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月掌心的手机再次掉到地上。
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付云城,目瞪口呆。
“学,学长……”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付云城挂掉手机,走到秦昊月面前,捡起他掉落的手机,放回他手里。
他帮助他握上手,阴翳的眸微垂,秦昊月看到了他隐忍着咬着后槽牙的样子。
“为什么?”付云城低沉道。
秦昊月的额头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大脑高速运转想着搪塞他的方法。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只能鬼扯道:“学长,顾清欢让我帮他转告一句话给沈一白,我虽然答应了,但是我并没有打算真的帮她。”
付云城嘴角冷笑,眉梢轻挑。“没打算帮她?那你解释解释,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啊,我来警告沈一白啊!明明你和顾清欢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凭什么横插一杠夺人所爱,这太不道德了!”
秦昊月顺手胡咧咧,摆足了拍马屁的姿态。
本以为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谁能想到,付云城眸底的杀气竟然渐渐退去。
他神色复杂道:“你真的这么想?”
秦昊月呆呆点头:“是啊,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付云城一把推开了沈一白的病房门,朝着门里努了努下巴。
“进去。”
秦昊月乖乖点头,大步往里走。
付云城跟在身后进入,砰的一声关上了病房门。
巨大的声响将秦昊月吓了一跳。
病房里,黑漆漆的。
沈一白跪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鼻孔嘴角都在往外窜血。
他的周围站立着十几个黑衣保镖,手里拿着通电的电棍,像一座座高山,抬手间就能把沈一白的小命取了。
秦昊月快步走进去,倒吸一口冷气走到付云城面前。
“学长!你这是干什么!?”
黑暗的角落里,放着一把实木高背椅。
付云城坐了上去,双腿优雅折叠,单手拄着太阳穴,手腕处的衬衫松垮的堆在那,露出性感的骨线。
他说:“不是有话要和他说?人就在这,说吧。”
秦昊月蹲到地上,用力扶起沈一白,皱眉道:“你没事吧?”
沈一白好看的桃花眼已经肿的不成样子。
他颤然一笑,说:“放心,死不了。”
看着他这一身伤,秦昊月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木疙瘩,眼底满是心疼。
“一白哥啊,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顾清欢一个女人,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这是何必呢?”
沈一白红肿的眼神死死盯着他,颤抖道:“阿月,清欢她……”
“她没事。”
“她是学长心尖儿上的人,能有什么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她,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听到她没事,沈一白就放心了。
付云城轻叹一声:“秦昊月,我让你进来,是和沈一白叙旧的吗?”
秦昊月站起身,走到付云城面前。“学长,关于这件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管你用任何手段,我都支持你把嫂子留在身边。但是你能不能放过沈一白?我有把握让他永远都不会再见嫂子,只求你放过他,不要再折磨他了!”
秦昊月和沈一白虽然只相识了短短几个月,但是这几个月,他们为了顾清欢的身体情况朝夕相处,早就奠定了革命友谊。
他怎么也没想到沈一白能对顾清欢直接展开追求,并且还真的追到手了。
如果早知道,他绝对不会搭理这个疯男人。
可现在,为时已晚。
他没办法看着人生当中不多的好朋友之一,受到这样的摧残。
付云城身体微微前倾,拄着太阳穴,微抬着头看着秦昊月,冷笑道:“你有把我让他永远不再见顾清欢?”
秦昊月笃定点头。“是,我有把握。”
他轻笑:“这种事,连沈一白自己都保证不了,你敢跟我打包票?”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哦?你说说看。”
秦昊月想的是,掌控沈一白的母亲,只要捏住他母亲,就不愁他为此放弃顾清欢。
他本不该对付云城隐瞒什么。
可左思右想,还是不能说,万一付云城知道了,直接用他的计划为难沈一白,那他岂不是成了坑朋友的人。
见他迟迟不说话,付云城也不生气。
“看来,你并不打算把你的计划告诉我。”
“你也不打算把刚才在门外说的话,和沈一白重述一遍。”
“既然如此,那你就站在一旁欣赏欣赏我的计划。”
秦昊月周身一紧。“你的计划?”
付云城站起身,缓步走到沈一白面前,蹲下,强行勾起沈一白的下巴。
“沈一白,你就这么想和清欢在一起吗?”
“为了她,连身边最亲近的家人都不管不顾了?”
沈一白用力别过脸,对着他的脸吐了一口血水。“别碰我,我嫌恶心!”
付云城挥手擦掉了脸上的血渍,淡定道:“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吃苦的人是你。”
沈一白阴翳的眸盯着他。“没错,我就是要和清欢在一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管你在中间怎么搅合,不管你逼着她做了什么,你逼我做了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哪怕这次因为你的威逼我们放弃了在一起的机会,那也只是暂时的!在不远的将来,我们依然会在一起!”
“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说完,沈一白仰天大笑,这是对付云城赤果果的挑衅和嘲讽。
付云城眸色猩红,心在滴血,狠厉的光在眼角一闪而过。
他冷笑道:“看来,你们对彼此的感情很感人。”
“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内心是不是和你们的嘴巴一样,情比金坚。”
他坐回椅子上,双腿重新折叠,对身边的保镖道:“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保镖颔首,立刻解开。
沈一白恢复了自由,艰难的站起身。
他转身要离开病房,左手边的墙壁上,突然蹦出来一块巨大的投影画面。
画面中,是一块破旧的仓房。
仓房的空地上,又脏又凉,沈长乐脸上画着浓妆,穿着超短连衣裙,躺在地中央昏迷不醒。
她是在后台演出时被直接掳走的。
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站着十几个异国硬汉。
他们只穿着齐腿短裤,身材壮实性感,盯着地上瘦弱肤白的女人宛若饿狼看到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