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空皎洁,群星璀璨,明月的光辉让这个黑夜也不是那么黑暗。
一个时辰之后,大军来到一个地方。这里左边是绵延起伏的山丘,右边则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松林,在月华的映照下明暗相交影影重重,仿佛隐藏着许多人马似的,当然那只是一种错觉。
李定国看了看周围,问旁边的刘文秀:“距离洛口还有多远?”
“距离洛口差不多还有三十余里。”刘文秀左右看了看,随后说道。
“传令下去,加快行军,要赶在敌人察觉之前进入洛口。”
“是。”刘文秀抱拳应诺,打马奔了下去,扬声喊道:“加快速度!”有的军士小声咒骂起来,不过军队行军的速度却提高了很多,所有人都是用小跑的。
突然,前方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骑士,顶盔掼甲手持一对囚龙棒横在官道中间,就好像突然从地狱出现在人间的死神。
瓦岗军将士见状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停止了前进,李定国拿长枪指着他喝道:“你是何人?”
杨林抬起头来,微笑着看了李定国一眼,“你就是李定国吧?”
李定国皱了皱眉头:“不错!你是何人?”
“我便是大隋靠山王杨林。”
李定国等人吃了一惊,立刻看向两侧,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清冷的月光下依旧是一片寂寥的山野景象。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定国警惕地问道。
“我来劝你投降。”
“就凭你一个老汉?”
“当然……不是!”
杨林话音刚落,右边的松林中便出现了重重人影弯弓搭箭对准了官道上的瓦岗军,与此同时左边的山丘上出现了无数战骑,而杨林的身后则好像从地下突然冒出了数以千计的铁甲骑兵,李定国被包围了!
……
壶关上的守军突然发现南边的荒原上无数人马朝这边狂奔而来,喊叫声马嘶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守军立刻紧张起来,一面戒备一面派人通知王伯当。
不久之后,王伯当等众将匆匆忙忙地登上了城墙,在校尉的指点下只见月光下数千兵马已经奔到了城下,而南边远处更多的人马正在追赶而来。
“我是李定国,快开城门!”一个人在城下高声喊道。
王伯当往下面看了看,虽然有月光不过依旧看不真切,模模糊糊觉得似乎是李定国,王伯当不敢大意,扬声道:“你说你是李定国,用火把照给我看!”李定国当即命令部下把火把拿上来照给城墙上看。
王伯当借着火把的光辉看清楚了确实是李定国,不解地问道:“李定国将军,你为何弄得如此狼狈?”
“唉……”
李定国长叹一口气,随后缓缓说道:“父帅接到将军的书信之后,立刻命令末将率领本部兵马北上,却不想在半路上遭到隋军伏击,我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刘文秀也被杨林斩杀……”
这时,追兵更近了,已经能够听到人喊马嘶的声音了,李定国急声道:“王将军,快开城门放我进去!”
王伯当见状赶紧下令麾下打开城门,城门轰然打开,数十名士兵涌出城门把守,李定国身后的数千兵马也不管李定国,越过李定国闹哄哄朝城门里涌去。
站在城墙上的王伯当感觉不对劲,急声喊道:“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与此同时,那几千兵马凶相毕露,挥刀朝城门口的瓦岗军乱砍,仿佛切菜砍瓜一般转眼间便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瓦岗军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仓皇逃命。
那几千兵马涌入城中,与王伯当等率领的军队撞在一起,双方在关中混战起来。
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大地颤抖起来,雷鸣般的响动由远及近,有瓦岗军将士朝城门口望去,赫然看见隋军战骑浪涌而入,登时吓得面无人色。
隋军战骑撞入瓦岗军中间,铁蹄践踏,战刀砍杀,直杀得瓦岗军将士东倒西歪哭爹喊娘,转眼之间瓦岗军便全体崩溃了!
隋军满城追杀瓦岗军,瓦岗军已毫无战心,只顾逃命,惶惶如丧家之犬!
副将尉迟南和尉迟北死于乱军,柳周臣被俘虏,只有王伯当领着几千溃兵逃出生天,隋军占领洛口。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阳光下,整座洛口好像血洗了一般,清晨清新的空气中混杂着刺鼻的血腥味。
大街小巷充塞着瓦岗军将士的尸体,许多隋军将士正在打扫战场,一队队瓦岗军的俘虏耸拉着脑袋被隋军押往集中地点。
洛口的治所大堂内,正和众人商议接下来的行动,李定国和刘文秀赫然也在其中。
原来,昨夜李定国和刘文秀发现被包围之后,杨林亲手打败李定国和刘文秀二人,并陈述出张献忠杀良冒功之事,以此打动李定国,李定国在得知张献忠杀良冒功后可谓怒发冲冠,当即与刘文秀率领麾下投效。
随后杨林便让李定国率领一队精锐的隋军去诈开了洛口的城门,随即大军杀入,洛口顷刻间落入隋军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