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夜入峨眉便是为林掌门而来。”江明没在遮掩,直接说道。
“你是何人?所来何事?我似乎不认得你。”
林若萍眯了眯眼。
“今日所来,乃是想和林掌门比比剑法,本来在下打算白天来找林掌门堂堂正正的切磋,只可惜那些守门的弟子却见在下在江湖之上寂寂无名,硬是给赶了出来,没办法,在下也只能行此下策了。”
江明略有些哂笑说道,话里话外都是些不屑的语气。
“你要挑战我?”
林若萍也一时怔愣,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江湖规矩,上门挑战要堂堂正正,阁下这番行为,似乎有些失礼了。”
“所以才是下策,堂堂正正不行,那就只能夜访峨眉了。”江明说道。
林若萍也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解江明的行为,说道:“你既然想要挑战我,大不了也是求名求利,如今深夜来访,未曾有人见证,胜了败了又何人可知?如若不知,这名利从何而来?”
“有时候出名未必要大庭广众之下,昔年江湖武林有位名头极大的杀手,唤作中原一点红,他从不现身人前,可江湖上十之八九却都听闻过他的名号。”
江明道。
“杀人不见血,剑下一点红?”
林若萍作为峨眉剑派掌门,见识广博,对江明话中所说之人也有些印象。
中原一点红乃是百年前一位名声极大的杀手,传闻他乃是当时天下索价最高,出手最狠,最有信用的杀手。
只要出价够高,哪怕是是其骨肉亲朋他也照杀不误。
而最让人乐道的则是其独树一帜的杀人快剑,他若出手,手中长剑一触即回,剑尖刺进敌人咽喉刚好致命就拔出来,咽喉上只留下一点殷红的痕迹。
也是因此才得了一个中原一点红的外号。
而中原一点红之所以名号众人皆知,一个是因为其作风狠辣,唯利是图,还有一点就是其独树一帜的剑法。
长剑一触即回,唯余喉间一点殷红,这样的剑法,力道,技巧,不是什么人都能模仿的了的。
林若萍也有些明白了江明的意思,是打算效仿中原一点红,用其独门武功打响名号吗?
可是他林若萍怎么说也算是江湖上有数的用剑名家,一身武学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之境,拿自己的命当踏脚石,这个江明,狂妄!
林若萍眼神一冷,江明在他眼中不过无名之辈,或许有些实力,但也未免自视过高,真当他林若萍是什么阿猫阿狗会任其宰割吗?
林若萍心中已经涌起了些许怒火,手中长剑挽个剑花,身形一动竟首先朝江明杀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林若萍明白了江明的想法,自然也没有再与其废话的意思,想要出名?简单!拿手中的兵刃说话吧!
江明本就是要拿林若萍做自己的垫脚石,自然也不会惧怕,长刀出手,便当先与林若萍碰了一招。
刀剑交击,产生一声脆响,林若萍含怒出击,这一剑用了七八分的力气,便是打算先声夺人,抢占先机。
只是江明已然不是当初的柳若松,再加上就算是当初的柳若松,作为林若萍的结义兄弟,剑法实力也不过差了林若萍一筹而已,是以江明随手一刀,却也与林若萍这含怒一剑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个结果让林若萍眉头微皱,这一剑竟然没有取得意想之中的结果,再看敌手,迎着月色,江明的面色甚至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从容。
这让林若萍不禁心中一凛,知道是自己小觑了这家伙,凭这一击,这个叫江明的家伙,就绝对不是江湖之上的泛泛之辈,一时间,林若萍的面容都不禁正色许多。
‘敢夜上峨眉,果然有些实力。’
林若萍暗想,也不禁觉得棘手了起来。
这时候江明却动了,他斜握长刀,直接向林若萍杀去。
林若萍看似自傲,实则现实,自己这一刀已经露了几分本事,若是接着耗下去,见识到自己真实实力的林若萍未必还敢迎战,说不得就要逃跑,把自己引到峨眉弟子所在的地方,那时候众人围攻之下,便不好再杀林若萍了。
所以江明打算一鼓作气,将林若萍毙命在自己的长刀之下。
江明面色变得微微狰狞,体内浑厚罡气已经御使在手中长刀之上。
在冷寒的刀刃之上凝成了一道浑厚刀罡,一股锋锐之气在其上散发而出,冰冷杀意直指林若萍而去。
江明这番做派也是间接告诉了林若萍,我要动真格的了,逼着林若萍必须与自己对战。
林若萍见此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声,但也不敢大意,长剑在手,脚上步伐也在不断变换。
剑走轻灵,与江明硬碰硬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林若萍当下便作出决定,以步法配合剑法,避实击虚,慢慢消耗江明。
只是江明哪里会给林若萍消耗的机会,左手直接运起吸功大法。
此刻江明已经凝窍完成,身处先天巅峰之境,只待沉淀完毕,便可对宗师境界发起冲击。
境界的高深加上浑厚的内力,此刻运使起吸功大法来,瞬间便产生了一股强大吸力朝着林若萍笼罩而去。
虽说江明此界难以做到如朱无视一般勉强可以隔空吸功的境界,但是在境界与内力的加持下,还是可以产生一种常人难以抵御的吸引力的。
再加上林若萍并不清楚江明底细,有心算无心之下,当时便吃了个闷亏。
江明得势不饶人,手中长刀直直向林若萍劈去。
林若萍立足未稳,仓促之间,只能持剑格挡。
林若萍已经判断出江明的力气绝对要比自己大,所以选择的是双手持剑格挡。
只是他虽然已经尽可能高估江明的实力,在刀剑相交的那一刻,却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江明。
哪怕双手持剑,林若萍依旧难以抵挡江明这一刀。
林若萍只感觉一股霸烈无双之力朝着自己盖压而来,哪怕双手持剑格挡,依旧在自己的肩头压出了一道深可及骨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