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他们四人,叶老师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指着沈聿淮的脸,手指尖都在颤抖:“我们这是做了什么孽!你让我们怎么对得起恩人?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当初你跪在我面前,求我一定要把小初嫁给你,你说你爱他,你不想让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可你是怎么对待她的?我当初就不该对你心软,听信你这种鬼话!”
“沈聿淮,”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阮初突然开口,“我以为当初我们结婚是你迫不得已才娶我,后来你也同我说过,你娶我只是因为沈家要报恩,原来,是你跪在妈面前求来的,为了把我困在身边折磨我,还难为你下跪......”
“不,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不是为了折磨你才娶你,我是真的爱你。”
阮初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爸,妈,你们为我们费了太多心神,这件事情就让我们两个人自行了断吧。”
“也好,”叶老师点了点头,“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就算你们两个分开了,做不成夫妻了,你也永远都是我叶知华的女儿,不可以不要妈妈了,好吗?”
阮初说:“好。”
“你还怀着孕,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阮初没拒绝,昨晚没有睡好,今天这样一闹,她的确很疲惫,头疼欲裂,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她现在怀着孕也不敢随便吃药,喝了一杯温水便回楼上休息了。
叶老师和沈元康让保镖把林静婉带去了后院里的茶室。
去茶室之前,叶老师问沈聿淮:“你和那个小狐狸精发展到哪一步了?”
沈聿淮说:“我真的没做,我只带她去应酬过,我对她无论是情感还是身体,都没有过任何过界。”
叶老师甩了沈聿淮一个耳光:“之前我只是觉得你和小初之间可能有点不对劲,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小初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很好,沈聿淮,你好得很!”叶老师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眼里含着泪花,“你就在这儿给我跪着,好好反省。”
茶室里。
叶老师端庄的模样一如往常,和沈元康一起坐在高处的椅子上。
保镖架着林静婉走进来,丢在茶室中央。
“不如,你先做个自我介绍?”
林静婉撑着胳膊缓缓站起来,低着头:“我,我叫林静婉...”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说!”叶老师喝斥道。
林静婉抬起头,目光不敢同叶老师碰撞,更不敢与叶老师对视:“我叫林静婉,是电影学院大四的学生。”
“大四,不过才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林小姐倒是给自己打算的长远,”叶老师轻蔑地笑了一声,“你是一天苦都不想吃,才二十出头就想嫁到我沈家来做一辈子养尊处优的富太太是吗?”
“不,我和聿淮哥哥是真爱,我可以不要名分。”
叶老师扫视着林静婉,压迫感忽然袭来:“你这样的小姑娘我见得太多了,不要试图在我的面前演,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沈元康招了招手,几个保镖过来押住林静婉。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现在是法制社会!”
沈元康问道:“医生请过来了吗?”
“已经在前厅候着了,先生。”管家说。
“好,好好给我们这位林小姐检查。”
“是。”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管家带着医生回到前厅。
沈聿淮还是在地上跪着,叶老师没有丝毫让他起来的意思。
医生和管家皆是一愣。
“先生,夫人,这位小姐处女膜完整,并且曾做过处女膜修复手术。”医生说。
“好,我知道了,”叶老师揉着太阳穴,“还麻烦你把检查结果给小初一份。”
“好。”
医生和管家退出去后,叶老师失望地看向沈聿淮,“你说你没做,现在我相信了,至于你和小初的事情究竟是个什么结果,让小初自己定夺吧,我不想再干涉了。”
阮初睡醒一觉从楼上下来,叶老师看见她赶紧起身过去搀扶着:“睡得还好吗?”
阮初点点头。
沈聿淮往前跪了几步:“小初,医生给她检查过了,她还是处女,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医生可以给我作证。”
“好了,”阮初淡淡地说,“我们回去说吧,爸和妈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回去的路上,阮初和沈聿淮一路相对无言。
岚悦居。
阮初一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
沈聿淮抓住她的手:“先不收拾好吗?我们两个先好好聊一聊。”
“这几天我已经说了太多的话了,不想再说了,我很累。”阮初平静地说道。
沈聿淮问:“那你这是准备做什么,收拾东西要去哪里?”
“我们离婚吧,”阮初说,“事已至此就放过彼此吧。”
“我不同意,”沈聿淮抓住阮初的肩膀,“我绝不同意离婚。”
“以前离婚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爸妈开口,现在爸妈也都知道你和林静婉的事情,也都支持我的选择,所以你就答应吧。”
“绝不。”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会先搬出去,在我心里,你早就不是我丈夫了。”
王妈买菜刚回来,听到二楼衣帽间传来细碎争吵的声音,她把手里的东西快速放回厨房,蹑手蹑脚地寻着声音上楼。
沈聿淮哀求道:“以后我真的会好好对你和宝宝,我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
阮初无动于衷:“很多衣服都是你买的,我一次也没有穿过,就不带走了,三楼储物室的东西,我也不想要了,你是扔了还是烧了都随你,就让这一切赶紧结束吧。”
“够了!”沈聿淮再也按捺不住情绪,“我不让你走,也根本不可能跟你结束,”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出了极端的话,“你如果执意要走,我就再也不让你见你妈。你如果还想见你妈,就好好待在我身边,不要再想离婚的事情。”
阮初听完这话却突然笑了起来,“沈聿淮,你就只有这一种手段是吗?我都替你腻了。”
王妈原本站在楼梯上,听到这些话后又轻手轻脚地下楼,在花园里找到处僻静的地方,拨通了一则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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