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醒来之后,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由绿竹堆砌而成的屋顶。
“这是哪?”林忘捂着头,低声自语道。
听到林忘的声音后,洛星晚面带惊喜的跑进屋子:“林忘哥,你醒啦!”
“晚儿,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林忘支起身子,茫然地看向四周,目光所及之处都令他十分陌生。
“是我师父救了我们,他将我们带到了这里,这座竹屋也是他留下的。”洛星晚解释道。
回想起怒涛商会中发生的一切,林忘心中仍是十分后怕,于是开口询问道:“那些魂魄还有那个巨婴......”
“他们都被我师父杀掉了,”洛星晚揉了揉林忘的面庞,随即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放心吧。”
“那,那就好。”林忘伸手将洛星晚搂的更紧了些,“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你没受伤吧?”
洛星晚笑了一下,随即将林忘晕倒之后发生的一切讲述给他,不过却隐瞒了自己施展燃血绝命咒的事。
林忘听后一脸震惊道:“你师父好生厉害。”
“那是自然,我师父还说,在我们这方世界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他。”
“我们这方世界?”林忘低声默念一下,忽然觉得这个叫法十分耳熟,似乎有什么人也曾这样对他说起过。想了许久后他才回忆起来,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朱雀曾这么说起过。
林忘声音虽小,却仍是被洛星晚听了个清楚,“没错,我师父就是这么说的,我追问他他又不肯告诉我,真是吊胃口。”
林忘呵呵笑道:“你师父他老人家可能有自己的原因吧,不过照你这么说,他真的有可能来自其他空间,毕竟这世间的空间多的很,并非只有我们所在的这一个。”
洛星晚听后也是笑道:“听你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去过其他空间嘞。”
“怎么说呢......我的确是去过。”林忘略作思索,而后便将自己与朱雀之间的事完完全全的告诉了洛星晚。他先前虽然也曾提起过,却不像今天这般的详细。
“怪不得,怪不得师父说你身上还有其他机缘,看来指的就是这个吧。”
林忘一愣:“你师父也太厉害了,连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那当然了,他不仅看出了这个,还说你修炼的功法是残缺的......”接下来,洛星晚便将师父对他提到的有关内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忘,后者听后自然是十分惊讶。
“难怪,难怪当初那群蛮人要来抢我的功法,看来真如你师父所说,我所修炼的红莲烬海是不完全的,而功法的另一半很有可能就在那位蛮族将军手中。”
“既然如此,我们找个时间去将那一半功法抢来吧。”洛星晚提议道。
听了她的话,林忘却是十分吃惊,他如何也不会想到,这种话会从一向温柔的洛星晚口中说出。
“想不到你脑子里还会有这种想法。”林忘在她脸上揉了几下。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洛星晚笑道,“再者说了,是他们想要对你不利的,我们去抢功法也没什么不妥吧。”
林忘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注视着她。此刻他只觉得,能和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幸事,为何非要因为过去而折磨自己呢?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洛星晚见林忘痴痴望着自己,心中既甜蜜又羞涩。
不过林忘依旧没有回答她,只是在她唇间轻轻一吻,而后双手便不自觉在她诱人的身体上游走起来。
“别闹,你还有伤呢。”洛星晚红着脸轻轻推搡他。
“我的伤已经好了。”
“那也不行,若是忽然有人路过该怎么办?”
“这里这么偏僻不会有人来的,再者说了,不是还有阿呆在外面给我们放哨么?”
门外的白狗听见了屋内的声音,哼哼唧唧的叫了一阵,随即识趣的摇着尾巴跑到了远处。
次日清晨,当两人醒来时,眼前呈现的却是一片蔚蓝的天空,昨日让他们栖身的竹屋早已没有了半点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是梦还是现在是梦?”林忘十分不解。
洛星晚笑着解释道:“昨天那个竹屋是我师父的一件宝物,需要用内力催动才能出现的。此时那竹屋消失了,我想可能是因为内力耗尽了吧。”
说完,她便在四处翻找了一阵,还真就在地上找到了一个仅有拇指大小的袖珍竹屋,“师父走时没有将它带走,那就归我了!”
一阵嬉闹过后,二人便踏上了归途。
这次的峦国之行并没有什么收获,林忘虽然恢复了部分记忆,可这些记忆却仅仅只是他练刀时的一些片段,并不能解开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虽然如此,可经历了此劫后的林忘却已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回到天炀替涂三报了仇后,便带上洛星晚隐居起来,再也不去理会江湖之事了。至于自己曾经那些虚无缥缈的记忆,也再不去深究了。
如此一想,林忘的心中忽然轻松了许多,脸上更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几分笑意。
“什么事这么高兴?”女子心细,林忘的表情变化自然没能逃过洛星晚的眼睛。
林忘没有隐瞒,将自己恢复的部分记忆讲述给了洛星晚听,同时还将自己心境的变化说给了她听。
“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洛星晚面带笑意,眼神中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之色,而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对了,我师父临行前提到过,说当初赶来怒涛商会时,除了我们几人之外,他还察觉到了另一人的存在。只不过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去一探究竟,也不知这人是商会的幸存者还是有其他别的什么目的。”
别的什么目的?
林忘心中一凛,一个猜想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难道此人是齐厚泽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