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伊贺家族内。
作为与甲贺家族齐名的存在,伊贺家族和甲贺家族一样,传承日久,无论是武道还是忍者,都要比其他家族传承的更加全面和久远。
近些年来,两大家族虽然越发低调,但在武道界中,两大家族依然是个中翘楚。
只不过,随着枪炮的崛起,个人武力的威慑越发的低,这才造成两大家族威名不显,威风不再的现象。
不过,从灵气复苏开始,个人武力的上限在不断提高,两家人也纷纷看到了振兴家族的景象。
一时间,两大家族也开始了行动,明面上没什么变化,暗地里却是斗争不断。只不过,灵气复苏时间不长,起色不大。
即便如此,有先辈们打的基础,这两大家族依然是高起点。
一处偏离都市的郊外,山水环绕,数处楼阁隐没其中,外围更是围墙树立,警戒不断。
山山水水环绕之中,楼阁守护的中心,有一处精致的木屋,伫立其中。
木屋有两层,第二层之上,是一个亭楼。第二层中,四扇窗户敞开,依稀可见其中书案、座椅摆布,墙上也挂有画饰。
木屋一层,中门大开。门前插有柳树,树枝低垂,阴影随风摆动,在厅内舞动着身姿。
屋内,是一个大厅。厅内摆设简单,中央有一个四方茶几,质地醇厚,古香古色,看起来名贵不菲。
茶几上摆放着茶壶与几只茶杯,小而精致。一只杯中,正有热气上扬,茶香四溢。
一位身着玄色和服的老人正跪坐于茶几前,面朝大门,正闭目养神。
这时,一阵脚步声不断的靠近,也许是怕打扰到老人,脚步声越近,声音却越发轻盈。
很快,一个身穿白色武道服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出现在大门外。
“爷爷。”少年低头,对着老人轻声喊道。
“嗯。”老人轻声回应,“你不在武堂练武,来这里做什么?”
“爷爷,高雄心有疑问,无心练武,特来向爷爷解惑。”少年头低的更深了些。
高雄说完,空气却是一片静寂,连风声都好像停了下来。
良久,老人方才开口:“坐。”
高雄赶紧小步走到茶几前,低着头,静静的跪坐下来。
“说吧。”老人开口说道。
“爷爷,我听说,今天政府来了电话,被你拒绝了。”高雄轻声说道。
爷爷‘嗯’了一声,问道:“你是为了电话里的事来的吧?”
“是的。”高雄稍微抬起了头,说道:“爷爷,我不知道您这样做的目的,但是,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老人未说话。
高雄接着说道:“这些年来,东瀛政府的权威越来越重,无论是我们伊贺家族还是甲贺家族,也只能俯首,已无法正面抗衡。您这样做,会不会得罪政府,被他们报复?”
高雄的话刚说完,老人“霍”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你是在指责我吗?”
老人的话雄厚洪亮,一时间,竟有震耳欲聋之感。
少年的头又急忙低了下来:“高雄不敢,只是心有担忧。”
“不敢?哼,你是不敢,只怕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吧?自己不敢过来问,偏派你这样一个孩子过来,倒也是费了一番心思。”老人哼道。
高雄没有说话,只是气氛有些肃穆。
“唉~”
良久,老人叹了一口气,本来严肃的气氛立马散了许多,倒是多了些活力。老人看了看少年,问道:“高雄,你也在家族的产业里历练了不少日子吧?”
“有半年了。”高雄恭敬的答道。
“嗯。”老人点头,“让你们这么小就去家族产业里历练,是先辈们留下的规定,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够极早的了解家族的情况,开拓你们的眼界和见识,思考问题的时候,能够更全面一些,减少犯错的机会,能够更好的带领家族的发展。”
高雄点头。
“那我问你,你认为一个势力想要更好的发展,什么最重要?”
高雄思考了良久,方才不确定的说道:“高雄见识浅薄,回答的不对还希望爷爷见谅。”
说完,高雄看了爷爷一眼,继续说道:“高雄以为,一个势力想要发展的更好的话,就要拥有雄厚的资本,以及守护这些资本的力量。”
“不错。”老人点头,“你能想到这里,也不愧是我们伊贺家族年轻一代里最有天赋的人了。”
“不过,你的话也只对了一半,想要回答对这个问题,你就要理解力量的含义。”
“力量的含义?”高雄有些疑惑。
“对,力量的含义。”老人继续说道,“力量其实是一种统称,它包罗万象,有着多种多样的形式。”
“资本是力量,人才是力量,武器是力量,语言也是力量;关系是力量,人脉是力量,媒体是力量,文章也是力量。”
“力量在每个时间,有不同的展现,只是,有时候,即使是同样的东西,所展现的力量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我们家族传承已久的武道以及忍术,在神话时代,它是雄霸天下的武器,在近代,它却只是强身健体,娱乐大众的一种表演而已。”
“但是,眼下却又有了不同。”
“灵气开始复苏,神话时代又将重临,枪炮逞威的时代又要过去了,这个时候,最强大的武器,是武道,是能够不断前进的武者。”
“过去,东瀛政府通过枪炮让我们低头,但是,时代即将变革,如今,我们却是不需要再怕他们。”
随着老人的话语,老人的声音也越发激昂,越发的铿锵有力。
“你看过政府那边发过来的视频了吧?”老人喝了一口茶,声音开始放缓。
“看过了,来敌的实力不弱,只怕政府那边想要解决还有些麻烦。”高雄说道。
“岂止是麻烦,那可是能够在外太空行走的高手。说去灭自己威风的话,爷爷虽然也是s级武者,但真的说起来,想要在太空中生存,我还差的很远。”
老人的精神突然有些低落,但又很快振作起来。
“我虽然相信我以后也不会差,但至少我目前还没有那个能力。根据我跟甲贺那个老鬼的探讨,我们如果想要达到那个程度,只怕要将我们的实力再提升十倍才行,你说,这么强大的人,爷爷要是面对他,岂能有活路。”
“可是,政府也派了小野等三位先生,难道你们联手也不行?”高雄有些震惊。
“呵呵。”老人突然笑了起来,“s级以后,一步一登天,每一个等级,都相差很远,岂是人多就可以弥补的。”
不理会少年的震惊,老人继续说道:“当时,新式战斗机研发出来,开始试飞的时候,政府也特意请了我和甲贺那老鬼一起去,说是让我们去看看研究成果,提点意见,其实也就是为了震慑我们这些游离在政府之外的s级武者。”
“不过,我们也确实被吓到了。这新式战斗机的威力着实厉害,我们若是一个稍不注意,就会受伤,很大可能就有陨落的风险。然而,这么强大的武器,竟然完全伤害不了来敌,你说,这么大的差距,是人力能补的吗?”
说着说着,老人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少年也紧跟在他的身后。
“即使我和甲贺那老鬼一起上去,也不过是多了两条命而已。我死了倒不要紧,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但是,如果我真的死了,政府会放过伊贺家族吗?伊贺家这么多年来,虽然明面上诚服于政府,暗地里做的事情,政府不知道吗?我活着还好,我一旦死了,伊贺家族还能继续传承吗?”
“更别说,这些年来,政府早就对我们家族的传承觊觎在心,你认为他们会轻易的放过到嘴边的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