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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 游戏大厅 小黑人儿

李施施一脸无奈, 不理会队友怒骂,果断帮她退出游戏。

等吴敏回神过来,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局游戏, 结果打开手机一看, 傻眼了。

只不过比起吴敏的大嗓门,李施施更显得文静。

她局促不安站那,手搅动衣袖,脸微微有些红, 看到君渊那一刻, 眼睛内有阴阳鱼游动。

当君渊侧着向她点头时,眼眶有点湿润。

也不知为何,看到君渊那一刻,焦躁不安的心, 总会瞬间平息。

几人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后,相继坐下来。

服务员陆陆续续开始上菜。

川蜀的火锅很出名, 吴敏直接点了整桌子肉。

看得君渊嘴角直抽。

只不过看着她风卷残云,君渊也不多说什么。

高温下火锅鲜艳艳深红的颜色, 正在咕咚咕咚冒泡, 声音有点吵,但影响不了吴敏进食的速度。

“老大你不知道, 有人欺负我,我可惨了, 你看, 我还少了只眼睛, 你要是遇见那帮二五仔, 可得帮我报仇啊。”

吴敏委屈巴巴说着, 还往嘴里塞了一口肉。

唔, 真好吃!

被李施施用筷子敲了一下,“吃你的,说什么傻话?”

吴敏立马焉头巴脑。

君渊直接无视两人的互动,而是一本正经点头,“我是你老大,应该帮你报仇,等遇见你的仇人,我帮你揍他们。”

李施施愣了一下。

她原以为君渊会为了不得罪蛊社会这些大团队,不会管吴敏的眼睛。

毕竟他只身一人,能力再强,也打不过那群有S级别的高手团队。

没想到不按套路来的吴敏,张口就来让君渊给她报仇。

李施施不想君渊为难,才会制止吴敏的话。

她已经想好了,拼着粉身碎骨,也要替吴敏报仇,毕竟吴敏的眼睛,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被那群人直接划瞎了眼睛。

李施施自责不已,回来后,更是寸步不离照顾吴敏。

李施施的计划,吴敏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家的队长这么强,如果遇见那帮人,她帮忙套麻烦,狠狠揍一通。

这熟悉的套麻袋,熟悉的配方,吴敏熟得很。

进入新地图后,吴敏莫名其妙点亮了嘴炮的技能,看见不爽的人,白天怼完人,晚上趁机套麻袋狠揍。

为此李施施和唐清清也不知道为她擦了多少次屁-股,十分头疼。

李施施哭笑不得说道:“老大别听她的。你不知道,那个人已经被她狠揍后,带着一群人追着她抱头鼠窜,要不是我和清清赶到,恐怕鼻青脸肿就是她了。”

君渊有些想笑,这是吴敏能干出来的傻事。

三人虽然上一个地图没有和君渊进入同一个地图,但是凭着三个人默契的合作,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出来了。

“只是阿敏的眼睛”

唐清清欲言又止叹一口气。

李施施眼神瞬间黯淡。

“吴敏的眼睛瞎了一只,但并不代表不可能一辈子只用一只眼睛看人,在至高内一切极有可能,一只眼睛,只要你积分够,或者有奇遇,便可以恢复。”

吴敏听到君渊的解释后,眼眶有些红,更多是高兴。

更高兴是李施施,自从吴敏替她当一下,瞎了一只眼睛后,心中无比自责,现在听到眼睛还有治的希望,心里面压着的石头也算放下了。

三人说了将近三个小时,加了微信,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和君渊分开了。

说着想和君渊加至高内的好友,君渊欣然同意。

等回到家时,已经一点半了。

君渊打开水龙头,准备洗脸,忽然喷出一股猩红的液体,得亏他还没有上手。

看样子花洒也不能用了。

君渊淡定关上水龙头,上锁好门,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一夜无梦。

等君渊醒来后,便起身出去买早点。

就是在买早点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小意外,亏着君渊精明,硬是躲过去了。

直到一辆小车失控,在人们惊叫声中冲向君渊。

说时迟那时快,君渊一个鹞子翻身,险险躲开。

怀中还护着一个孩子。

原来之前在小车即将冲向她时,一个孩子就站在他的面前。

“小哥好身手啊。”

“这孩子真不错。”

他的精彩表现赢得了广大群众的认可啊,有些青年看向他的眼神火热。

“兄弟,有兴趣有徒弟不?”

