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砚刚把林念抱上车,林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看,是杜文平的电话。
“舅舅。”
杜文平在电话那头,一听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立马绷紧了心弦。
而且这个人一上来就喊他舅舅!
“你是谁?念念呢?”
“我是江临砚。”
杜文平愣了一瞬后,眉头皱的更深,“江临砚?江氏集团的总裁江临砚?”
“是我。”
杜文平的脑子,嗡的一响。
他担心的事情,偏偏真就发生了。
而且发生的这么突然!
“念念呢?”
江临砚能听得出来,杜文平语气里的严肃和担忧。
“她醉了,在我身边。”
醉了?
杜文平的眼里更见担忧。
念念是个有自制力的孩子,她酒量也还行,从来都控制在自己的极限内,不会让自己醉酒。
“那麻烦江先生把念念送回来!”
他的语气里,有着不容反驳。
吴南乔那孩子他知道,醉酒是常事,杜文平不指望她。
所以现在,他只能让江临砚把念念赶紧送回来。
挂了电话,杜文平就打开了大门,在门口来回踱步,焦急的等着林念。
紧接着给顾卓城,打了个电话。
而这边江临砚挂了电话,眉眼拢了一层薄霜。
杜文平防着他!
江临砚扭头看着身边的林念。
她靠在自己的肩头,睡得正香。
他伸手,从她的后背穿过,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大手流连在她软糯滑腻的脸蛋上,一旦触及,再难抽离。
严铭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声。
但是,这样甜腻的气氛,恐怕会一直持续下去。
“江爷,去公寓,还是去临安?”
“临安。”
临安区是林小姐住的地方。
严铭以为,江爷会趁这个机会与林小姐共度良宵。
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
从来都是别人顺着恭着江爷的心意。
现在的江爷,要因乌及屋的不忤逆林小姐舅舅的心思。
刚刚听着,林小姐的舅舅似乎并不希望江爷接近林小姐。
啧啧啧,江爷的追妻路,弯路崎岖呀!
晚上的江南不算堵,正常的车速,半个小时就能到临安。
但是严铭为了让江爷和林小姐多独处一些时间,车色稍稍放慢了一些。
虽说狗粮不好吃,但是做下属的,一切为老板的利益着想。
感情生活,一样要顾及。
江临砚将林念圈进怀里,将她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掌心。
和他的双手一对比,林念的手指更是白皙柔软。
一大一小,碰撞出莫名心悸,挠人心弦。
心底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似要破土而出。
江临砚的呼吸,慢慢变得紊乱,想要打开车窗,吹散身体内的燥热。
但是又不敢打开车窗,怕夜凉风,冻着了他怀里的宝贝。
所以,终究是他自己,承受了一切。
到了临安区的万宁小区。
电梯在七层停下,江临砚抱着林念跨出去的时候,杜文平已经急冲冲的跑了上来。
“念念?念念?”
他唤了两声,江临砚怀里的林念,没有任何反应。
杜文平无奈,只能让江临砚抱着林念进了家门。
一个男人迎了上来。
他穿了一件粉紫色的针织薄衫,奶白色的休闲裤,将本就温暖的五官,称的更加的温和。
只是他此刻的眼神,并不温和,甚至是犀利。
江临砚认得他,要和他抢念念的,顾医生!
四目相接,有火光在半空之中,噼里啪啦的激烈碰撞着。
“我来吧!”
顾卓城伸出双臂,要从江临砚的手里接过林念。
江临砚双臂一收,微微侧开身子。
“我是念念的未婚夫,我来才合适!”
又是两团火光的激烈碰撞。
杜文平在江临砚的一句‘未婚夫’里,脸色严肃了下来。
同时尴尬的看着顾卓城,打着圆场,“长辈的关系好,随口给他们定了娃娃亲,当不得真的。”
他看好的外甥女婿,是顾卓城。
“我是认真的!”
江临砚一字一句吐的很清晰,不会给顾卓城一点点的机会从他手里抢走林念。
但是顾卓城,并不在乎所为的娃娃亲。
现在男女恋爱自由,不应该被娃娃亲所束缚。
顾卓城看着江临砚抱着林念进了房间,转身看着杜文平,“舅舅,我去给念念煮蜂蜜水。”
“好好好。”
杜文平看着顾卓城,是越看越满意。
随即转身,进了林念的房间。
江临砚正在给林念掖被子,细心又体贴。
杜文平缓了缓神色,“江先生,我想我们需要聊聊。”
江临砚,也想跟杜文平聊一聊。
两个人放轻脚步出了林念的房间,来到了客厅。
“江先生,我就不拐弯抹角。”
“你和念念之间,确实被长辈定过亲事,但是现在男女婚姻自由,不是旧年代的包办婚姻。
你和念念,也都有了各自生活,就不要互相打扰了!”
“你怎么就确定,我和念念互相打扰,而不是情投意合?”
杜文平眼底一震!
情投意合?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今天不是久别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不是偶遇?
“我不想干扰念念的感情生活,但是她之前遇人不淑,耽误了这么多年,还受了很大的伤害,我这个做舅舅的,不能不管。”
杜文平往厨房内看了一眼。
“你也看到了,顾医生是个好男人,温暖,细致,体贴,最重要的是性格好,这样的男人,才适合结婚!”
“适合,不等于真爱。”
“感情,结婚之后就会有了,你们年轻人,追求真爱,但是结婚,还是要找个能过日子的男人。”
“江先生,我不是古板的人,也不是想用长辈所谓的为了孩子好,去强迫孩子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只是希望念念能找个疼她的男人,不会让她受伤,平平淡淡的幸福,仅此而已。”
这大概是,所有长辈对孩子的期许。
“江先生这种身份,大概是理解不了什么是平淡的幸福吧?”
“你看到顾医生了吗?他亲手在厨房里,为念念煮解酒汤,就是最平淡温馨的生活。”
他看着江临砚一身有价无市的西装皮鞋,骨子里透出的矜贵气质,进了厨房,那就是格格不入。
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怕是连油盐酱醋茶都识不全。
江临砚道,“这就是合适和真爱的区别,我爱念念,为了她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
“但是合适,就是两个人行尸走肉的生活着,时间长了,就是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