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忌日要到了。
林念和别人不一样,她每年都是在自己的生日那天去墓地。
匆匆的去,又匆匆的回。
忌日是林念父母车祸亡故的日子,那天的车祸异常的惨烈,父母浑身是血的模样,林念一直都在逃避着。
而生日,是她和父母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别人是往墓地送鲜花,林念是送蛋糕。
她亲手做的生日蛋糕!
这是林念第一次在父母的忌日回平阳。
在回平阳前,她要赶设计,赶服装。
所以她裁裁剪剪到深夜,才捶肩捏背的去洗漱。
洗了个热水澡,微微驱散了一些困意。
加之林念认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失眠很难熬。
林念忍不住摸起手机给江临砚发了条信息。
【睡了吗?】
没有回音,应该是睡着了。
林念叹了口气,正准备数绵羊助眠,手机短信音响了起来。
【念念,我胃疼…】
江临砚的身体不好,林念吓得从床上坐起来。
什么也没有多想,穿上拖鞋就跑进了对面房间。
房间很黑,林念顺手打开了灯开关。
瞬时明亮的房间,林念一眼就看到了手指扒着桌角,蜷缩在床前的江临砚。
本就是冷白肤色,现在更加苍白的毫无血色。
手背青筋爆出,忍耐着身体的不适。
“阿砚?!”
林念跑上前半蹲着江临砚的脚边,“药在哪里?”
林念顺着江临砚的视线翻出药箱,倒了一杯开水,吹了吹热气,将药喂进了江临砚的嘴里。
江临砚的脸惨白的让林念心疼,“胃里舒服一些了吗?”
畏寒,林念也体会过胃部绞痛的痛楚。
江临砚依旧蜷缩着身体,伸手拉过林念,“好多了。”
明显是为了安慰林念。
林念将江临砚扶到床上躺好。
就像他照顾她为她也掖好被子一样,悉心的扯过被子给江临砚盖上。
“念念,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林念想起那天晚上,不禁红了脸。
不过睡都睡过了,林念也就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刚脱掉拖鞋躺下,江临砚就凑上前来抱住了她,“念念,你帮我捂捂!”
江临砚是真的胃疼。
林念将手心搓热,放到了江临砚的肚子上。
“睡吧。”
“嗯。”
林念等着江临砚睡着了,才安心的闭眼睡去。
第二日天一亮林念就醒了过来。
她做噩梦了,醒来见到江临砚就躺在她身边,这才放下心来。
她想起来给江临砚倒一杯温牛奶,但是被江临砚抱了个满怀,她也不敢动,怕吵醒江临砚。
索性睡了个回笼觉。
太阳出来的时候,林念再次睁开眼睛。
“醒了?”
江临砚一手抱着林念,一手滑动着手机,处理着一些文件。
见林念醒来,将手机放下,理了理散落在林念脸侧的碎发,别致耳后。
细腻清透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江临砚低头亲了亲林念。
“今天陪我去上班好不好?”
江临砚最近的生活都围着林念转,公司里积压了很多的事情。
有些事情必须要回江氏处理。
“好,反正我的工作室就在江氏大楼的对面。”
林念的工作性质在家或是去工作室都可以。
之前是因为离家远不方便,现在可以蹭江临砚的车,在工作室和同事一起工作,反而提高了工作效率。
所以林念想都没有想的就点头同意。
“我是说,你陪我去江氏上班。”
显然江临砚不是林念想的那个意思。
“就在对面,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好吧。
江临砚真是个‘粘人精’,实至名归!
两个人洗漱好肩并肩的下楼吃早饭。
江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个人已经是一对小夫妻。
可真是一双璧人!
“奶奶早,阿姨早,舅舅早。”
“念念早。”
江老太太和张云梅是越看越喜欢林念。
吃完早饭,两个人就一起出了门。
江临砚没有让严铭开车,而是自己驾车载着林念出了家门。
林念坐在副驾驶,看着身边驾驶位上的男人。
连开车都这么有魅力!
“我还以为你有严铭这个特助兼‘司机’,早就忘了怎么开车。”
没有想到开车这么溜,还贼帅!
江临砚腾出一只手来握着林念的手,“以后我做你的专职‘司机’!”
“随叫随到的那种?”
“随叫随到的那种!”
江临砚又补充了一句,道,“终生为念念服务!”
林念嗔了他一眼,“江氏的阎王爷居然这么油嘴滑舌!”
嘴上打趣着,心里却跟抹了蜜似的甜。
再次站在江氏的大楼门口,林念想起了在江氏工作那么多年,第一次进江氏总部大楼的时候,忐忑的来,狼狈的走。
第二次进江氏大楼是江奶奶为了她召开记者发布会。
第三次就是此刻和江临砚一起出现。
心中五味杂陈不可避免。
同时也是时过境迁后对未来的憧憬。
是和江临砚的未来。
两个人进了江氏大楼,必然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只是没有人敢在江爷的面前议论纷纷。
前台很有眼力见的去把江爷专用的电梯摁开。
这个前台认识林念。
林念当时来江氏内部投诉,这种事情很少见,所以她对林念印象深刻。
后来的热搜,甚至是江老夫人为了林念开记者发布会。
她就很庆幸自己在林念来投诉的时候没有失言。
直到电梯门合上,一楼大厅内的人才凑到一起。
“听说江爷找了林念找了很多年,没有想到林念就在我们江氏的江北分公司,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吧?”
有人立马睨了说话的人一眼,“什么林念?那是我们江氏的少夫人!”
那人立马笑着佯装拍了拍自己的嘴,“对对对,是少夫人,可不敢直呼少夫人的大名!”
有人又道,“那个戈震也真是时运不济,脏水泼到了少夫人的头上,江爷能给他活路才怪!”
“那不是时运不济,那是活该!恶人自有恶报!”
“还有季副董,被江爷打压的只剩下苟延残喘!”
“行了行了,言多必失,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散了散了。”
在江氏总部的没有几个闲人,人群很快散去,各自忙各自的。
林念也跟着江临砚到了二十一楼的江爷专属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