“这招太帅了!”

“孩子,我的孩子!”女人跌跌撞撞跑来,将小孩紧紧抱住。

“妈妈,我怕。”小孩才反应过来,手里的棉花糖也不吃了,直接哭了。

“别怕,别怕。”女人一边哭一边对着君渊说着谢谢。

君渊摆摆手。

这时,口袋里面的电话响起,君渊拿起来一看是个一个陌生电话。

思来想去,君渊还是礼貌性接通。

不等君渊问话,电话里面那人急急说了一句。

“君渊你身边有些不对劲。”

是陆上将的声音,君渊倒似不好奇陆上将,为什么会有他的电话。

君渊摩挲着手指,听到这话时,笑容满满面的脸,顿时一愣,他沉吟一下,轻声说道:“我知道。”

这次换陆上将疑惑,“你知道?”

君渊:“嗯,从我车祸就一直盯着我。”

在特殊部门的陆上将一脸凝重,望着监控内君渊周围涌动着奇怪的气,“会不会是至高内的人盯上你了?”

君渊:“不知道。”

陆上将在通话时,一名士兵快步送给陆上将一张彩色的图片。

在君渊出车祸不远处的高楼上,站着一个黑影。

那个黑影给陆上将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发给你一张图片,你看看有什么感觉。”

陆上将发来的那张图片,君渊看了,和那日在连环车祸废物中的黑影隐隐重合,看来是一个东西。

“谢谢,陆上将,图片很有用。”

“需不需要帮助,我给你安排些人来?”

“不用,这点事,不打紧。”

“不打紧,我看着这东西,好像非要弄死你才肯摆休的样子。”

“弄死我。”君渊低低笑了,“求之不得。”

陆上将:“”

一分钟后,陆上将才无语说道:“你自己有分寸就行,撑不住就找人。”

“是。”

君渊挂掉电话,看着跟在他不远处的黑影。

黑影越来越黑了,之前看见的那影子至少有点隐隐约约,现在凝实浓厚,散发着一种古怪的感觉,像是各种东西掺杂一起,强迫性捏成一个人形。

这几天一直跟在君渊的身后,只要看到君渊的地方,就会有意外发生。

一般出事,要么就是君渊,要么就是有人发现了君渊,所以埋伏了一路,伺机找到突破口。

像这种车锅已经发生了五起了。

君渊停在一处小巷子子里面准备动手时,有人叫住,眼睁睁看着黑影逐渐消失。

君渊:“”

君渊心情不悦,正火着呢,想看看是哪个龟儿子叫我,当他看见影子逐渐走进,看清楚几个人的脸时,顿时一愣。

“君渊!”

“君渊你个小兔崽子,站住!”

眼前这个大腹便便,像是怀了七八个月的孕妇,中年男人的眼神看着君渊格外的阴鹜。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原主那个便宜渣爹!

“有事吗?”

“君渊你长本事了,竟然敢挂你老子的电话!”

君渊冷淡地哦了一声。

君归国话语陡然一转,“怎么,不想理我?君渊啊,爸爸也是担心你,你看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有没有人照顾,去我那里吧,我让司机每天送你和小志去上学。”

君归国对着君渊好言好语劝道,一脸慈父的模样,一度让君渊感到不适。

两世为人,他对父亲这两字都感觉到莫大的讽刺。

“想让你那蛇蝎妇人的儿子和我一起上学?”君渊嗤笑了一声,“算了,我和他学校不一样,我在A大,而他只是A市大学。一字之差天壤之别,老头你别搞错了。”

君归国一愣,没有想到原本软绵的儿子,竟然强势起来,他感觉到十分不妙。

“君君啊,说什么呢你,那是你弟弟,你能这样子说他。”

“那我要怎么说,弟弟?别开玩笑了,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哪来的什么弟弟,外面的野种我可不认。”

“你!”君归国气得脸红脖子粗。

“没教养,你妈看见你变成这样一定会很失望。”

“别提我妈,你不配!”君渊冷脸转身就走。

“君君,君渊!”

