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江月沉住气,伸手缓缓的推向石门,石门与地面摩擦,发出粗糙的声音来,听起来很刺耳。
推开合拢的石门大概需要上千斤的力量,不过这并不算什么,很快,一道足够一人钻过的缝隙呈现在两人眼前。
四周粉尘弥漫,肉眼可见的满是灰尘,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清理了一样,其内黑黢黢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源可言。
伶依屏住了呼吸,灰尘如此浓郁的地宫当中,呼吸一口恐怕就能给肺管塞严实了。
仔细打量四周,石门中空荡荡的,只有一副石馆摆放在正当中,石馆前方摆放着一个香炉,最为诡异的是,那香炉之中还在袅袅升着青烟。
“时间法则!”伶依惊讶,情绪也随之激动了起来,这香炉他一定要拿到手,若是拿到了那香炉,哪怕拥有一整面时空参悟旗都抵不上其价值。
若问奇妙,这世上最让人参悟不透的便是时间了,放眼世界大大小小的异能,至今还未能发现有人可以拥有时间的异能。
但身为一位异能者,当其异能能够与时间发生反应时,那便或多或少可以使用一些时间的能力,虽没有此异能,但时间能力依旧被大家称之为——『时间法则』
香炉烧了千年,每一缕青烟都是贯穿了时间的青烟,几乎可以肯定,这香炉绝对是一件至宝。
“怎么办?”江月传音,尽管眼前的东西吸引人,但却在她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即便面对死去多年的人,她还是会由此感觉到惶恐。
“我想……门口那位异能者前辈可能并不是闯入这里的,你看他的姿势,死前更像是打坐,他跟可能是自然坐化在这里的……”伶依越想体内越发寒,“那位前辈很可能是在守护什么东西。”
江月眼睛望向石馆,心中发冷,道:“就比如说……石馆。”
若真是那样的话,石馆当中究竟陈放着什么,竟能够让一位九级七段异能者如此上心。
伶依想要退去,但那香炉实在是太吸引人了,若是错过了这个,更可能将来再也不会有如此机缘了。
伶依目露精光,严肃的传音道,“武神,我前去打探,你随时为我接应,那香炉对我很重要。”
“嗯。”江月点首示意。
得到了肯定,伶依硬着头皮上前走了过去,每一步都非常小心谨慎。
阴暗的地宫当中凉嗖嗖的,就算如此环境下,伶依的手心还是出了汗,步步如履薄冰一般,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他硬生生走了五分钟。
香炉就在他的面前,伸手触之可及,伶依满怀期待的伸出手抓向香炉的时候,由香炉上闪烁了一段微弱的光,伶依只感觉自香炉传来一阵杀意,抓向香炉的手瞬间出现几缕血痕。
他的手死死的抓在香炉上,即便杀气震得他虎口开裂,手腕生疼,伶依依然没有撒手,心中默念一句“起”,强忍着疼痛将其扔到了储物空间之中。
一触即发之间,伶依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银光一闪出现在江月的旁边,脸色大变,惊慌道:“快走!”
就在刚刚伶依站立的地方,脚下的地面顿时出现了一个猩红的血手印,印的地面出现了凹痕,若伶依刚刚还站在那里的话恐怕骨折都算轻的了。
周围狂风大作,阴风烈烈,风声吹过石门发出渗人的声音。
江月也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一步迈入伶依身旁,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冰凉的玉手搭在肩,感受柔软的触感,伶依心头一震,空间转移自然也慢了片刻,正因如此,伶依才看到了活了这么多年闻所未闻的事情。
石馆颤动,馆盖竟然飞了起来,冲着两人砸了过来。
这时伶依的异能异能催动起来了,就在临走的前一刻,他看到了石馆之中的景象。
那是一具只有半截身体的焦尸,看样子已经腐朽了将近千年,但在他的身上依然流转着流光,除了半截身体之外,他的那双手发出相当晃眼的明亮。
光芒再次一闪,两人来到石门之外。江月手疾眼快,一脚踢在石门上让其重新关了回去,随后只听“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在石门上了。
虽说不上是劫后余生,但在他的心中依然心有余悸,那具尸体他绝对忘不掉。
“没想到这世上曾经出过如此英杰。”江月叹了口气,刚刚那一幕仍然在她眼前浮现,那种威慑感让她很清楚,她也明白,那并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东西。
“九级九段?”伶依询问道。
江月摇了摇头,“没有,八段,但距离九段相差的距离应该不远了,大约只差半步之遥,但最后似乎跨越那道天谴失败了,最后身消道死。”
“那刚刚这一幕怎么解释?死了都只剩半截尸体了还不老实,地上那道手印我要是没猜错应该是他的了,若是被拍上一下不死也得脱层皮。还有那石馆,如果砸中的话别说是我,恐怕你也讨不到好处吧。”伶依眼中缓缓恢复平静,那种威势实在让人可怕,索性现在石门已经闭合,石门里异能的气息也消失了,一切都归于平静。
“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吧。”江月淡淡看了伶依一眼,丝毫未说关于香炉的分赃,那不是她的机缘,即便要过来也没有作用,对她来说只有红尘心火最为有用了。
伶依沉默了一下,道:“收拾一下,我们去下一个地宫吧。”
“哦?”江月有些诧异,一般来说刚刚遭遇了这种情况再怎么说都该心有惧意了,即便是她心里也有些打鼓,但伶依却这样说了,“是有什么发现不成?”
