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哨所里的电台便呼叫了,切仁随即一把接过。
“好……是……保证完成……”
因为距离隔的远,我和林殊只听到几句。正当我们要问时,切仁也下来了,“你们马上收拾东西,车马上就到了。”
“这么快,不是才说就这一两天?”林殊戴好摆正了帽子嘀咕道,手上的活去没停,他很快的就把行李收拾好。
我收拾好行李,坐在门口上等了几分钟车便到了。开车的不是杜小蒜,是我和黄伟几个到兵站住宿时,杜小蒜带的新兵。他见着我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杜大队让我来接你们,上车吧。”
上了车,我就坐在了副驾驶上。大黄牙看了看我,砸吧砸吧嘴过了几分钟才说话,“那是杜大队坐的,平常我们都坐后边。”
“哈,”为了吓唬吓唬他,我特地点上一只烟,故作兵油子样猛吸上一口再吐到他脸上,“没事,上次你们杜大队开车送我和后边那个来,我也是坐副驾驶上。”
大黄牙听后只淡淡的‘哦’了一句,便不在说话只专心开车。
我靠在车窗上也细细的观察了他一会,大黄牙听着口音像是陕北窑洞那块的,肤色也是通红通红的,也估计是晒的,那口大黄牙我也猜着是抽大悍烟熏出来的。
林殊坐在后边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他每回坐车上都是这样。
突然车猛的刹车,我稍微没注意就把头给碰到了,“怎么了?”我也看向了前方。
前面滚落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把路堵了。我一看就说了:“大黄牙,愣着干啥,打电话给路政养护所的,让他们快来,咱们赶路呢。”
没想到我刚话说完,大黄牙就像看大傻子一样的看着我,随后他一口一字的说,“这是战备公路,不归地方管,要叫兵站的来。”随后便是语气变的强硬,“还有我不叫大黄牙,我有名字,我叫郑重俊,是重第二声不是第四声。”
“行吧,郑重俊。”被小郑说了几句,由其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让我也沉闷不已。这叫什么呢,这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很快兵站养护排的就来了,他们的脸也是通红通红的,和东北人似的。那时候我才知道,郑重俊除了是陕北人脸上天然的红,还有就是在雪区服役的都是这样。
我们在雪区待久了也会脸变红,指甲凹陷,掉发秀顶,得一身的高原病。高原病它又不是病,它是一种由高原反应引起的并发综合症。
后来我下高原去总参交流,我在北京的医院因为肺部出现问题,休养了一段时日,那就是高原病的后遗症。
养护排的战友花费了两个小时为我们紧急开了一道口子让我们先过去。具体的道路全线要通,要到中午才行。
“你对这条路线很熟吗?”林殊突然出口问了一句。“这路线还行吧,101地区我和杜大队经常走。”小郑转了转方向盘,打了个拐才说话。
“其实啊,这路还算好的,布格江那段路才是险,整个路是在悬崖上,而且路也不宽……”小郑这时候才有点兴致和我们说话。
“那就是说机动大队会经常往这样气候地形恶劣的地方去喽?”林殊思虑片刻又问道。
“对!边防指挥部是军区为了协调边防武警、公安的联合单位,机动大队就是为了第一时间处置险情设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