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野痛快的承认了:“虽然森鸥外是异能者,但解剖异能者的事情我也没少干,所以我的目标不是他本人,是他的异能体爱丽丝。好小气的一个人啊,竟然不肯让我解剖爱丽丝。太宰你这臭小子也不知道帮我劝劝。”太宰很自然的出现在这家人的早餐桌上,他正在和烤得边角脆脆的面包品奋斗,听了这话说:“劝不动的吧,爱丽丝可讨厌我了。明明我只是想和她做个好朋友呀。”与谢野呵呵,觉得如果自己是爱丽丝,早就想尽办法将这个小鬼弄死了。作为异能体的爱丽丝,怎么可能会喜欢能够将自己抹消掉的异能者。与谢野试图找个人与她绑架爱丽丝,而另一边的森鸥外,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恶寒着连打了三个大喷嚏。他面前的少女微不可察的往后蹭了几厘米,内心突出一个嫌弃。森鸥外用手帕擦了擦鼻子,他还穿着半旧不新的白大褂,胡渣没刮干净,明明还很年轻,却是一个大写的颓废。与他身处的这个华丽庄重的首领办公室风格可谓是格格不入。但即便是再格格不入,面前的少女也不敢小看面前这位新老大。她从小就进入港口,一直被大力培养,也执行了不少暗杀任务,在组织里还算有点地位,能听到的消息不少。面前的新老大人脉极大,背后站着重力使一家,里面还有一个治愈系异能者。除去这层光辉,他原先作为先代亲信医生的身份反倒是让人质疑是否能担负起一个大型非法组织的未来。但少女并没有怀疑过森鸥外办不到。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面前这个男人很能装,就是一头阴险的老狐狸。老狐狸突然找上自己,少女打起精神想看看对方想给自己派发什么任务。这么想的时候,她忍不住看向了站在森鸥外身后的爱丽丝。金发的美丽少女,穿着一身护士服,裙子非常短,露出一双套着白色高筒袜的大长腿。少女:……新老大的兴趣无伤大雅,只求对方别脑子抽风将这种兴趣扩大到组织所有的女性成员身上。就她对各色黑手党老大乃至干部的偏见,这种事还是挺有可能发生的。森鸥外不知道少女在想什么,而是说:“红叶君啊。”他亲近的叫了对方的名字。在森鸥外眼里,这名少女实在太小了,跟与谢野是一个年纪。他对尾崎红叶说:“有人跟我打小报告,说你和自己的教导员关系有点不太寻常。”尾崎红叶:?!她脸色唰的惨白一片,垂在腰间的手不由得紧紧抓着自己的绸布腰带。她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不同寻常?妾身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别被我抓到那个告状的阴险小人!森鸥外点头说:“对啊对啊,你们一个异能者一个普通人能有什么让人值得打报告的关系。我这边可是知道他就教了你三年,你就完全出师了。而且年纪都能当你爸爸了,揣测这种事情内心真的很龌龊耶!”他如此说着,目光清正的看着尾崎红叶,似乎想得到对方的附和。尾崎红叶沉默半秒,僵硬的咧开嘴角说:“确实,估计是那种无能的失败者,也就只能污蔑女性的清白维持他作为男性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了吧。”森鸥外:“哎,我可没说那个人是男的哦。”说完没等红叶的反应,又道,“不过确实是男的没错啦。我已经打发他去最底层干个勤勤恳恳的搬运工了。”尾崎红叶:“……哦。”她问,“森阁下找妾身,便是为了这点小事吗?”森鸥外假装没听到她的阴阳怪气,而是说:“不是啦,我是想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预防针?”“恩。”森鸥外突然脸色一变,严肃的说道,“红叶君,你应该知道先代乃至组织对你有多么大的期望吧。你的异能、你的聪敏、你在战斗中极为出色的天赋,可是未来的干部苗子。”红叶:?!等等,干部是什么意思?她只是一名女性,很有自知之明,可没有接触那种男性特权区的野心。森鸥外道:“所以……千万不要屈服于少女青春期的萌动,远离恋爱病毒,你可是要成为干部的女人,以后要多少男的没有?女人的战场不是在家庭,和男人一样,应该是在事业上寿退社这种念头是绝对不能有的,懂?”红叶:“……”新老大,可能是个蛇精病吧。这是在敲打我吗?可这说的到底是什么不像样的话!不应该直接警告我远离恋爱,做一个纯粹的杀手吗?怎么反而让我努力成为干部,努力开个男性后宫了?!第81章 五年后,伦敦。