手,动一根手指头,便能将苏家满门轻易覆灭。
献图保全,是无奈之策,也是……苏家唯一的出路。
“图在我手,谁都拿不走。”
陆晨玄淡淡开口,仿佛诉说着天地至理,根本不容其他人辩驳。
他将目光调转,看向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苏离儿时,才稍露一丝柔和之色。
“先前你问我,为什么可以逾越武道壁垒,聚气一重就击杀高阶武者?”
“你要愿意,现在和我回房,我稍加指点,你也可以做到。”
“嗯,我记得有一门双修之法,可借用一丝我的力量……”
双修?
唰。
苏离儿微微一怔,瞬间颊染红霞,俏脸羞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登徒子……
青天白日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要自己跟他去房内双修?
苏家收藏的典籍不少,其中对“双修之术”也有提及。
据说,有男女欢爱之法,非夫妻不能修习,能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武道修为。
他,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他妻子了?
苏离儿双颊似火,口中“嘤咛”一声,掩面落荒而逃。
“咳,咳……”
直至此时,几个满脸呆滞的苏家人,才稍稍回过神来。
苏成龙干咳几声,竭力掩饰着老脸之上的尴尬。
“晨玄……额,贤婿。”
“如果你真有办法大幅提升离儿的修为实力,不必急于一时,晚上……咳,等晚上也一样……”
旁边,苏家几个年轻子弟强行憋着脸,忍得好辛苦。
但苏成峰和苏越,却是脸沉似水。
若不是忌惮这小子拥有着可怖实力,当众说出这么轻薄的话,他们恨不得把这个可恶赘婿,一顿痛揍。
“三日后,便是南山大比。”
苏成龙环视众人一圈,双手缓缓下压。
他脸上尴尬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南山宗的弟子名额,我苏家必须竭力争取,绝对不容有失。”
“晨玄,你是怎么想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晨玄已然转身,踏步走向了正堂之外。
只有一道淡淡声音,响彻整个苏家正堂。
“谁阻我,我杀谁。”
“何必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