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
苏沫沫将陶灵芝送上来的饭菜一字摆开，直接不讲究的盘腿就坐在了垫子上。
她伸手夹了一块鱼肉，还没有放进嘴里，忽然抬头看看站在一旁的陶灵芝的，侧目：“你可以走了！”
“这……我还要收拾……”
苏沫沫将鱼肉放进嘴里，慢条斯理道：“我待会儿喊你上来。”
没有了留下的借口，陶灵芝想起苏沫沫的武力值，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苏沫沫垂着眼眸，心思百转千回。
没看错的话，刚才陶灵芝注意的人是一直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零号。
看来这里的人不想让两个“病人”单独相处。
苏沫沫侧耳听了听动静，确认陶灵芝却是离开，这才起身朝着零号走过去。
“你好啊，小朋友！“她半蹲在打轮椅前，和小家伙打招呼。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
苏沫沫还是觉得心中一梗，然后笑眯眯的说道：“你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
零号依旧像是一樽木偶。
苏沫沫干脆不问他的意见，起身将他的轮椅推到了饭菜前，从始至终零号没有任何动作，就连表情都丝毫未变。
苏沫沫在心底叹口气，难受的厉害。
“这是我党参乌鸡汤，你要尝尝吗？”她舀了一勺散发着香味的清亮鸡汤，递在零号嘴边。
零号漆黑的眼珠子终于动了一下，却是皱起了眉心，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苏沫沫捏着勺子的手用力收紧，干巴巴的笑：“不喜欢吃吗？我再换一个！”
谁知，这时候零号却忽然开了口。
“为什么？”
他的声音有长时间不说话的沙哑紧绷。
苏沫沫的眼睛一亮，却来不及微笑就重新沉寂下去。
“你说什么……”
“为什么接近我？”零号说的话开始顺畅起来。
苏沫沫收了乌鸡汤，垂下眼眸将东西放在餐盒里，清灵的声音漂浮着一丝哽咽。
“你不叫零号，你叫容霄，苏容霄。”
零号不为所动。
苏沫沫也将所有的哽咽咽下，抬头认真的描画着零号的每一处轮廓，细细的记在心底，贪婪又渴望。
“这是我从很早之前就为你们起的的名字，容嘉，容霄，容姝，容钰，容宸，容轩，容祁，你是第二个孩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太过弱小，才让你没办法在正常的环境里长大。”
“你说谎！”
不同于苏沫沫的激动，零号依旧表情淡定，甚至没有丝毫正常人会有的情绪。
也让他在这一刻显得冷酷，无情。
苏沫沫只觉得心口绞痛，蹙着眉道：“我没有，霄霄，我是你……”
“我没有妈妈！”零号打断她的话，冷冰冰的掀起眼皮。
“我是霍家人。”
他是在一岁被人偷走，但是脑海之中的记忆，还有那些人自作聪明的笑话，让他拼凑出了真相。
他是霍家人，霍家的二少爷，被人偷走放在这里，是为了以后成为一道底牌。
那些人以为他年龄小不懂事，所以讨论的肆无忌惮。
但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苏沫沫愣了一下，星眸仿佛被搅碎了流光，然后又重新连接。
“你还记得？”
“你又是他们派来给我洗脑的人？”零号嘴角讽刺，冷笑出声，“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那一瞬间，苏沫沫的大脑敏锐的抓到了所有的关键信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