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二号刚刚来到瓦剌的地盘的时候,也先对他的看管还是非常严格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先也放松对他的警惕——朱祁镇本来就是个娇生惯养长大的,从小到大路都没走过几步,想跑也跑不远。
更别说瓦剌部落的巡查兵力还是不少的,一旦他跑出部落了,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逮回来。
退一万步说,就算朱祁镇真的逃走了,现在的明朝摆明了已经放弃了他这个皇帝,重新立了新的皇帝,朱祁镇又能回到哪儿去呢?
所以,现在也先养着朱祁镇,纯粹是出于一种“丢了未免过分可惜”的心态,对他的看管也并不严格,见朱祁镇只是带着袁彬去了营地的另外一个方向,看到的瓦剌人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直到朱祁镇失踪了整整半个时辰,才有人品出不对劲。
可是,饶是也先翻遍了整个部落,也没能找到朱祁镇的影子。
而这个时候,朱祁镇二号已经到了朱祁钰一号位面的皇城。
……
这绝对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盛况奇观。
连身体不好的朱祁钰一号都强撑着自己那病弱的身子,从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然后坐在轮椅上,拥着厚厚的披风,被唐贵妃推到了奉天殿门口,一脸激动的四处张望着。
第一个出场的是朱元璋。
他身后跟着站的像两棵白杨树苗似的朱棣和朱橚,兄弟两个好奇的探头探脑。
朱元璋的手里还提留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朱祁镇,正是这个时空丢失的朱祁镇一号。
朱祁钰一号先是瞄了一眼朱祁镇一号,然后郑重其事的朝着朱元璋拱了拱手:“高祖父。”
朱元璋沉沉的应了一声:“嗯。”
然后,看着这个病弱不已、命途多舛的玄孙,就算是硬气了一辈子的老朱,这会儿也忍不住软了嗓子:“身子不好?记得让你的皇后给你多煮点肉,好好进补进补,主播说咱能在这儿待一个月,还有时间,到时候高祖父去给你打只鹿来吃,包你吃了大补。”
唉,这玄孙命也是苦啊。
碰上个偏心眼的爹,又碰上个坏心眼的后娘,最后还遇上了一个没心眼的渣滓兄弟,险些连命都赔进去了。
朱元璋这样冷心肠的人,看了都要给他鞠一把泪。
朱祁钰一号得了祖宗的关心,显然很高兴,他咳嗽了两声,笑道:“谢高祖父的关心,请坐吧,一应器具都已经备下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当仁不让的坐在了第一把椅子上。
跟在他后头的两个兄弟,你推着我,我推着你,紧跟着亲爹的脚步,坐在了第二第三把椅子上。
朱祁钰一号本来更应该去关注半死不活的朱祁镇,但是他的目光却忍不住被另外一个人吸引走了。
朱祁钰一号:“高祖父,不知这两位祖宗是……”
朱元璋随手一指:“这个是你曾祖父,这个是你五曾祖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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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世面的朱祁钰一号:“……曾、曾祖父好。”
救命,曾祖父小时候这么甜的吗?
这虎头虎脑的小孩子眯起眼来笑可真够可爱的。
至少没有孩子的朱祁钰看了,就很想揉揉他的头,然后再给他分一块糕点吃。
第二个过来的是永乐帝。
他出场时气势不凡,一身衮龙袍上绣着张牙舞爪的龙,随着他的走动翻滚着。
永乐帝过来的时候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所以看见亲爹也很淡定,上前问好行礼:“爹。”
朱元璋:“……哎。”
得亏他老朱知道这个儿子要来,在路上也做了心理建设,要不然可怎么扛得住这个比他更高、更壮、更黑、更老的儿子啊!
就老四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拉出去遛的时候,他老朱管他叫爹,说不定都有人信。
永乐帝和亲爹问了声好,然后目光自然而然的往他旁边看过去,在小朱棣身上停顿了一下,自然的略过他去看朱橚:“这是五弟吧?看起来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朱橚也不怕,开心的举起爪子冲他四哥挥了一下:“四哥好——”
小朱棣也高高兴兴的挥着爪子:“另一个我好——”
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
就连一直很努力装死的朱祁镇一号都忍不住抬头去看这两个祖宗。
小朱棣……额,看起来虽然说不上是肤白清秀,但确实是个虎头虎脑的可爱孩子。
而永乐帝……这位要是走到五岁以下的幼儿眼前,大概会成为孩子晚上的噩梦题材。
看起来完全不像啊!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人呢。”
咦?哪位勇者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众人望过去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皇子服饰的少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冲他们招了招手,笑嘻嘻的道:“祖宗们好,在下朱厚照……按照辈分,应该管那边那位叫曾祖父。”
他指的人是朱祁镇一号。
朱祁镇:“?”