“没有。”伶依摇头,随后亮出一口白牙,“你不感觉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好过吗?既然如此那不去一口气将这里地方都给去看看了,好了却这一桩心愿。”
“好。”江月没有犹豫,她也是一个果断之人。
重新回到大地上,周围的空气非常新鲜,尤其是现如今这劫后余生,更是让伶依感觉生命的美好。
伶依没有选择从入口下来,而是传送到了距离雷击木稍微远一点地方,他总感觉这里雷击木不是什么正经玩意,那些根茎可能真的雷打不动,火烧不散。
倒是那雷击木,哪怕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伶依都能听到这树精在那哼哼唧唧的,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哎呀,那两个家伙现在应该已经横死在下面了吧?”雷击木摇晃着头顶光秃秃的树干,暖阳阳的晒着太阳。
它的脚下通着一片大地,将自己脚下那一亩三分地包裹的严严实实,就仿佛守护住什么不让跑掉一样。
“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
正当雷击木哼唱着的时候,它的目光扫到了自远处携带着杀意,一步一步走来的江月,以及跟随在一旁不热闹不嫌事大的伶依。
发生的一切都被江月捕捉到了,正如同伶依猜想的那样,这破雷击木确实没安好心,竟打算借助下面的地宫除掉他们,刚刚下地宫江月正好一肚子脾气没地方发呢。
雷击木唱着的歌早就停下来了,就在它看到两人完好无损的走过来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脚下那根似乎逐渐松开,轻轻插在地面上,他的嘴里哼着口哨,装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呦,又见面了啊雷击木,这不是巧了吗。”伶依笑嘻嘻的,伸手拍了拍雷击木,声音霎时间又变得很冷,“不过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深的心机啊,这对一棵树来说着实不容易了。”
雷击木冷汗都被吓出来了,说是冷汗,倒不如说他焦黑的身体表面出现了一层树油子。
看起雷击木全身焦黑的模样,伶依眉头皱起,江月的表情也不善,因为地宫当中的那具尸体就像是被雷劈一样,和眼前的雷击木有异曲同工之妙,让人忍不住怀疑那人究竟是不是在这棵树下挨雷劈的。
“那个……二位收获几何啊?”雷击木说话颤颤巍巍的,他看得出江月是真的生气了,就算他的身体再过于坚硬,它也没多大的信心从江月的手中完好无损的走出来。
“收获挺不错,就比如什么险些死在里面之类的。”伶依耸了耸肩,言内所指的很清楚,这颗雷击木早害他们,伶依自然不会对其好脸色了。
雷击木原本就焦黑的身体变得更加的黢黑了,哪怕不用眼睛去看,都知道它现在是黑着脸说话的,“我想我们当中可能有些误会,天下没有说不开的矛盾,不如我们就握手言和了,我再也不找你们要砍伤我枝干的问题了怎么样?”
伶依笑了笑,“我们之间可没有误会,另外我们这也不是啥矛盾。”
“你看,这不是嘛。”听了伶依的话,雷击木松了口气,但伶依接下来的话险些吓死他。
“毕竟……你觉得两个生死大敌有握手言和的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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