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前。
距离青山市云湖县,足足有两千公里的小田,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个自称姓楼的女人,给她打电话说,经朋友介绍得知小田是天龙省最有名的女性纹身师;因此想请她前来青山云湖县,为楼女士做点业务。
小田接到这个电话后,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理由很简单,两地相距太远!
可楼女士却干脆的说,不但会报销小田来回的机票、食宿费用等等,而且还会提前给她一万块的小费。
现在是九十年代初期。
一万块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那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小田考虑半晌,终于咬牙答应了下来。
楼女士提供了详细的地址,询问了小田的银行账户后,又说了自己的三个要求,
楼女士的三个要求很简单。
首先。
小田要在楼女士规定的日子,晚上来到云湖县。
其次。
双方见面后,小田不得对楼女士的身份感兴趣。
最后。
纹身结束后,小田不得对外说,立即离开青山。
对楼女士的这三个要求,小田当然是一口答应。
双方结束通话后不久,楼女士就把一万五千块,打进了小田的账户。
一万块是小费。
五千块是路费和食宿。
小田收到钱后,马上准备启程来青山。
她可没敢想收钱不办事啥的。
傻子都知道,不把一万五当回事的女人,绝不是一般人。
小田真要收钱不办事,后果会很糟糕。
就这样。
小田在楼女士规定的“特殊日子”里,悄悄来到了云湖县。
晚上八点半。
小田在楼女士指定的一个小旅店内,看到了她。
小田很是为这位楼女士的美貌,而感到惊讶。
更能看得出,楼女士散出的气场,绝不是商人更不是普通老百姓。
但她绝不会多问。
只是询问楼女士,在哪儿纹,纹什么等等。
楼女士特干脆,递给她一张纸后,右手食指朝下,淡淡地说:“这儿,一个人名。”
对于楼女士的要求,自诩特级纹身师的小田,那绝对是见怪不怪。
此前她也办理过这种业务。
很清楚办理这种业务的女人,都是对男人爱到成魔,才会用这种方式来表决心。
小田看向了纸。
上面七个字:“左崔、右向、中间东。”
小田明白了,这就是品字形的排列组合。
这种业务对小田拿来,几乎没有任何的难度。
无论是繁体字,还是小楷甚至隶书,小田都能玩得转。
小田热情的建议:“最好是双臀上,再添点。左边是代表爱情的红玫瑰,右边两个正楷,东妻。那样某位先生无论是从前,还是从后,都能真切感受到您对他的爱。”
楼女士眼眸一亮。
心动——
晚上十点的彩虹镇,沐浴在祥和的星光下。
贺小鹏家。
崔向东和陈勇山,都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陈勇山打了个酒嗝,提出了告辞。
崔向东点头——
不等他说什么,贺小鹏抢先说:“老陈,你先走,我和老崔还有点小事情要单独谈。”
“行。”
陈勇山很清楚,别看他和贺小鹏很谈得来;却知道贺小鹏和崔向东的关系,绝不是他能比的。
崔向东是贺小鹏的女儿,救命恩人!
“啥事?搞得神神秘秘的。”
等贺小鹏把陈勇山送出门,回到客厅内后,站起来要去洗手间的崔向东,脚下打了个踉跄:“老贺,我可警告你啊,绝不能独自逞英雄,去动那个瘤哥。你必须得按照我和老陈的意思去做,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不等崔向东说完,贺小鹏忽然挥拳,重重打在了他的左眼上。
沃糙!
没有任何防备的崔向东,顿时闷哼一声,摔倒在了沙发上。
他勃然大怒——
却被贺小鹏抬起膝盖,压住了心口,双手锁住了脖子。
贺小鹏的眼神凶狠的盯着他。
低声怒喝——
“崔向东,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爷们?”
“就算老子不喜欢粟颜,看到她就心烦,恨不得把她送给叫花子!”
“但她终究是我的前妻,我女儿的母亲。”
“我以前伤害了她,也就算了。毕竟我就是个浑蛋。”
“可你呢?”
“你明明知道那个娘们,就是个特喜欢仪式感、对待感情特敏感、还会患得患失钻牛角
尖的蠢货。那你为什么在娇子矿泉出现在盛会上时,不给她打电话分享快乐?她肯定等你很久,等不到后就会多想。”
“我记得,我为此还特意打电话询问过你,你说你给粟颜打过了。”
“但今天傍晚,我送高朝回青山时才知道,直到现在你都没有给粟颜打电话。”
“她为你发烧三整天,烧的胡言乱语,总喊你的名字。”
“你既然拿走了她的心,那么你就不能这样伤害她!”
“崔向东,你真以为你获得老人家的青睐后,为了自己的前程不被粟颜拖累,就能把她当破鞋那样的,丢开了?”
“你可知道,那些在盛会当天就想捧杀你的人,都在可怜粟颜,都在冷眼看着你这个现代陈世美,渐渐走进他们为你设计的圈套里,准备勒死你?”
“如果你不是我兄弟,不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不是那个蠢娘们的心上人。就算你是老人家高度关注的后起之秀,我他妈的也得弄死你。”
贺小鹏一口气说了那么多。
喷了崔向东满脸的口水。
崔向东没狡辩什么,更没有反抗。
因为他也觉得,自己确实欠揍!
为了麻痹那只手,让那只手看到他洋洋自得下连粟颜都能抛弃;继而让那只手看轻他,从而减少对他的重视度,更是希望能为那位老人家提供打压那只手的良机!
崔向东最终还是同意了秦袭人的建议,伤害了粟颜。
只是他真没想到,粟颜会那样的敏感。
贺小鹏这个浑蛋玩意,对他下手这样重!
等贺小鹏缩回手,准备指着门外让崔向东滚蛋时,他才说:“傻逼,你懂个屁。”
嗯?
贺小鹏一楞:“你还敢骂我?”
崔向东没理他。
点上了一根烟,开始刀笔刀。
贺小鹏渐渐的恍然大悟!
“我也没想到,粟颜会这样敏感,更是伤害了苗苗。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搞定的。”
崔向东闷声说完,揉着被打青的左眼,走向门口:“走了,傻逼。”
糙。
搞清楚咋回事的贺小鹏,傻傻的看着敞开着的大门。
老半天后。
他才低低的骂:“娘的,老子好像误会了兄弟。可他那样伤害傻娘们,好像也是个罪过吧?算了!老子现在是外人了,现在没资格管这对狗男女的事了。”
悻悻的耸耸肩,贺小鹏才走出客厅,来到院门后,准备关门睡觉。
忽然——
贺小鹏刚抬起双手准备关门,一个人从门外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老灭绝——”
贺小鹏刚下意识的说出这三个字,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
左眼剧痛。
不等他反应过来,右眼也跟着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