倒是朱祁钰反应更快,问道:“你是……见深的孙子?”
朱祁镇的孩子不算少,但是最有可能当太子的,似乎也只有朱见深。
朱厚照笑道:“正是!”
与此同时,朱厚熜也从时空隧道中踏了出来,对这几个祖宗分别行了一礼,然后感慨的望着朱厚照:“堂兄,初次见面,还请多指教。”
朱厚照:“?”
他挠了挠头,困惑的看着这个没有见过的人。
一副老道的打扮,他认识他吗?
朱厚熜笑了笑,虽然在朱厚照还活着的时候,他们没有见过面,但是朱厚熜对这个堂兄的手段还是佩服的,他道:“堂兄不曾见过我,我乃兴王子,堂兄年少继位,去世的
时候刚过三十,不曾有子嗣,因着主支无子,大臣们就迎了我做皇帝。”
朱厚照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然后重新露出笑容:“看起来你也挺厉害的呀,这位是……”
朱厚熜往身后看了一眼,笑道:“这是下头新举荐上来的人才,我瞧他还算得用,就带他来开开眼,名字叫张居正。”
张居正恭恭敬敬的对着几个皇帝皇子行礼。
朱厚照好奇的打量了他几眼,然后就问:“人都来齐了吗?”
看着已经来了不少人啊。
“差不多了,”回复他的是另外一个人,另一个朱祁钰大踏步的从时空隧道里走出,身后跟着于谦和已经被绑起来的孙氏,“在下朱祁钰。”
他看了一眼已经惊呆了的景泰君臣,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登基时间尚且短暂,我过来的时候还是景泰元年的六月,太上皇如今仍然在瓦剌客居。”
懂了,这个朱祁钰运气比较好,还没有碰上留学归来的朱祁镇。
伴随他的话音当落下,朱祁镇二号拖着被吓得不轻的袁彬,闪亮登场——这两个人从天空中坠落,直挺挺的压在了一个东西上。
众人望去的时候,只见朱祁镇二号身边站着一个同样刚出现的脸色苍白的朱瞻基,而朱祁镇二号似乎压住了一团稻草,看起来才得以幸免。
朱祁镇二号感受着手底下奇怪的触感,只觉得光滑的不可思议,忍不住又摸了两把,然后才睁开眼去看。
结果跟王振那双空洞的眼睛来了个对视。
朱祁镇二号:“……啊啊啊啊!”
……
随着老朱家全员到齐,季驰光整理的资料也终于到位了。
朱元璋站在最前面,一字一句的开始朗诵。
“明英宗朱祁镇……”
念到这块儿,老朱忍不住弹了弹舌头。
这得是有多大的脸才敢给自己用这个谥号?
在谥号中,英是绝对的美谥。
出类拔萃曰英,道德应物曰英,德华茂着曰英,明识大略曰英。
朱元璋嫌弃脸:这狗屁倒灶的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居然还敢给自己用这种谥号?
能不能要点脸了?
他清了清嗓子,跳过了这个让他嫌弃的话题,然后继续念道:“贸然进军,盲目无从,导致二十万冤魂命丧土木堡,五十位臣子魂断关外,险些断送了我大明百年的基业。”
朱元璋的眼神冷嗖嗖的,拼命往外冒刀子,两个朱祁镇和三个孙氏跪在地上,垂头丧气:“作为大明朝的皇帝,面对敌军没有做到愤然自杀,以保全大明的忠烈铁骨,不但如此,还奴颜婢膝,阿谀谄媚,做出了古今难见的叫门之举——简直就是我大明的奇耻大辱!”
朱祁镇二号似乎还有点不服气,但是被旁边的亲妈掐了一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重新老老实实的跪好。
朱元璋就当自己没看见,反正过会儿都是要死的
:“回宫之后,不是好好的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躺在妻子的骨血之上吸髓喝血,更是不思悔改的发动了夺门之变,逼死了自己的亲弟弟,实在是罪该万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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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鲁地的百万灾民,要不是这一次你滚蛋的够快,于谦那边处理的时间还算充裕,这一次被你逼死的灾民,起码有数万之数——你的罪孽罄竹难书,就是刷洗之刑,都便宜你了!”
