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军状若疯狂,拼命突围,越军上下一心,咬紧牙关,死死抵挡着江淮军的冲击。
两军将士皆是竭尽全力,旷野之上尽是喊杀之声。
虽然越军占尽优势,但江淮军困兽犹斗,又有陈友谅亲自统领,疯狂的冲击下依旧给越军造成了不小伤亡。
岳飞见状,两眼微眯观察女真全军,计上心头,当即令道:“传令各部,放过张定边所部,集中兵力猛攻陈友谅!”
“将军。”
岳飞身边的副将小声劝谏道:“张定边所部也有近万精锐,放走了他们不是让将军全歼江淮军的计划落空吗?”
“陈友谅现在还在我们手里,张定边就是冲出去了,能走吗?”
岳飞微微一笑:“传令给冯盎将军和雷大鹏将军,停止冲锋占领险要,不必阻挠张定边突围,但若是他再杀回来务必全力阻拦!”
“将军高明!”
那副将顿时反应过来,当即拍马下去安排四散传令而去。
越军各部依令而行,张定边顿时感觉到阻力变小,这个时候他无暇细想,挥舞着长枪,不停地用两脚踢着战马的肚子来加速,豁然间竟然冲了出来。
“将军,陈王可还在越军包围之中!”
不等张定边高兴两下,队伍后面的千夫长便哭丧着脸奔上来:“后面突然杀出来两支越军将我军截成两段,陈王还被越军困住没有杀出来。”
“什么?”
张定边面色大变,二话不说便调转马头,大喝一声:“江淮勇士们,跟着我杀回去,救回陈王!”
张定边心里清楚,陈友谅乃是陈霸先的直系血脉,在陈国的威望太高,就是拥立其上位的沈法兴也不能比拟,若是让他死在越军手里对陈国打击太大。
还有一种更可怕的可能就是陈友谅被越军生擒,如此越军必然会百般利用陈友谅的威望将陈国搅得四分五裂。
张定边领军调头杀了回来,但这时越军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再冲回去。
虽然时间紧迫,但是冯盎和雷大鹏还是因地制宜,派遣步兵迅速冲上两边高地,张弓搭箭,随手拿起旁边的石块便朝着张定边所部砸了下去。
张定边忧心陈友谅安全,完全不避飞来的羽箭飞石,大刀乱砍乱伐,朝着挡路的雷大鹏和冯盎所部冲去。
冯盎和雷大鹏见张定边率领的女真军不管不顾地越冲越近,当即带着麾下的将士迎面杀了上去,誓死不往后退一步。
张定边咆哮如雷,挥舞着大刀猛冲猛打,正当他要一枪戳死一名校尉的时候,一柄银锤破空而出,弹开了张定边的长枪。
“来者何人?”
感受到长枪上传来的力道,张定边凝声问道。
“越国岳云!”
岳云冷喝一声,双臂猛然发力,猛地荡开张定边的长枪,反手一锤朝着张定边砸落。
张定边一心想要救陈友谅,心中焦愤,咆哮声中舞枪迎着猛攻,一对银锤和一柄长枪在空中不断碰撞发出声响,厮杀得难解难分。
“活捉陈友谅者官升四级,赏良田三亩五分,得陈友谅首级者,同赏!”
与此同时,岳飞指挥着越军精锐朝陈友谅所在发起了最为汹涌的猛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越军士气更加高昂,朝着陈友谅所在不断杀去。
“顶住,给我顶住!”
王雄诞率领的吴军死死不让,两军相撞,兵锋相对,铁甲与刀枪不断碰撞,断指残骸满地散落,鲜血喷洒漫空。
“将士们,杀啊!”
余化龙挥舞着虎头枪,高声呐喊着四处斩杀挡路的江淮军。
无数的越军将士如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涌上前来,王雄诞率领的后军被不断冲击,逐渐出现了不稳。
“余化龙在此,吴将接我一枪!”
余化龙大喝一声,拍马直取王雄诞,王雄诞避无可避,咬牙挺枪迎着余化龙杀去。
王雄诞想要抢占先机先发制人,举枪朝着余化龙咽喉刺去,余化龙猛地一勒缰绳,胯下战马登时人立而起,王雄诞一枪刺了个空,余化龙趁机一枪朝下,奔着王雄诞胸膛刺去。
王雄诞收枪不急,连忙侧身一闪,肩膀上早挨了一枪,鲜血如注,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余化龙胯下那匹宝驹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呼啸间余化龙取出金镖扔出,王雄诞躲闪不及,被打中右肩。
“过来吧!”
余化龙趁着王雄诞受伤的一瞬间,一伸手便将其拉了过来,交给旗牌官绑起来。
余化龙生擒王雄诞,在乱军中来回奔驰,高声咆哮道:“王雄诞已被本将生擒,尔等速速放下兵器,否则,必教尔等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