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抱着死志,领着几个亲信抢夺了几匹越军的战马,旋即顺着街道一路厮杀过去,四处寻找祝彪的踪影。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团员左冲右突装过了几条街之后,正好看到领着数百越军直奔粮仓的祝彪。
栾廷玉见猎心喜,当即咆哮一声“孽徒受死”,两腿猛地一架马腹,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奔腾而出。
祝彪正领着程普一行人直奔城内的粮仓而去,猛然间听到一声咆哮,循声望去却见是策马杀来。
深知自己和栾廷玉之间差距的祝彪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无暇细想提枪便往上迎去。
借着战马冲刺得来的力道,栾廷玉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祝彪脑门奋力斩出,玄龙棍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气与杀意,从高空凌空砍下,以摧枯拉朽知识将祝彪的枪杆折为两段。
铁棍余势不减,顺势而下,只见血光一闪,祝彪那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容瞬间如烂西瓜一样爆裂,无头的躯体也随之落地。
栾廷玉纵马踩过祝彪的尸体,威风凛凛地立在越军面前,仰天咆哮道:“栾廷玉在此,谁敢上来送死?”
程普见栾廷玉勇猛,顿时起了爱才之心,策马上前拱手说道:“栾将军,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襄阳大局已定,纵然栾将军再怎么勇猛也改变不了局面,而且将军死守襄阳至今也算是对得起陈……”
“不必多费口舌,我栾廷玉岂是祝彪那般贪生怕死之徒?”
程普刚刚说到一半,栾廷玉就不难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忠义不能丢!我栾廷玉乃是大蜀的将军,自当为大蜀战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既然如此,那真是可惜了!”
程普闻言摇了摇头,旋即伸手一挥,身后的几百军马便一齐朝着栾廷玉杀了上去。
程普乃是擅长谋略的智将,虽然他自身的武力也不差,但是面对着现在不惧死亡,全力死战的栾廷玉,程普这种机灵人是绝对不会选择去和他正面冲突,只是在后面指挥步卒合围而上,一点一点地消耗他的体力。
栾廷玉被困在核心,虽然心知必死无疑,但是面无惧色,吼声如雷,手中铁棍飞舞如风,朝着四面八方荡开,冲上前来的越军士卒沾着即死,碰到即亡。
很快,栾廷玉就已经是满脸鲜血,浑身上下如同血浴一般,就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一般。
不过栾廷玉手下的亲信就没有云天彪那般惊人的表现了,在无数越军前赴后继的围攻下,他们很快就倒在了血泊当中。
“杀!杀!杀!”
虽然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做了栾廷玉的棍下亡魂,但是越军士卒依旧是悍而无畏地朝着栾廷玉涌了上去。
毕竟对于一个普通士兵来说,若是能够拿下栾廷玉这种蜀军大将的人头,那他半辈子都会不愁吃穿!
栾廷玉竭力死战,手中铁棍机械化一般地不停向外砸出,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忘乎了所有。
在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杀戮,就连那柄用精铁打造的黑虎玄龙棍这个时候也已经有些弯曲,浑身上下伤口遍布,刀伤枪伤箭伤,各种各样的伤口都在他的身上呈现,鲜血顺着伤口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混合着其他士兵的鲜血染红了这一片的青石板路。
“呼呼呼……”
栾廷玉刚刚斩杀了几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隋军,单手扶棍,冷冷地扫视着围在自己周围的越军,高声喝道:“来呀,栾某今天和你们不死不休!”
“想不到蜀国也有这样的忠义之士,只可惜,今日我却要以这样的手段送他归西,想来真是惭愧啊!”
程普在后面观战良久,在心底暗暗说了一句,旋即拍马上前,手中铁脊蛇矛挥舞起万丈寒光,径直奔着栾廷玉杀去。
看到从后面纵马杀来的程普,栾廷玉嘴角微微一勾,扬起一丝冷笑,竟然不闪不避,反手拖起玄龙棍,挺起胸膛径直奔着程普而去。
程普纵马狂冲而上,手中铁脊蛇矛几乎是毫无阻拦地便刺入了栾廷玉的体内。
可就在这时,程普看到了栾廷玉微微上扬的嘴角,顿时心头一凉,几乎是下意识地放开了紧握的铁脊蛇矛,侧身一番直接从马背上滚了下去。
就在程普翻滚落马的下一刻,栾廷玉几乎是用尽最后的气力抡起了玄龙棍,在空中划过一道扇形的弧线,凌空砸下登时程普的坐骑活活打死,马尸斜斜地倒了下去,正好将程普压在了下面。
栾廷玉看到自己同归于尽的一招居然没有奏效,不由得失望不已,同时又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逐渐变得模糊,顿时仰天咆哮一声:“大丈夫能够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幸也!”
程普的几个亲兵见到程普被战马压在了身下,急忙冲上前去,手忙脚乱地将程普从战马下救了出来,发现他被压断了三根肋骨,不敢怠慢,作势就要拉着程普下去寻找军医。
程普却一把推开了几个亲兵,捂着自己的胸口步履艰难地走到栾廷玉的尸体面前,咬着牙关忍住剧痛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个军礼,沉声说道:“栾廷玉将军,汝真乃当世豪杰,我程普远不如你!
但是天命必定在越而不在蜀,他日九泉之下我一定会告诉你,是我王独霸天下而绝不是孟知祥一统河山!”
身边的士兵们听到程普的话后,原本因为栾廷玉而产生的恐惧顷刻间荡然无存,一齐将兵器举上天空,大喊道:“大越必胜!大越必胜!”
看到这一幕后,程普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在几名亲兵的搀扶下寻找军医治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