对上君渊的背影,君归国眼神怨毒。

一张符纸他的手里飘出去,落到君渊的脚底。

他看见过东西已经贴上君渊的脚底,心满意足的走了。

低声喃喃自语,“既然这样别怪我了。”

抬头看了看天空,蓝天消失,终日的黑雾不散。

当君归国不知道,在他斗志满满转身就走,殊不知那张小纸人已经便了一副模样……

只见那张人形符纸下一秒就被黑影子侵占,黄色的小人变成黑色的小人,两个小小的眼睛闪过一丝红光。

君渊转头看向身后刚刚站立黑影的地方,早就没有什么黑影的影子,除了楼就是楼,仿佛当初看到的只是一个幻觉。

原以为今天的倒霉就此别过,没想到小区差点被一只野狗咬到,后面又差点被掉落下来的花盆砸到头,走路更是险些崴脚。

这倒霉劲儿,有点过头了吧?

072 # 你身边的他 公交鬼车

经过这几天的倒霉, 君渊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回到家后,一只小纸人从君渊的身上轻飘飘落在沙发底下,等君渊消失后, 才慢悠悠飘过卧室厨房。

这时, 一双白皙的脚,从它的面前而过走进浴室。

小纸人黑漆漆的黑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它周围飘来飘去,似乎有些兴奋。

听到水声,小纸人犹豫片刻, 循着浴室的声音而去。

看到磨砂玻璃门那一刻, 小纸人身子内飘出一些黑气。

淡淡的云雾,肉眼看不见,轻飘飘想透过门下的缝隙钻进去。

不想,它非但没有飘进去, 反倒被一把黑色的剑劈散的黑雾。

小纸人:“!”

小纸人忿忿不平站在黑剑的面前,无论它从哪里飘, 都会被黑剑拦住。

小纸人芝麻似的眼睛猛地瞪大,在原地气鼓鼓跳脚。

两只小手手交叉, 团坐在床上, 眼中喷火,恨不得把这把破剑大卸八块。

不知过了多久, 浴室的门打开了,碎发的水滴落到白皙肌肤, 滚入白色的毛巾中, 薄薄的一层肌肉附在表面, 腰腹上还有条粉嫩的伤疤, 并没有影响他的美感, 甚至还有几分禁-欲感。

眼前的青年, 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一双冷寂的眼睛,增添一丝色-情。

君渊擦着头的手一顿,环视四周,坐在床上。

一把黑色的剑,正大刺刺的躺在床上。

席梦思厚垫,一把龙渊剑将床压得深凹下去,唯独留下剑柄龙头血红眼睛一闪一闪,气温压低。

他戳了戳剑身,“你怎么出来了?看来空间管不住你了?没了人身就安静的躺着别蹦跶,现在出来想认罪?晚了!”

君渊戳着不解气,又道“我觉得你太心机了,死了都想缠着我吗?”

他自言自语说话,等他话落后,空间又是一阵安静,除了他的呼吸声,便只听得见窗外小区的吵闹声。

龙渊剑静悄悄躺着没有动。

“啧。”

龙渊剑剑身被遮盖住,君渊整个身子压着龙渊剑。

龙渊剑:“”

“总是耍我,老子还不想陪你们玩了。”

龙渊剑直接被收入空间中。

君渊点开白板。

“***碎片究竟是什么意思?”

