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滞,牧羡之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脸色已经变得极为的阴沉,久久,他没有听到秦姝坚决地拒绝,俊逸冷清的脸上已经写满了冰冷。
查理的确够用心良苦,搬出了去逝多年,又是因为皇族内斗死去的母亲,牧羡之考虑到礼貌,就不能直言拒绝。
秦姝无声的沉默,沉默。
她这时候到底能说什么呢?
瑞查德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幕,于是更加诚恳地说,“最重要的是,我父王想对你表示最真挚的感谢,感谢你为我们s国平民所做的一切,感觉你对我们皇族所做的一切……父王说有很重要的东西要送给你,你不去,他老人家会伤心的。”
牧羡之心里暗骂,真够混蛋的。
但他还是转身,看着秦姝说,“去吧,我陪着糖糖和凉凉四处走走!”
“我不去也是可以的,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功臣……”秦姝看着牧羡之漆黑无波的眸子,一时,心有些虚虚的,她怎么觉得,牧羡之对她越大度,她就越有一种无形之爱束缚,甜蜜而又无奈的感觉?极品小说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
牧羡之朝着秦姝笑了笑,走过去,低头在秦姝额头上一吻,“去吧,我跟孩子们等你回来,下午我们一家人去四处逛逛,明天一早,坐飞机回去。”
“嗯!”秦姝应道,然后转身回房间换了一件黑色的长裙,平底鞋,并没有化妆,只是戴了一副墨镜出门。
看到秦姝出来,查理墨镜后的眸子里终闪过了一抹得胜的余光,他故意跟秦姝并肩,又故意侧头,他就是想让牧羡之知道,在s国这段时间他跟秦姝是亲密无间的。
却不知,秦姝往右跨了一小步。
查理跟上去,秦姝再往右跨一小步,就在这样奇异的步伐下离开了酒店。
……
地下酒吧,昏暗的灯光与呛人的烟雾交织在一起,人声嘈杂,每个人一进去都需要让人身体和内心适应这种摇滚式的震动。
舞台上,眸光里含着无数清冷,妆容艳丽,鼻子下方戴着一块非常漂亮的纱丽,穿着极为暴露的华国女子在跳钢管舞,台下,掌声和口哨声空前的火爆。
只见她双手紧握钢管,用力往上一跃,整个身体有如蛇一样攀附在钢管上方,她的眉眼极为冷艳,可是冷艳里却透出了极致的妩媚,这远比那些卖弄风骚极致露骨的女子要妖冶动人的多。
台下,人声攒动,都在交头接耳的评论着台上的女子。
“新来的妞吗?怎么以前没有见过,皮肤好细嫩……”
“这舞女,够劲,看惯了金发碧眼,到是这异国女子更有风情,也不知道一晚多少钱?”
“去你的吧,你当每个女人都像你怀里那几个货色?”
“哈哈哈,说说而已,说说而已,不过我看她在这种地方跳舞也不是什么自爱的女子。”
就在这些人交互议论的时候,这时,突然有一个醉汹汹的男子跑上台去,突然拽住了那个华国女子的手,华国女子并不尖叫,也不惊讶,只是如木偶一般地跟着男子往台下走,仿佛是没有了灵魂似的。
一直守在吧台,静静守着的许东看到这一幕,拿着一个酒瓶就走过去,拦在那个粗壮的大汉面前,“放开她!”
“管你屁事,瘦鸡……”
“我让你放开她,要不然今天你别想从这里出去。”许东的眸底,浮起一抹漆黑森然的情绪,那一刻,他全身的血脉都因为暴怒而凸起,他竖起酒瓶,指着那个醉汉再次一字一句说道,“我让你放开她……”
那一刻,许东浑身的凌厉犹似一把利刃,薄薄地削过去,却依旧让人感觉血肉如泥的感觉。
那个醉汉好像被激起了斗性,回头看着神色麻木冷郁,一副谁都不认识的女子一眼,然后摸着下巴说道,“你小子,不是等着吃这美味吃不到,所以急了吧……我告诉你啊,这女人愿意跟老子走,你别想从老子里夺走。”
这时,四周围已经围满了看好看的,以及对许东这个异国人充满敌意的人。
他们个个目露凶光,像是森林里眼冒绿光的野狼,围着许东,随时都要撕一块肉下来。
许东伸出手,去牵陆云依的手,“小依,你跟我走,你跟着这群人,他们会毁了你的……你跟我走,明天我们一起回华国……你就算再恨我,杀了我都行,别作践自己。”
陆云依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别开脸。
那缓慢的动作,恰巧让灯光打在她的小脸上,虽然化了浓妆,但她脸上那抹清纯依旧掩饰不住,来时,她还是一个说个不停地小姑娘,遭遇了不幸后,她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子。
许东一路跟随,就跟着她来到这家地下的酒吧。
他想阻拦,可是觉得买醉也许是一个不错的抵抗痛苦折磨的办法,他本是想,等她醉了,他会照顾她,守护她,送她回去。
可是再抬头,她已经穿着一身黑色短裙,开始在台上跳起了妖冶的钢管舞。
她就像是失了灵魂一般,肢体自己在游走。
许东心疼,密密麻麻地疼,从每一个毛孔里都能钻出来巨大的疼痛,吞噬眼前所有的一切,就在这时,陆云依冰冷、纤细,仿佛一夜间就失去了柔嫩的手缓缓地,像是一条死去的鳗鱼,从许东的手里滑开了。
那些大汉兴奋地吼起来,“哦嗬,看来这位姑娘不愿意跟你走啊,喂,异国人,这是我们的地盘,赶紧夹起你的屁股,滚出去。否则,我们就抬着你,把你从这个地方扔出去……听到了没有。”
许东看着陆云依,再次说道,“云依,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原谅我,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但我想说,今天你不走,我不走。
如果你非要跟他们走,就让他们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否则,哪也不准去。”
陆云依眼皮都不掀一下,语气极冷,极寒,仿佛像是从北极吹来的寒冬长夜里最为凌厉的那股东,“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