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一脚踹在喜顺屁股上:“你是个蛋啊,还没你得黄铺……未来好长一段时间我都需要玉饵为我按摩,而且她今后是我御用侍卫,级别比你高,对她说话客气点。”
其实之前卫渊通过旁敲侧击,套话,再用心理学微表情鉴别真伪,已经摸清了江玉饵的身世。
出生在北方山沟猎户家女儿,因家乡闹土匪,全村都被杀了,年幼的她被绑上山当童养媳。
一次她想偷偷逃走,结果不小心掉进山涧里的洞穴中,意外找到几个身上画着穴道的小泥人。
被土匪重新抓回去后,就开始按照小泥人上的标志练了起来。
结果就是越练力气越大,身体也是变得更大魁梧。
还没到可以‘用’的年纪,就已经变得比壮士还像好汉。
当然也正因为实在让男人无法下嘴的形象,才在土匪窝里保留了处子之身。
但因为土匪不养闲人,所以她洗衣扫地,砍柴做饭都要做,还顿顿吃不饱。
后来朝廷剿匪,江玉饵以人票的身份被救出来,无父无母没有家人的她,被地方官偷偷卖给了人牙子(人贩子),又几经转手被买进了妓院。
当老鸨子听闻卫渊要为江玉饵赎身后,激动得一跳多高。
这大河马当初被人贩子卖过来,是以免费赠品的形式。
来这好几年了,压根就没接过客,不是她不想,是压根没人看得上。
而且忒能吃,一顿饭的量,约等于整个妓院所有姑娘加杂役的饭量总和。
养着就是个赔钱货,丢了还怪可惜的,毕竟她是真能干活,一个人顶得上六个杂役,管吃饱就行,还不用给工钱。
老鸨飞快地跑上楼:“世子,你真的要为玉饵赎身?”
卫渊吊儿郎当地把葡萄丢进嘴里:“少他娘的废话,开价吧!”
“世子,玉饵这姑娘在我手里好几年了,我们的感情就像亲母女一样,这伶不仃的忽然要走了,我这当妈妈的还真舍不得……”
说道最后,老鸨子竟然哭了起来,江玉饵也跟着哭了起来。
上去一把抱住老鸨子:“妈妈,我这辈子唯独你让我吃上了饱饭,我也舍不得你,玉饵不赎身了,我要跟着妈妈一辈子,给你养老送终……”
没等江玉饵说完,老鸨子一把推开她,脸上眼泪消失不见,对卫渊道:“世子,一千两银子拿走!”
“我是世子不是傻子,一千两?你他娘的自己留着吧,本世子不要了!”
卫渊起身对喜顺道:“备轿回府!”
“世子留步,买卖买卖,您买我卖,价钱咱好商量。”
老鸨子赶忙拉住卫渊:“我这漫天要价,您也得讨价还价不是。”
卫渊伸出手:“五十两银子!”
“那可不行,这些年她在我这吃的都超过五十两了,怎么也得四百两银子。”
“一百两!”
“三百两!”
“五十两!”
“这咋还越叫越少了,一百就一百。”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卫渊带着江玉饵离开。
客人,妓,包括老鸨子都在脑海中浮现出,卫渊小马拉大车,累吐血的样子……
不由纷纷对卫渊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
喜顺臊得脸通红,跟在卫渊身旁耷拉着脑袋,小声道:“世子,你把她带回家,我怕老爷真会打死你,而且明天整个京城都会传你为大河马赎身,你名声可就臭了。”
卫渊自嘲笑了笑:“本世子还有名声吗?”
“的确没有……但坊间传言,你可以质疑世子的人品和德行,但不能质疑世子的审美,毕竟你之前强抢的民女,长得都是如花似玉,可如今你连审美都没了啊……”
卫渊看了一眼唯唯诺诺,满面担忧的江玉饵。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实力有多强,武道大宗师者,要么是顶尖宗门的掌门人,要么是可入凌烟的上将军,要么在皇帝身边当御前侍卫大统领,最差的也是在顶级名门望族当座上宾。
现在自己就花了一百两买来,绝对是便宜占大发了。
当然这话卫渊是不会说出来,让喜顺蹲下身,自己骑在他的脖子上,轻摸江玉饵的脑袋。
没办法这娘们太高,卫渊够不着……
“玉饵,你在担忧什么?”
