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
包子骄傲的仰着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邀功似的向着自己主子而去,
却不想自己的主人连个赞赏的眼神都来不及给它,
收敛招式后忙不迭的冲向血泊中的男人。。。。。。
适才她下手的地方距离心脏应不过一尺,
但毕竟流了这么多的血,但愿他身子能抗住吧!
女子不敢细想,用早已被好的止血草先做了伤口处理,涂上药膏做完简单的包扎,便招呼着村民先将伤重的王大力抬回房内,好生看顾。
而等待她的是更大的挑战。。。。。。
。。。。。。。。
祭神台----原是整个土瓦村地势最高的一片空地!
自祖辈们迁徙来此之前,就有一根拔地而起高耸入云的擎天之柱。
由此,村民们更加坚信这跟石柱可传达人间到神府的消息,而这片空地自然而然就成为节日中祭神的专属圣地,
此刻,手掌生出黑线的村民们便以石柱为中心由里到外围成好几圈,齐齐跪着,神色虔诚。
面朝着石柱,嘴中喃喃自语,做着他们平日祭祀前一贯的祷告。
夏卿怡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片场景,她蠕了蠕唇,心中本想着先让众人起身,侧头却见村长默默地朝他摇了摇头,想说的话便也自然咽入腹中。
“老夫想求圣女件事!”年迈的村长不知何时已走到女子身旁,附耳低语道。
女人心中忐忑。不知这古怪的老头打了什么算盘,但面上却不显。
“村长您不必客气,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得到允诺的老者沉默不语,突地仰天长叹。
“老夫想为大力这孩子求个情,虽说此次祸乱皆因这孩子而起,可我希望圣女一会能替大力隐瞒,别说是他往溪水里下的蛊,就说他被恶灵缠身,失了心智。”
“这孩子也算是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了,请圣女高抬贵手,为这苦命的孩子破例一次,否则知晓真相的村民们日后恐怕再容不得这孩子了。”
老者一口气将心中所愿所虑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他无法确定眼前这位圣女会否应承自己,但若是他不开口,世上也就没人为这孩子出头了。
夏卿怡倒是因这老者的话对他刮目相看,原先坚持对王大力下诛杀令的人如今却调转枪头,想要拯救他?这转变,可真让人惊叹!
“可他中蛊和对村民们下蛊之事不止你我二人知晓,当时在场的许多人都已听见是他亲口承认的,这可如何是好?”
女人听到请求后,几乎立即就想到了这个谎言的致命伤。
“这圣女大可不用担心,先前随老夫去他家查探情况的兄弟都是老夫的亲信,离得近跑来围观知晓真相得村民,老夫也已关照好,只要圣女愿意。。。。。。”
老者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只要圣女愿意绑忙隐瞒,一切便不是问题。”
只是双腿一弯,重重向着女人脚边拜去。
夏卿怡哪里受得住一个八旬老人行如此正式得跪拜大礼,忙不迭得双手扶起老者。
“村长爷爷您起来说话,真得不必如此,晚辈受不起,你有何要求,只要不违反南楚律例和违背良心的事儿,您尽管吩咐碗辈就是了!”
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的老者,刚起身便拱手谢礼道。
“圣女菩萨心肠,惠济百姓,救了我们土瓦村全村人,还对一个孩子如此宽宏大量,老夫替这孩子感谢您!”
女人最不擅长应酬这些人情往来,主要是当老头提到王大力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心底就不自觉泛起一阵抗拒---哪有三十好几的巨婴啊!?
可起码的人情事故她还是懂得的,心里再有膈应,嘴上依旧满是客套逢迎。
“村长爷爷您缪赞了,你还有何要求尽管开口就是了,晚辈能做到的都会尽量去做!”
这漂亮话一出,老者早已眼眶含泪,伸出枯枝般的双手紧紧握住女人手臂。
“别激动,别激动,爷爷您有话慢慢说!”
女人被这忽然的亲近吓到了,但她更怕上了年岁的老头激动之下脑梗、心梗啥的直接倒下,那她可成了罪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夫,老夫,谢谢圣女,老夫只盼望您能救活大力那孩子,保住他的命就足够了。”
“今后的日子只看他自个的造化了,老头我剩下的时日也不多了,总盼着他能好好的”
年迈的老者说完便闭着双眼,能看出也是极力在隐忍。
夏卿怡淡淡笑着,心中却是无比动容:
人生能有一陌生人这般在意自己的前路坎坷或是平顺,默默祷告,实属不易!
