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柔脸色铁青,连忙阻止:
“母亲,那是阮家的......”
阮青瑶声音凉飕飕地打断她:
“阮青柔,莫非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的母亲去死?”
阮青柔脸色一僵,连忙道:
“母亲是朝廷命妇,宸王殿下不敢的......”
“万一他敢呢?”
阮青瑶嗤笑一声,目光嘲讽:
“你这是打算拿你母亲的命去赌吗?你母亲那么爱你,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我没有!”阮青柔连忙否认。
阮青瑶不再理她,转眸望向谢芳菲,冷声道:
“我的东西呢?全都拿出来!”
谢芳菲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僵硬着脖子,连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深怕一个不留神脖颈碰到剑刃血溅当场。
她颤抖着声音道
“我这就去拿,麻烦宸王殿下把剑挪开。”
君阡宸收起佩剑,还剑入鞘,动作一气呵成。
谢芳菲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指了指那两个老男人道:
“五个奴才的卖身契我已经交给他们了,你跟他们要吧,其他东西,我现在就去拿。”
说完,她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和嬷嬷们浩浩荡荡回自己院落去了。
君阡宸让几个侍卫跟着她。
阮青柔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那是她的嫁妆啊!她的!
阮青瑶这个爹不疼娘不爱未婚夫不要的废物,凭什么跟她争?
她会抢回来的!一定!
阮青瑶走到两个老男人面前,沉声道:
“卖身契......”
不等阮青瑶把话说完,油腻老男人就色眯眯地盯着阮青瑶道:
“想要卖身契?可以啊,只要你乖乖地给本老爷当小妾,本老爷什么都答应你。”
阮青瑶正想拔剑出鞘,却见君阡宸的速度比她还快。
只见一道冷芒闪过,油腻老男人的肩膀上就横了一柄长剑,锋利的剑刃闪烁着寒光,正对着他的脖颈。
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我给,我这就给。”
他哆哆嗦嗦地取出四份卖身契,颤抖着双手递到君阡宸面前。
君阡宸接过四份卖身契,然后收起长剑,还剑入鞘,目光冰冷地扫向另一个穷困潦倒的猥琐老男人。
那老男人吓得直打哆嗦,连忙取出卖身契递给君阡宸。
君阡宸接过卖身契,与之前的四份叠在一起交给阮青瑶:
“你仔细检查一下。”
“多谢宸王殿下。”
阮青瑶接过卖身契,垂眸仔细检查。
阮青柔嫉妒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一个没人要的废物,凭什么得到宸王殿下如此照顾?
就因为她救了太后吗?
不就是运气好救了个神医得了灵丹妙药吗?
为什么?为什么阮青瑶的运气这么好?
而她,明明比阮青瑶优秀百倍千倍,却总是输在运气上!
她不甘心!
总有一天,她要阮青瑶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而她,将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贵不可言!
她是天边月,阮青瑶就是地上泥!
且让她再得意一些日子吧!
君阡璃也是气得不轻。
这才刚退婚,阮青瑶就与宸王勾搭上了!
太不知羞耻了!
她也不想想,以宸王的身份,怎么可能娶个退婚女?
不过就是玩玩!
真以为自己能做宸王妃了?
真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有她后悔的时候!
侍卫在后面监督,谢芳菲不敢怠慢。
没多久,她就带着丫鬟嬷嬷们浩浩荡荡回来了。
她们的手上,捧满了房契银票珍珠玛瑙......
阮青柔面如菜色,整颗心都在滴血。
她的嫁妆啊!
谢芳菲的心也在滴血。
可借她十个胆也不敢得罪宸王。
她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
大不了,等宸王玩腻了那个死丫头,她再把东西要回来!
阮青瑶坐在贵妃榻上清点资产。
点完资产后,她收放整齐,转眸望着谢芳菲,冷声问道:
“怎么不见阮将军府的房契和仆人们的卖身契?”
阮玉川身为名将,还是广平侯,生前积累了不少资产。
然而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他屠杀敌人时,他的部下,也在被敌人屠杀。
一个个一家之主死去,一户户美好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虽说朝廷会有体恤金,但数量有限,死难将士的家属们日子艰难。
阮玉川散尽家财帮助孤儿寡母。
所以他名下除了房子和仆人,再无其他。
当初谢芳菲接管房契和卖身契时,差点气吐血。
偌大一个名将府,竟然连个铺子都没有,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听阮青瑶说要将军府的房契和卖身契,谢芳菲冷笑一声道:“那是阮家的家业,是要留给阮家男儿的,你一个与娘家断绝了关系的小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惦记阮家家产?”
阮青瑶沉声反驳:
“别忘了我现在是阮将军的女儿,大房还有后人,哪里轮得到你们二房继承?”
谢芳菲气得差点吐血。
明明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却口口声声说你们二房!
这个女儿就是来讨债的!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溺死她!
“你是女的!”
她据理力争:
“只有男子才有继承权!大房没有儿子,资产理应归二房继承!”
“呵。”
阮青瑶嗤笑一声,冷声嘲讽:
“你们二房,不是早就与大房划清界限了吗?就连族谱上都早已没了我父亲的名字,你们有什么资格继承我父亲的资产?至于我,将来是要招赘的,继承家业有什么问题?”
谢芳菲还想反驳,却见君阡宸目光凉飕飕地看了过来。
她吓得脊背一寒,颤抖着声音很没骨气地道:
“我这就去拿。”
说完,她急匆匆离开,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杀她。
不用君阡宸吩咐,几个侍卫便跟了上去。
阮青柔气得鼻子都歪了!
她强压下心中怒火,红着眼眶,一脸委屈地控诉:
“瑶儿,你就是这样逼迫母亲的?”
“不然呢?”
阮青瑶勾唇冷笑:
“难不成还要跟你们讲道理吗?”
“做人就应该讲道理!”
君阡璃理直气壮地反驳。
阮青瑶嗤笑一声道:
“对人当然要讲道理,对畜生却大可不必!”
阮青柔垂眼落下一滴清泪:
“阮青瑶,你居然骂母亲是畜生,你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