“阿拉菲特,这里。”身材魁梧的男人刚进门,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偏头看过去,就见到靠角落的卡座上坐着两个男人。正确来说是一名黑发男人与一名看起来十来岁的赭发少年。赭发少年眉眼精致,穿着一身三件套的黑红系西装,见阿拉菲特看过来,压了压自己的黑帽子轻轻点头。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让阿拉菲特翻白眼的贵气。他啧了一声,大步走过来,对刚才和他招手的斯图卡道:“这就是你家的那个小重力使?怎么跟个法国佬似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让阿拉菲特很不爽的气息。斯图卡将替对方点的咖啡推过去,说道:“中也本来就是法国人。你不知道的么?”“我知道,我只是纯粹不爽为什么你约的地方竟然是咖啡馆。”阿拉菲特没喝那杯咖啡,而是让服务生给自己上了一瓶黑啤。让阿拉菲特的心灵稍微妥帖的是,这家咖啡馆真的有啤酒,不然这个满是咖啡苦涩味的室内,他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嫌弃的看着桌子上的咖啡:“要不是因为多年没见,老子真以为你是故意的。狗屎的咖啡离老子远点,我连喝三天三夜了!”斯图卡看了眼他眼皮底下厚重的青黑色,忍不住笑道:“看起来可真惨呢,要注意休息啊。”阿拉菲特:“你以为我不愿意休息吗?品特那个混蛋,说分手的是他,公报私仇给老子加工作量的是他,好不容易加班完了睡我的还是他,他到底想干嘛!我老家农场的老黄牛都不耐这么造的!”会猝死的好不!中也口中的牛奶噗的喷出来,捂着嘴巴猛烈的咳嗽。斯图卡连忙给他拍背顺气,又端水给他慢慢喝,不悦的瞪阿拉菲特:“说话能不能注意点,这里还有孩子呢!”阿拉菲特先是一愣,委屈的低喊:“他是十三岁又不是三岁,这种事该懂早就懂了好不。”都是这个年纪过来的,装什么纯啊。“你十岁的时候都会跟我们一起讨论唔唔唔……”斯图卡直接用一个餐包堵住这小子的嘴,对他的口无遮拦也是没辙了。“要么闭嘴,要么我们现在就散,选一个。”阿莱菲特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道:“让老子炫耀一下怎么了?你当初笑话我找不到对象的。”可我找到了哦,还是个白富美,自家上司!中也缓过来了,他可没有遗漏掉阿拉菲特说的话,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惊讶的问斯图卡:“你以前还会跟他讨论这些的吗?十岁?”你真的是我认识的斯图卡吗?!斯图卡:“……”他一把拍了这小子的脑壳,“安静。”他确定了,这小子纯是有的,但肯定不是那么纯。不然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不管中也的纯度有几分,好歹今天是和阿拉菲特阔别六年的见面,斯图卡还是挺高兴的。今年二十岁的他,正式迈入一米九五的大关,和人高马大的阿拉菲特坐着,高度相差无几。阿拉菲特也很高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说:“是因为中间没见过面吗?真神奇啊,就像是魔术一样,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还跟豆芽菜一样干瘪瘪的呢。”斯图卡脸上真心的浅笑,收了回去。冰冷的眸子盯着这个破嘴篓子:“闭嘴。”阿拉菲特才不闭嘴,他单手撑着下巴揶揄说道:“放以前谁能想到你小子还会沦落到当保父的一天。啧啧啧,照顾人还挺像样的嘛。”他觉得这小子一定不知道自己在里世界里有多出名。收留几个孩子也就算了,其中一个还是和魏尔伦有关系的,更甚至连魏尔伦为了抚养弟弟还和他住一起了。若不是证据确凿,谁能相信啊。阿拉菲特怀疑过这小子是不是想利用这一招拉拢魏尔伦,毕竟从以前开始就挺坏心眼的,可从刚才的一系列表现看来,对这个小鬼是有点真感情在的。做实习生时期,斯图卡和阿拉菲特的感情一般般,他们双方都有各自的小团体,顶多是一起出过几样小任务,要比寻常的同事要更了解彼此一点。但在实习生仅剩下他们二人,且母国灭亡的前提下,这份感情反倒是随着一种对故国故人的思念,发酵了起来。以前只是在电话里联络,现在终于见上面了,阿拉菲特觉得自己怎么都得尽一次地主之谊,于是……他把二人带到了马场。