两个世界中,都掉落同一种碎片,君渊有感觉,这东西可能在未来有用。

白板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肯定是有什么意义,不然它从出现岂不是都浪费。

君渊关闭白板,在商场上查看一下,商店的积分。

连续完成两个地图,他的积分早就超过一千以上。

普通玩家能有五百都不错了。

君渊不一样,他每个地图里面超额完成,且地图永久关闭,降落的积分翻倍。

他在商城上看见一排排一列列价格明确的商品,但第二页是灰色暂时没有解锁,索性在第一页商品中看看,这时候,他的眼睛落在一只玩偶身上移不开。

这只玩偶不超过二十厘米的高度,Q版小人儿,一身黑色的风衣,双手捧着一团太阳。

其实玩偶很在现实中多了去了,为什么君渊偏偏对这只玩偶一眼难忘呢。

因为太像某个男人的结合体。

眼睛像那鬼王啊,唇又像那条四脚蛇啊,五官立体文明,就是价格贵了一点,五百八十八的积分,整整一个地图完成所得的积分。

他砸了砸舌。

摸透了白板上的商城,转眼十天一晃即过。

【叮!】

【玩家君渊,停留现实世界的时间已到,正在开启下一季新地图!请玩家做好准备!】

【时空跳跃一开启!】

【10、9、83&77&&*%$##】

忽然一股尖锐的生硬在脑海中响起。

君渊被时空隧道的剧烈摇晃,晃花了眼睛……

不稳定的隧道风,扎在脸上很疼。

手指指甲开始脱落,十指连心,手指上的骨肉被削去,一片片皮肤组织脱落,在飓风中搅成碎肉,脸上的双眼脱落,黑黝黝的眼眶中冒出两股阴绿色的火焰。

君渊再次看到一副骷髅的自己,虽然骷髅晶莹剔透白皙无暇,但是做人久了,看到非人类的东西,总会惊讶。

他算是第二次见自己的骷髅的样子。

时空隧道就像一条不稳定的彩带,而隧道一片猩红,发出乌拉乌拉的警报声,不是道什么时候会断掉。

【警告!警告!!】

“轰!”

剧烈的声音响起,远处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巨大的冲击波袭来,君渊在脑袋轰鸣,昏迷那一刻,好像看到眼前有什么东西闪过。

意识混沌中听到白板停停顿顿的声音。

【时空滋啦损毁滋啦强迫开始最近地图滋啦】

【受到外来因素干扰已开启地图】

【警告!滋啦】

【玩家君渊送达地图警告警告!玩家大脑受创!滋啦强迫关闭记忆】

【新地图:你身边的他!】

夜晚。

“砰!”

一声巨响。

一辆公交车,猛地急刹车,车上有不少加班到十点后的上班族,拖着疲惫的身体想靠一靠,没想到撞起大包在额头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怒骂。

这时,公交车前后的门打开了。

只上来一个穿着一身白裙,带着口罩的女生,一双眼睛环视周围。

她有一头很长的头发,又黑又顺,特别好看,一袭白裙衬得女生身材凹凸有致,十分火辣。

公交车上很多青年男生看到是个女生,刚刚愤怒的脸,陡然变得和颜悦色不少,那双双色-狼似的眼睛黏在女生的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女生视若无物,淡定地坐在公交车最后面一排,头靠在公交车窗户上,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她的脸。

坐在最见面的高大的男生,看得目不转睛,等看不见女孩的脸,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

这才是自己想象中的另一半啊。

他感慨想着。

而坐在公交车上的一些男人,原本想上去跟女生搭讪,但看见女生对他们爱答不理,表情讪讪摸摸鼻子走开了。

也有脾气暴躁的男人,说女生不识好歹。

“一看就是个骚-货,装什么清高。”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离他最近带着鸭舌帽的青年被他吵醒。

坐在右手边第二个位置上的青年,刚刚被司机的刹车惊到,一双眼睛正迷茫盯着一处放空。

当一身白裙的女生经过他的面前,一股冷气刺入骨头,长相俊美的青年激灵一下惊醒。

疑惑盯着女生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又闭眼睡过去,但不巧的是,他才眯了一分钟又被嗓门大的壮男吵醒。

青年有些无奈,揉揉酸涩的眼睛。

青年一身墨色的工装,头上压着一定鸭舌帽,墨色的碎发遮住精致的眉眼,绛朱色的唇上一颗肉肉的唇珠,少年感十足的男生。

他靠在窗前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漆黑的路,时不时低头看手机,那双手骨节分明,小拇指上一颗红痣,更是有几分美感。

正在发呆的青年,被一股冷意刺激激灵猛地回神。

他将另一只手上提的袋子轻轻拢在身前,精致的眉眼微微弯了弯,感觉周围的空气回暖了不少。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所以君渊在路上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坐了最后一辆末班车。

没想到加班连轴转,没有到家就忍不住在公交车上睡着了。

这辆车车间内有些老旧,座椅上写着爱心座椅的白色标记上还有一块块奇怪的黑褐色斑块,空气中除了汽油味还夹杂着一股若影若无的腐烂味。

君渊微微皱眉。

要不是今天太晚了,又是一个人悄悄出来,想给那人惊喜,强忍住没有打电话给他,何必委屈自己坐公交车,而且还不是自己熟悉的那辆。

公交车快速掠过一个又一个路灯,车内光线晃动。

照着一个个惨白的人脸上。

长发遮住的那女生,唯独露出一只血腥的眼睛,一滴血泪缓缓流下。

光怪陆离的公交车中,三三两两的人,头颅微偏,后脚轻轻踮起。

“哎哟,我的钱呢?谁偷了我的钱,天杀的啊!”