“所以……”
朱元璋拍了拍手,朱棣递上来一件东西。
这是……
朱厚照好奇的想要伸手去摸摸看,然后被朱元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下来了。
朱厚照:“……”
朱元璋冷冷道:“这是主播听说你们俩要受刑,特意送来的。不用好奇,这不是小孩子该玩的,等他们俩上完刑之后,就知道这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了。”
后半句话是对着朱厚照说的。
说罢,朱元璋让人把这五个糟心的玩意压远了一点,转头和几个人商讨起他们的惩治措施。
最终,一行人讨论了一刻钟后,最终做出了决定——对朱祁镇一号实施刷洗,毕竟这个又是夺门又是叫门的,甚至还有差点把于谦一伙人弄死的不良信用记录在内,更罪该万死一点。
至于朱祁镇二号,虽然没有经历夺门之变,但这个人也叫过门,也在土木堡之变中害死了无数忠臣和士兵,处以枭令之刑。
最妙的是,这两种刑罚虽然极其痛苦,但是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死,只要医治得好,拖上个几天不死也可以。
主播给的这个好东西是加强版,属于季驰光和其他两个宿主调整过后的——一秒钟可不止三天了,而是三年。
绝对能让两个朱祁镇在死之前好好的经历一把那些人的痛苦。
孙氏这边则要简单许多,朱元璋亲自拍板,对其中两个还没来得及干太多坏事的实施了贴加官的刑罚,另外一个帮着朱祁镇完成了夺门之变的直接凌迟。
所谓的贴加官,就是把罪犯绑在两条椅子上,绑得牢牢的,叫他一动也不能动,然后再将一张普通的桑皮纸覆盖在他的脸上,喝一口水喷上去,将桑皮纸打湿。
桑皮纸遇水就会发软,从而均匀柔软的覆盖住人的面部。
这种纸的韧性和隔绝空气的效果非常好,一张纸可能达不到彻底隔绝空气的地步,但是随着桑皮纸越贴越多,罪犯会一步一步的感受着窒息的死亡向他袭来。
这个过程是漫长的,等待死亡总比一瞬间的死要来的更痛苦。
孙氏将充分“享受”自己死亡的全过程,在绝望之中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死去。
听完自己要遭受的刑罚,三个孙氏里面有一个当即就瘫在地上了,剩下的两个不禁把目光转向了在旁边坐着的、一直
都一言未发的朱瞻基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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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看着她那副绝望的神色和眼中隐隐的希望,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要是以往,只要孙氏露出这副表情,不管求的是什么,朱瞻基一定会答应。
但是这次……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贵妃,你就放心的去吧。”
他在孙氏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笑了笑:“以前是朕做错了,胡氏是个好女人,你放心,你走了以后,后宫不会无人打理的。朕会重新扶胡氏做皇后,再把祁镇和祁钰过继到她名下,然后,名正言顺的立祁钰做太子。”
他的声音轻柔的不可思议,像是在情人耳边低声呢喃那样温柔,却字字诛心。
孙氏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敢置信。
就连旁边的永乐帝等人不禁侧目。
杀人诛心啊。
躲在永乐帝身后的小朱瞻基都忍不住看过去。
孙氏这辈子最恨的人,想必就是胡氏了。
就算是废了她孙子太子之位,把她儿子变成太上皇的朱祁钰,在孙氏这里,说不定都没有胡氏的仇恨值高。
对于孙氏来说,胡氏简直就是她的一生之敌。
曾经以为是掌中之物的太孙妃的位置被胡氏抢走,朱瞻基登基之后,她只能做贵妃,胡氏却是皇后。好不容易压过胡氏一头,做了皇后,却被张太后处处压着,宴会场合都得让胡氏坐她上头,好好的皇后做得没滋没味的。
结果,她现在落魄了,胡氏却又要风风光光的回到她的皇后宝座上去,甚至还要把她最骄傲的儿子都抢走。
三个孙氏在一瞬间都忘记了对死亡的恐惧,尖叫着扑过来:“我不许!我不许你这么做,我不许!!”
直到被人拖走,带出去老远,孙氏都尖叫着不同意,那尖锐的声音响彻整座皇宫。
小朱瞻基问:“你真的会让胡皇后养朱祁镇吗?”
朱瞻基微微一笑:“当然不,我只会把他永远的囚禁在皇宫的一个角落。”
至于刚才说的,全都是骗人的。
只要随口说一个谎言,就能让孙氏难受的要死,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朱瞻基确实是个恋爱脑,但这不代表他不爱自己的国家,不爱自己的小儿子。
孙氏的行为,已经彻底的触及了他的底线。
同一时间,朱祁镇也被带了下去。
经历过夺门之变的朱祁镇一号是第一个被行刑的。
他被扒掉了所有的衣服,赤身裸体的躺在铁床之上,然后被人用铁链牢牢的锁住。
异常冰冷的铁链和铁床让朱祁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被派来执行这一套刑罚的是范广。
在未来,朱祁镇为了感恩将他放回来的瓦剌人,将他的妻女和宅邸送给了瓦剌人。
范广是一员猛将,根据朱祁钰们的说法,当年,瓦剌
来犯的时候,他是以石亨的副将的身份镇守德胜门的,甚至在也先败退之后,他还追出去数百里,将其逼迫至紫荆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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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他们全家和也先都不共戴天。
朱祁镇把范广的妻女赐给瓦剌人,瓦剌人又怎么可能真心待她们好?