“我怕吃不饱……”
卫渊哈哈一笑:“我堂堂卫国公府,怎会缺你吃食?今后放心大胆吃,咱想吃啥就吃啥,吃到饱吃到撑,还不用你干活。”
“世子,你可能不知道我能吃,一顿十斤米呢,而且你不让干活,这天底下哪有白吃饭的道理,世子你别嫌弃我吃得多不要我了,我不想再挨饿了。”
江玉饵愁容更深了,说到最后都带上了哭腔。
“十斤米?你一顿百斤米,本世子都养得起你!”
“当然也不是让你白吃饭,你今后可以保护本世子,谁打我你打谁,我让你打谁你打谁!”
“可…可打人犯法!”
“犯法?老子他娘的就是王法,干了公主都没事,我怕鸡毛!”
卫渊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嚣张地说完大逆不道的话,从喜顺脖子上跳下来上了轿子。
在回卫国公府的路上卫渊撩开帘子,对江玉饵小声道:“后面有两跟屁虫,你给我把他们俩揍一顿,但记住收点力劲,别打死打残,我不好向爷爷交代。”
“明白世子。”
“好好干,回家以后让喜顺安排厨房,给你炖几只鸡,们一大锅饭当宵夜。”
江玉饵大马金刀地站在街上,掐着腰,就宛如一只穿着裙子的没毛大狗熊。
随着卫渊的轿子渐行渐远,两名身穿劲装,三十左右岁的男子探头探脑的出现。
可二人刚露头,便感觉月光没了。
在他们两人身前出现一面高墙,正是江玉饵。
只见她伸出肉呼呼,蒲扇大的双手,一手一个抓住二人的脑袋。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发现一股强大到不可抵挡的巨力传来,紧接着便感觉自己飞上了天,随后重重摔在地上。
咔嚓~
咔嚓~
二人的手臂,肋骨断裂。
“抱歉,没控制住力气,没想到你们如此不禁打。”
江玉饵憨憨的满是歉意一笑,大步流星的朝向消失的卫渊轿子追去。
卫国公府,卫伯约稳座书房中,在其对面站着一名四十多岁,器宇轩昂,国字脸的中年男子。
卫伯约面无表情地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九五至尊,深更半夜跑到我这土埋眉毛的耄耋老叟家中,不知有何贵干。”
此人正是当今圣上,南昭帝。
南昭帝对卫伯约微微拱手行礼:“亚父过谦了,您是我大魏的脊梁国柱,当初南昭还在襁褓之中时,您孤身一人七进七出敌营救出朕,亚父便是朕此生最信任的人了。”
卫伯约语气略带讥讽:“我记得当初九子夺嫡,因为老夫支持的是太子,而非是你,所以你对老夫恨之入骨。”
“此一时彼一时,况且亚父只是遵循父皇的旨意,并非是与朕作对。”
“为帝者要胸怀宽广,海纳百川,当年之事朕早已忘却,亚父无需再提。”
南昭帝大气磅礴地说完,目光与卫伯约针锋相对。
“朕此次前来有两件事,第一担心亚父身体,第二商谈卫渊与南栀的婚约之事。”
“老夫把御医赶走,是因为慕千秋在我府上。”
“哦?慕神医也在!”
慕千秋医术高超,但喜闲云野鹤,游历四方,所以南昭帝多次想召他入宫做首席御医,可却都被婉拒。
卫伯约伸出一根手指:“老夫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要去伴先皇。”
“当今乱世,大魏将倾,戍边诸侯拥兵自重。”
“境内的五姓七望族,也都有了反叛之心,蠢蠢欲动。”
“江湖草莽,谋划着揭竿起义……”
卫伯约说到这,发白的须发无风飘荡,整个人释放出强大的铁血杀气。
“但只要我卫伯约一息尚存,这大魏无人敢造次,所以陛下还有一年的时间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