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反派是我心头小哥哥 (.)”!
一道一道的血迹蜿蜒而下,染红了陆景珩的手。
女子身体更是血肉模糊,甚至血糊的脸都看不清楚,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一些什么。
“赵……赵……赵家…………三百六十五口……”
“黑色……黑色……”
女子话没说完,直至最后一滴泪落下,彻底断了气,面孔苍白又艳红,手抚在自己肚子上。
赵家尸骨累累,甚至这个女子,身怀六甲。
顾九视线定格在整个赵家,心一阵寒凉。
想必她没说完的话,就是黑暗死气。
她突然觉得幕后有一只巨大的黑手,在推动摧毁着这个世界。
传送阵更是被毁的七零八落,根本不给她一点机会修复。
换而言之,这一趟白来了。
赵家死去的人,顾九只能一起立了衣冠琢,封禁了赵家大门。
赵家的事,等回去了有必要跟允书说一声,赵家,彻底断了传承。
总有一日,她会把那些东西挫骨扬灰!
归途客栈。
陆景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老半天没有出来了。
顾九看了看天花板儿,很忧桑。
“夫人,您家夫君都要了五桶水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可要进去看看?”客栈小二忍不住出声。
“是啊,可不是出事了,在里面搓人皮呢,刚剥的。”顾九声音有气无力。
“夫人真爱开玩笑,既然无事,小的多嘴了。”小二笑的讪讪,灰溜溜的下去了。
人家是女的洗澡洗一两个小时,这一个大男人洗澡也这么能墨迹。
顾九想了想,抬手准备推门,他是她男朋友,有什么不能看的。
“小九。”陆景珩喊了她一句,言简意赅:“不要进来。”
房间里,热气升腾,陆景珩整个湿透,坐在水中央,本就黑沉的眸子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沉,整个眸子再看不见一丝光。
而那一只被触碰过的手,黑色的纹路不停在手臂之上蠕动,恐怖骇人。
房间外,顾九手顿了顿,随即轻笑开口:“怎么?怕我看光了你不负责?”
房间里,陆景珩没有出声。
“陆景珩,我进来了?”顾九开口询问,手就去推门,没曾想被关的死死的。
“陆景珩,你防狼呢!”顾九没好气,这会儿是真的又好气又好笑。
里头传来了嗯的一声。
“陆景珩,看一眼你还能少块肉?咱俩都什么关系了!”顾九语气大方的不行。
“洗了这么久了,该饿了吧?想不想吃可乐鸡翅?我给你做。”
“好。”
“你没有拿衣服吧?等会儿我做好了顺便把衣服递给你。”
“嗯。”
“一会儿就好。”陆景珩多说了几个字。
“行,快点出来。”顾九点点头,借用客栈的厨房,给他做鸡翅去了。
房间里,陆景珩沉默了很久,眸色极沉,用尽灵力压制了手臂上的黑色线条,这才隐没了下去,整个人吐了血,又若无其事的擦干净了。
幸好不是小九。
“呐!衣服。”这会儿门直接就被推开了,顾九笑盈盈的踏进了房间,手上月白色的锦衣雅致:“哪有洗澡像你这样的,身上的皮都快搓下来一层了。”
“脏。”陆景珩眨了眨眼,就如同一阵清风拂过,瞬间白衣雅致,清风霁月,音色都带着喑哑。
顾九失笑,辗转两世,他的洁癖还是这么严重。
顾九拉起他的手,轻柔的亲了一下,握住他的手,莞尔一笑:“给你消毒了,不脏。”
陆景珩还是没说话。
“陆景珩——?”
顾九愣愣的抬起头,下一刻手被拉住了,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吻住了她。
似乎很久很久,他情绪有些失控。
久到她呼吸都有些急促,嘴唇渗出血珠,还是安抚的抱住他。
陆景珩眼底沉沉浮浮都退了下去,那些偏执,黑暗全都隐藏了起来,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顾九。”
“做什么?”她看着他。
“我饿了。”陆景珩吻去那一点血珠,眉眼温润的看着她。
世间黑暗,唯你有光。
“那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我做了可乐鸡翅。”顾九拉住他的手,笑的暖,声音温柔。
陆景珩笑着应声。
关于手上的问题,只字不提。
不能让她知道。
……
餐桌上,陆景珩如玉的手仔仔细细的给她把鸡翅里面的骨头去了,就算是做着这么平常的事都显得优雅至极。
白衣公子,芝兰玉树,所有的好都给了她。
偏偏顾九注意到了他挑骨头都只用了右手,左手一动不动:“手怎么了?”
陆景珩摇头:“没事。”
“没事你藏着掖着?我看看!”顾九直接坐到他旁边去了,伸手挽起他的袖子,左手都泡的皱白起皮了,皱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你看看你,跟个大笨蛋一样,你要是嫌脏洗干净就好了,你当在泡菜呢!”顾九给了他一个白眼,顺便再给了他左手一个亲亲:“这下都不脏了,下次别做傻事了。”
“还有下次的话,你多亲亲我。”陆景珩声音极轻极柔,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温暖如水。
“你哪里笨,笨的是我,想着法儿的占便宜。”顾九哭笑不得。
“嗯,快吃吧,鸡翅要凉了。”陆景珩也是笑。
吃过饭,顾九来了睡意,头枕在陆景珩腿上就睡了过去。
屋里没有点灯。
月光淡淡地映下来,勾勒出少女明艳皎洁的侧面,青丝垂落粉光致致腮边,面容晶莹洁白,黑如鸦羽的长睫微微颤抖着,如振翅欲飞的蝶翅。
一双眉色烟青如远山,眉下悬鼻精致而又小巧,樱唇轻红,薄薄的柔软着。
陆景珩神色深深,坐着一动没动,半晌,只是手极其温柔的扶了扶她的头,又抱起人轻轻放在了床上,在额头落下一吻,布下了隔音结界。
这才半躺在她旁边,接通了她旁边响个不停的传音令。
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了傅阳单刀直入的一句话:“小九,你在哪儿呢?足足两个月,学也没去上,高二都要结束了!你妈妈快把我耳朵都念出茧子了!”
“再不回来,老子兜不住了!”傅阳很没耐心,极度焦躁的样子。
陆景珩没有说话。
那头,傅阳又哼了一声:“不说话?心虚了?老子这么辛苦在中间周旋,你回来不得补偿我!得订个大蛋糕!”
陆景珩眼底沉沉,眸色一点一点加深。
“真不说话?你个没良心的!”傅阳言辞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