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昱城低头,猝不及防的吻在了吴南乔的嘴角,只一下,就小鹿乱撞的起身。
“我去一趟医院。”
马昱城起身,抄起床边的外套准备离开。
吴南乔红着脸,紧跟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我也去。”
他们两个都很长时间没有去医院看林念了,马昱城知道劝不住刚刚退烧的吴南乔,也就没有拦着。
他将外套披在吴南乔的身上,吴南乔很主动的去牵马昱城的手,拽的紧紧的,一起走出了酒店,开车直奔江南医院。
林念住在江南医院最好的V字病房,病床很大,江临砚躺在林念的身侧,睡的很浅。
期间醒了很多次,借着月光,静静的看着身侧呼吸均匀,却好久没有见到那双漂亮明眸睁开过的林念。
“念念……”
一声‘念念’,却再也听不到熟悉的回应。
他伸手摸着她消瘦的脸蛋,眼底酸涩。
马昱城和吴南乔赶到的时候,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户,看到病房的阳台上站着一个男人,身形瘦削,形单影只,甚是孤寂。
吴南乔心中一涩,伸手抵在鼻子下,眼眶泛红。
马昱城拍了拍吴南乔的肩膀安慰着,这个时候,是他们给江临砚力量的时候,。
江临砚已经很难受了。
吴南乔吸了吸鼻子,眨了几下眼睛,将眼眶里的湿气散去,和马昱城走进了病房内。
江临砚听到动静看过来,深更半夜的,看到马昱城和吴南乔提着宵夜走了进来,也没有惊讶。
“剧组拍摄紧,好久没有过来看念念了,她怎么样了?”
吴南乔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病床前,看着病床上紧闭双眼的林念,鼻子又是一酸,好在是忍住了。
“念念,我知道你忙着服装统筹累坏了,歇了这么长时间,也该醒过来了。”
吴南乔趴在林念的耳朵边,将声音放的很轻,就怕江临砚听到她声音里的哽咽,跟着难受。
“偷偷告诉你,FOX刚刚亲我了!”
马昱城没有听见吴南乔说着什么,见着两个姐妹之间说着悄悄话,将带来的营养夜宵从袋子里取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马昱城看着憔悴不少的江临砚,对着江临砚难得的好脾气,“吃一点吧,憔悴了这么多,念念醒过来看到,该多心疼?”
江临砚日日守在医院,他的身体本来也不好,和林念一样,消瘦了不少,嘴巴周围也冒出了青色胡茬。
江临砚看着落地窗里映出来的自己,确实憔悴了不少。
他坐到桌子旁拿起勺子,勉强喝了几口粥。
吴南乔见着,扭过头让长发挡住自己泛红的眼眶,凑到林念耳边,轻声道:“你最在乎的是江爷的身体是不是?江爷现在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你再不醒过来,江爷的身体可就吃不消了,你也希望他健健康康的对不对?”
“念念,江爷太可怜了,你不要丢下他好不好?快点醒来好不好?”
……
林念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父母爷爷健在,她和江临砚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没有坠江,没有车祸,她也没有跟着舅舅艰难过日,一切都很美满。
初高中的时候,她和江临砚,还有马昱城和吴南乔读一所学校,她和江临砚永远是学校里的年纪第一和第二名。
江临砚很聪明,但是为了让她开心,总是算好了分数故意让自己的成绩排在年级第二,林念永远是第一名。
有一次林念考试的时候姨妈光顾,没有发挥好,成绩出来的时候,跌到了第二名,她的第一名神话就此终结,闹脾气闹了很久都没有理睬江临砚。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的第一,一直都是江临砚让出来的。
上大学的时候江临砚是校草,是男神,学校里那么多女生喜欢他,追在他的身后跑,课桌里永远塞满了情书和礼物。
但是江临砚只围着她转,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大学里,她不再是那个死读书的学霸,喜欢逛街,喜欢看电影,喜欢和室友坐在篮球场上看男生打篮球。
篮球场上有江临砚在的时候,观众席上的位置从来都是座无虚席。
就连附近其他学校的女生都来看江临砚。
她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干净的毛巾和矿泉水,希望男生能收下她的心意。
但是江临砚从来看都不看一眼,只在中途休场的片刻,准确无误的在观众席上找到她,掏出一张毛爷爷,说,“一瓶水,一条毛巾,我等你。”
然后也不管她答应还是拒绝,转身又回到了篮球场上,挥洒汗水。
江临砚就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她在女生们羡慕嫉妒的注目礼下,跑去学校小卖部帮江临砚买毛巾和矿泉水。
等她买来的时候,江临砚迅速的秒杀全场,下场跑向她,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再接过矿泉水,习惯性的伸手拍着她的头顶,“乖。”
她总是在心里嗤一声,切!不就是仗着长得高吗?
吴南乔总是因此嘲笑着,“念念,每次江临砚拍你头顶,我都觉得他在摸宠物!”
后来她就不准江临砚拍她脑袋,还很生气的不理他。
“那你拍回来?”
江临砚的声音是真好听,她当时就消气了,谁让她是颜狗呢?
最让她心动的是,江临砚那么高的个头,在她的面弯下腰,把自己的头顶送到她的面前,意思是让她拍回来。
她真的伸手拍了,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被这么个男神弯腰哄着,心里很爽,也有莫名的悸动。
后来她就见不得有人给江临砚送情书送礼物,总是偷偷的把他抽屉里的情书和礼物拿走,很不讲品德。
为此,她被好几个女生堵在操场上,是江临砚救得她,天神一样的降临,将她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几个女生,“不想活了,敢动我未婚妻?”
大学四年里,两个人甜甜蜜蜜的谈了恋爱,毕业后就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但是结婚的时候,司仪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时候,江临砚突然昏了过去。
“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