这不仅是折辱,更是逼着她们去死。
也就是朱祁镇干出这死出的时候范广已经死了,要不然,他就算半夜的时候两只眼睛睁着上岗,恐怕也逃不过范广的鱼死网破。
范广看见朱祁镇的反应,笑了一声:“太上皇是嫌弃这铁床冰冷了吗?放心,很快就热起来了。”
朱祁镇听到他的声音,浑身抖得厉害,身上的白肉顺着脊柱,整个儿的在抖,抖成了一片白色的浪。
“朕、朕知道错了……放过朕,放过朕……啊!”
他哆哆嗦嗦的抖出的不成连贯的词句,最终戛然而止于浇在他脊背上的滚烫的沸水。
在一瞬间,那片白色的浪被热水烫得火红,朱祁镇的嗓子,在那一刻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
他撕心裂肺的吼叫着,拼命的向在场任何一个可能救他的人求饶。
“爹!爹你救我!你救救我啊!我是你最疼爱的祁镇啊啊!”
范广面不改色的又浇了一壶。
“啊——”
朱祁镇脸上不断的有汗水滚落,他的牙齿咬住了下唇,深深的嵌入,咬到了唇破流血,皮开肉绽的地步。
但是,或许是后背处传来的疼痛过分的强烈,他竟然已经感受不到唇舌之间传递的痛苦。
他看不见朱瞻基此时的表情,自然不知道这个曾经疼爱他的父亲这会儿面沉如水,瞧着冷酷极了。
于是,他转而去哀求他心软的弟弟。
“祁钰……你救救哥,哥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我以后不管做什么,我都听你的,你救救我啊……”
朱祁钰二号还没有经历夺门之变,这会儿多少还有点心软,但是一想起自己的未来和于谦范广的经历,他一下子又心硬如铁了,别开头去,看都不想看。
朱祁钰一号更不用多说,在西苑的那些日子,早就磨平了他对这个哥哥最后的一点兄弟之情,别说救朱祁镇了,他甚至巴不得他赶紧死。
朱祁镇哭喊着叫了很多人的名字,甚至在疼到恍惚的时候,他还喊了于谦,喊了张辅和朱勇等人的名字。
这些人曾经都很敬爱他,他们都盼着他成才,都盼着他给大明带来更好的明天,但是他们最终都对他失望了,有的被他害得死在了战场上,有的更是恨不得他这个皇帝从来没有过。
朱祁镇惨痛的呼喊着,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恍惚的白光,可就在他要痛晕过去的时候,范广又适时的浇上一壶水,让他硬生生的痛醒过来。
朱祁镇气若游丝:“让……我死……让我死……”
他已经不奢求自己能够活下来了,只想求一个痛快的死法。
但是朱元璋又怎么肯放过他呢?
见沸水已经浇得差不多了,朱元璋抬了抬手,叫人扛了一把铁扫帚上来。
洗已经洗完了,这个时候该刷了。
范广接过那把扫帚,掂了掂重量,然后冲着朱祁镇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太上皇,扫帚来了——”
他毫不犹豫的将扫帚扎进朱祁镇的皮肉之中,然后狠狠的一拉。
伴随着某种东西撕裂的声音和朱祁镇更为惨痛的尖叫,朱祁镇后背大块大块的皮肉被撕扯下来,甚至,因为范广用的力气太大了,仅凭这一下,就能直接看到朱祁镇脊柱处森森的白骨。
朱祁镇的脚拼命的乱动着,挣扎着扭动,试图从范广的扫帚下逃走,他的嘴巴一片鲜血,那是他之前自己咬破的,因为长久的趴在铁床上,铁床又已经被沸水的温度浇到滚烫,他现在整张嘴都已经粘在了一起,血肉模糊。
伴随着朱祁镇嘶吼的动作,唇齿间原本已经粘在一起的皮肉被他自己的动作撕扯开,痛上加痛,看起来更是血淋淋的一片,令人不忍直视。
“……”
朱祁镇依旧在痛楚的叫喊着,但是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疼痛已经侵占了他的大脑,他依旧清醒,但他却已经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无意识的痛叫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世纪吧,范广终于停下了他的动作,然后朱元璋慢慢的背着手踱步了过来,接过小朱棣递过来的清水,屈尊纡贵的给朱祁镇喂了一颗东西。
朱祁镇这会儿整个人都已经被汗和血浸湿了,气息微弱到几乎没有,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就这么被人抬着脖子,喂下了那颗东西。
朱元璋笑了起来:“咱的好玄孙,做个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