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反派是我心头小哥哥 (.)”!
“他威胁我的人身安全。”陆景珩收起了所有暴戾血腥的一面,嗓音仍然冷的彻骨。
“你把人家打的满头满身血还恶人先告状?”女警严肃的看向他。
分明撒谎!
“那是你们瞎。”陆景珩抬眸,一双眼睛有些隐隐的猩红。
“这里是警察局!我在问你话,好好回答!”女警猛然一拍桌子,空荡的观察室里发出剧烈的响声。
“我已经在好好跟你说话了。”陆景珩眼底很黑,暗的不见天日,让人从心里发毛。
“你自己好好冷静冷静!”女警瞪了他一眼,直接出了观察室。
陆景珩低头,所有的情绪在一双眼睛里波动,阴鹜而冰冷,修长漂亮的手指曲起,紧握成拳。
陆景喻能做出来的狠事,从小隐藏在黑暗里,令人发指。
这一次见他靠近了璨璨,他有些失控了。
……
第二天一早。
接到消息的陈丽华紧赶慢赶的往警察局赶。
“开快点!”陈丽华脸色难看到不行。
陆老爷子到这个时候倒也不忘了护着那个孽种!景喻被那孽种打的满身血,他怎么也不多问几句!
“你好我来领人。”
伴随着陈丽华的说话声,陈丽华走了进去。
警察局里的人看过去,来的女人穿着一身精致的旗袍,一头乌黑的发盘了一个优雅的髻,显得高贵典雅,气质冷艳。
“你好,你就是陆景喻和陆景珩的妈妈是吧?本来这也是你们的家事,只不过你家小孩有一个实在是不服管教,你带回去好好说说,不然将来指不定还会做什么事情。”女警严肃出声。
“好的。”陈丽华沉着嗓子淡淡开口。
“妈。”陆景喻声音温润磁性,一八几的少年好看的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只不过脑袋绷着绷带。
“景喻,你头怎么样了?妈妈带你去找医生。”陈丽华担忧的不行。
“没事,妈你先过去吧,我跟景珩说几句话。”陆景喻道。
“说什么说,脑袋都被打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陈丽华一瞬间激动起来。
“妈。”陆景喻声音淡了。
陈丽华气的转身就坐进了车里,自始自终没有看过他一眼。
……
“陆景珩,我这里有份东西,你要不要看。”陆景喻的话暖如春风,似乎被打破脑袋也没有放在心上。
“冲我来。”陆景珩抬眸,漆黑的瞳,深邃而平静。
陆景喻轻笑,看了他一眼,温声道:“我这里有一份顾璨璨和她父母的亲子鉴定,想知道结果吗?”
陆景珩抬眸满眼的浓墨色,狠戾的可怕。
顾璨璨都不是这里的人,怎么可能有父母。
似乎是能猜到他的想法,陆景喻依旧是声音不急不缓:“璨璨妹妹的父母已经找到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在你家里了,你觉得呢?”
“陆景珩,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你猜她继续留在你身边,我会不会对她下手?”陆景喻又轻描淡写的补了一句。
“陆景珩,一切才刚刚开始……”
陆景喻走了。
那份亲子报告,是真的……
……
陆景珩再次回家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上午十一点了。
阳光很暖,这一刻他心底很冷。只感觉自己站在悬崖边,任由崖底冷风刺骨。
陆景喻说的没错,陆家就是一潭沼泽,如履薄冰,步步惊心,他在陆景喻身上感受到了同一种不同于普通人的气息。
他现在,护不住顾璨璨。
“顾璨璨。”仅仅一夜之间,他的心判若两人。声音冷的不像话。
他门口不远处,一对中年夫妻在等。
打开门,小团子哭红了眼。
“景珩哥哥是不是要赶璨璨走?”顾璨璨执拗的看向他,眼眸雾蒙蒙一片,似乎什么都看不清了。
陆景珩没有看她,倚在墙边,少年的身影这一刻带着透骨的冷,按下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少年眼底似冬夜里的冰雪,暗沉沉的冷漠,那双白皙剔透的手,第一次在她面前毫不顾忌的点烟。
“顾璨璨,你跟老子本来就没有关系,你爸妈来接你正好,赶紧滚。”少年的声音痞的没有一丝感情。
“所以,景珩哥哥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吗?”顾璨璨哭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金豆豆一颗一颗掉,在地上溅湿一片,只是那样看着他。
“怎么?听不懂人话?还是要老子再说一遍?”陆景珩扔掉了烟,用脚碾熄,脸上带着轻薄的笑:“让你滚。”
“好,那景珩哥哥说的话就不算数了。”
“璨璨会忘了。”
“忘了景珩哥哥教璨璨认字。”
“忘了景珩哥哥给璨璨讲故事。”
“忘了景珩哥哥带璨璨过生日。”
“忘了景珩哥哥答应璨璨看星星。”
“璨璨会走的远远的,永远永远都不回来了。”
小团子哭着扔下了红绳穿着的一颗血红色小珠子,迈着小短腿儿跟着两个中年人走了,再没有回头。
……
陆景珩眼眶猩红,缓慢捡起了红绳手链,手轻微的颤栗着,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大小正合适。
是给他买的。
在警局待了一夜出来了,以后也只有他一个人。
明明已经翻年开春了,他却还是觉得好冷。
阳光在他脸上投下了晦暗的光影。
陆景珩闭了闭眼睛。
再也……
不会有第二个顾璨璨。
陆景珩可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顾璨璨要平安快乐。
……
离开A市北城,开往c市的火车上,吵闹的不行。
顾璨璨小小一团,娇娇软软,闭着眼睛假装休息。
叶国华夫妇一人坐一边,把她护的好好的。
“宿主,这也不是我愿意安排的父母,你要是一直待在他身边,没准儿以后他真把你当妹子了。”银团子咋咋唬唬。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会走?”
银团子:“……”它自作多情了。
——
火车上,空间虽依然狭小,却没有几十年前坐火车的那种阴暗潮湿,空气清冽不浑浊。听不见车轮在铁轨上的摩擦声,列车过隧道时,声音也极小,没有呼啸的风声。
天空灰白的云层后面露出郁郁的蓝。东边,亮亮的光渲染着周围的云彩。过道上,车上的人都在忙着拍照。
虽然隔着玻璃窗,还是忙得不亦乐乎。
到A市坐火车要二十个小时。
此时,天愈发蓝,云朵褪去了那层灰色,柔软洁白,在空阔的天空涌动着。
“瓜子花生矿泉水,饮料啤酒八宝粥,来,脚收一下……”熟悉的叫卖声……
停在了顾璨璨六岁那一年。
那一年,陆景珩十六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