“村长爷爷,大力的血晚辈已为他止住,但取蛊的方法凶险,终是留了太多鲜血。”
“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若是大力意志坚定能扛过今晚,那明日之后就已无性命之危。”
话不能说得太满,就算当时她没下死手,计算着部位刺的窟窿,但他本人和围观之人可并不知晓这些,只瞧见那铺天盖地流出的猩红,也只有这样才骗过了寄生于他体内的蛊虫。
而且她确实将王大力真实的身体情况和盘托出了,万一有个好歹她也算提前告知了。
一老一少就在这茫茫人群之后悄悄的达成了协议。
直到整个祷告全部结束,村长才领着夏卿怡堂而皇之的走到正中央。
满眼望去,底下人的脸上都写满惶恐,争先恐后的诉说自己的担忧。
祭神台人声鼎沸,女人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侧头却发现老者神色淡定的如同一座雕像。
只见他任由村民发了好一阵子牢骚后,再重重的用手中的拐杖敲击地面,震慑众人。
“村民们,听老夫一言,你们的蛊毒会有办法解的,旁边这位便是大楚毒蛊的传人。”
他侧身恭敬的朝着女人俯身行礼后,便继续开口道。
“大力他是受邪灵附体失了心智才会朝祈明溪投下蛊毒,酿成今日之祸。”
“但他此刻已被圣女解救,蛊毒也已清除,只是为了驱除这蛊毒他也受了重伤。”
“若此次他能捡回小命,也莫再苛责他,他已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且据圣女而言,大家解除蛊毒的引子也是从他体内取出的蛊虫而来。”“他虽带来了灾祸,也以身为我们扫除邪祟。”
老者一番言论慷慨激昂,底下之人却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人直接提出了异议。
“大力还不知生死,我们如何能相信这圣女能给我们解除蛊毒?”
“对啊,对啊,难道要我们都像大力一样半生不死才行么?”
“我们凭什么信这圣女,除非大力先醒过来。”
你一言我一语,原本跪着的人群慢慢靠拢,竟是层层将正中央站着的两人团团围住,迫有聚众声讨之势。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着祭神台情况的楚泽曦和欧阳卿赢面上也露出担忧,原本慵懒的靠在树上做着哨兵的男人们此刻早已绷紧了神经,一副随时赶赴战场的姿态。
夏卿怡余光也瞥见两人如临大敌般的战备架势,朝着远处他们所在的方向用力的摇了摇头。
随后她暗暗运气,口中默念
”斩月帛,出!“
左袖中顷刻窜出一条银白锦帛向着身后石柱上方而去,白色光晕划过空中,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却在女人一个回旋后,深深刺入石壁。女人气运丹田,足尖点地,身形一掠,人已置身而上。
右手一拂,白色长龙再次出世,向上一段形成天梯,如此往复,层层而上,将夏卿怡几乎送上云霄。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不停的倒抽凉气,无一不被女人惊世骇俗的功夫所折服。
立于“云顶”之上的女人,气定神闲的俯视众生,用内力传音道。
“如今你们能否相信小女子乃是南楚毒蛊之灵第七代传人了?”
底下鸦雀无声。
“若再不相信,小女也不强求,但各位身中蛊毒之事可是板上钉钉之事!”
“你们每一个手掌长出黑线之人,便是中了蛊毒之人,若不信我,那明日之后。。。。。。”
女人故意卖了个关子,停顿片刻。
提及性命攸关之事,众人都屏住呼吸,顷刻间场上更是静的出奇。。。。。。
“那明日之后你们便会疼痛难忍,胸口显出黑紫,可这还不是最后你们的命运。”
“蛊虫在你们体内结茧通过吸收着你们的精血茁壮成长”
“待它破茧而出时,便时你们命丧黄泉日,这期间还要日日忍受痛楚。”
“如何?若各位不信我,大可转身离去,以身试法,去验证小女说的是否属实!”
忽地,又有一胆大的男子用尽全力吼道。
“好,就算我们信你,那你如何能保证一定能为我们解除蛊毒?”
话音刚落,头顶就传来女子清脆爽朗的大笑声,那笑声连绵不绝,响彻天空。
祭神台上的人面面相觑,这也是他们心底想知晓的答案,不明白女子因何大笑。
许久之后,笑声才停止,夏卿怡清咳两声后才悠悠开口。
“我不能!”
底下又是一阵抽气
“但是你们没有其他选择,唯有相信我!”
女人一手牵着斩月帛,翩然而下,飞舞的裙摆扬起,如同神女下凡一般,看呆了场上众人。
“能救你们的人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