他得意的道:“这可是专供贵族老爷用的马场,品特带我来过几次,就算在这里见到王子公主都是正常的。来挑几匹好马好好的乐乐吧。”中也的英语学得不错,明明开心得眼睛发光四处张望,偏要别扭的说:“横滨也有马场。我学过骑马。”阿拉菲特还不算太迟钝,小声问斯图卡:“这小子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在闹脾气。”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就算主动搭话也是很客气。起初阿拉菲特还以为这是少爷脾气,现在倒觉得有点不对劲。也对,斯图卡那小子怎么可能养得出有少爷脾气的人,这小子糙起来和自己有得一拼。斯图卡耸肩说:“来时他哥对他说,偶尔是应该去大城市逛逛,总是待在横滨那个乡下会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阿拉菲特:“……他俩有打起来吗?”这话他听着都觉得火大。“他俩关系不好?也不对啊,如果关系不好,以魏尔伦传言的性格应该早就把他宰了。”斯图卡:“保罗说话一直是那个调调,你可以把这个理解为关心。不过嘛,中也是叛逆期,他理解不来。”阿拉菲特觉得自己也理解不来,他看着中也矜持的绕着一排大马打转,似乎拿不定主意要选哪一只,他道:“如果和他说他顶多只能骑没成年的小马,会生气不?”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回答,因为中也选定一匹红毛的大马后,一个旋身跳上去。他个头小小的,坐得倒是稳当,但这匹马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当下就要将人甩下来。中也用双腿夹着,发动异能,红马感觉到身上加持的越来越重的力度,开始拼命的挣扎嘶吼,抬起前蹄反抗,但在重得连腿都抬不起之后,才垂头丧气的任由着这个人类待在自己的马背上。中也得意的朝着二人说:“看吧,我说我会骑马。”斯图卡解释:“之前他一个叫太宰的朋友带他溜进赛马场,两人还去了后场溜达,迷路后进了马棚,这小子差点被一匹马顶飞,被太宰嘲笑了。”阿拉菲特咂舌:“这闹脾气还翻旧账的啊?还是和别人的旧账。这真的是你能养出来的小鬼吗?”也太别扭了。真真是小少爷脾气。高头大马看起来是很威风,但斯图卡并没有下场,而是看着中也和阿拉菲特在比赛谁的马跑得快。倒不是他不会骑马,在异世界的时候科扎特教过他,那个时代的主要交通工具还是以马为主。但怎么说呢?马是直肠动物,一边跑一边排泄,就算这个农场是会员制,有钱都不一定进得来,空气中始终徘徊着一种气味,而在伦敦的潮湿气候中发酵后,斯图卡站在旁观席时都忍不住皱着眉头。“是不喜欢这个气味么?”斯图卡听到声音,偏头看过去,发声的是站在离他有几米远位置的少年。瘦弱的少年脸色苍白,有些病态,穿得很厚,头上还戴着一顶毛茸茸的白帽。是不认识的人,斯图卡过来这里的时候就注意到对方,似乎已经站了好一会。可能是闲着也是闲着,斯图卡确定对方是和自己搭话,道:“可以这么说。你呢?”“我身体不适,这类运动不适合我。”少年的英语是纯真的伦敦腔,但当他转过脸让斯图卡看清正脸时,俨然是一张非欧洲人的面孔。看起来应该有些蒙古利亚人的血统。斯图卡这么判断着。少年朝他笑了笑,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离开了这里。斯图卡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他在原地待了大概半个小时,就看到阿拉菲特扛着中也回来。中也气得锤他:“放我下来,你这个作弊的混蛋!”阿拉菲特哈哈大笑着:“只要能赢怎么能算是作弊,再说了你都敢用异能了,谁也没资格说谁。”阿拉菲特将挣扎的中也塞进斯图卡的怀里,说道:“这小子真有意思,我抢道后他为了不撞上前面的人,竟然停下来了。明明直接用他的异能飞过去不就行了,再不济学我将对方连人带马挤开也行啊。”中也:“那样对方会受伤的吧!”他愤愤然的挣扎着,让斯图卡放开他,嚷嚷道,“你实在太胡来了!”斯图卡双手托着中也两边的胳肢窝,道:“所以我让你别跟来,早就说了阿拉菲特不是什么正经东西。”阿拉菲特:“喂!”当着别人的面说坏话是认真的吗?!哦,这小子也没少损自己,正常发挥。中也哼了一声,道:“才不要呢,谁知道你要来英国多久,我要是在家里,臭老哥肯定会让我跟他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