身边忽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君渊眉头微蹙。

坐在他旁边的大妈,惊慌失措摸着自己身上的口袋。

她转头盯着君渊,“一定是你偷了我的钱,只有你离我最近。”

君渊向后一仰头,躲过了那双涂得红亮亮的指甲。

“司机!司机!我要下车报警!”

大妈不由分说就要拽住君渊下车。

她喊了很多声,前面的司机都没有说话。

“司机!司机!我要下车,你没有听见吗?我的七八千块不见了,报警,必须报警!我不管,你要放我下去,停车!停车!”

在大妈的尖叫中,君渊敏锐感觉到不对劲。

“滋啦!”

“快点下去,真是晦气!”

大妈一边拽着君渊下车,一边大声怒骂。

坐在另一边的一个男生站出来,拽着君渊的另一只手对大妈说道:“阿姨你冷静点,我看这位小哥也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

“跟他说话?那你就是他的同伙,一起走,下车!今天说不清楚就别想走!”

男生不想挺身而出,反倒惹上一身骚。

作者有话要说:

君渊: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073 # 你身边的他 黏黏糊糊

“我看你眼里藏奸, 肯定是跟他一伙的,下车,我要报警!”

“阿姨, 你没有证据胡乱冤枉人是错的。”

君渊:你们吵归吵, 能放开我吗?

还想着和大妈争论的小伙子,被气急的大妈,直接拽着衣领子拖来车。

别看这位大妈年纪大,力气还不小, 两个人高马大的大男生都被她拽下车,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君渊:“”

男生:“”

车上的人冷漠盯着三人的掰扯,没有一个人上前说话。

只听得见三人的争吵声,便再无其他的声音。

空间内一切静止,那些坐在公交车内的人, 就算没有路见不平的人也有八卦的人,但这些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或闭眼沉睡, 或低头看手机,或发呆, 或默默看着三人吵作一团, 没有上前说话。

君渊扫视一眼所有人,冷气刺骨, 坐在最后的女生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扬, 勾起一丝邪笑, 转眼将头低下仿佛刚刚自己所看见的只是幻觉。

耳朵边响起一声声絮絮叨叨的嬉笑, 尖尖细细的, 烦不胜烦, 他伸手捂着耳朵, 试图走向女人。

但太多刺耳的声音,令人头目眩晕,君渊一个没留神被大妈拽下车。

等三人下车后,车呼啦跑远,扫了三个人一尾气。

那声声刺耳的声音眨眼之间消失。

站在车外的君渊,盯着车内的人看,那些人齐齐转头,直勾勾盯着君渊,与女生做了相似的动作,嘴角上扬,像是

——像是在笑?

男生刚好也从车上的收回视线,和君渊对上,男生脸色难看,吞吞口水。

男生尴尬地挣开大妈的手。

“大妈,你这劲儿挺大啊。”

他余光看见另一个长得很好看的青年,正在紧张检查着自己的蛋糕盒子。

男生:“”

合着我替你说话,还没有一个盒子重要,大兄弟,你长个心吧,等会你可要进公安局喝茶啊!

刚刚还得理不饶人的大妈,这时候一脸歉意,“小伙子对不住了,其实我没丢钱。”

“什么!”男生瞪大双眼,没好气地撇嘴,“那大妈你干嘛逗人玩啊,害得我要走路回去,离我家好远呢。”

君渊抬头看向大妈,“那你为什么拉我下车?还摔坏了我的小蛋糕。”

青年鼓着脸颊,有些可爱。

大妈也是有孙子的人了,看到长得好看的青年,做着可爱的动作,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她温声说着,“孩子,对不起,有没有摔坏,要不要我赔你钱?”

君渊看了她一会,慈眉善目,岁月沟壑的眼角纹,依然影响不了她骨子里面的温柔。

他摇摇头,“不用了。”

男生多看了君渊两人,发现这个男生比他的女神还要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两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揉揉自己的肩膀。

嘶~,这位大妈手劲真大。

“阿姨你还没有说为什么拽我们两个下来啊?”一脸懵逼地被扯下来,现在又被当做透明人,长得丑,不配得到镜头吗?

男生委屈地想着。

这么大个个子站在身边,却只看得见那个矮个,不服!

当然这也是男生内心吐糟而已,他也并不敢直接说出来,以大妈那张蒲扇大的巴掌下来,怕要在医院躺好几天。

大妈收回慈母般的笑容,十分严肃地说道:“要不是我拽你们下来,今天你们两个就回不来了!”

男生更好奇了,“为什么?”

“因为我们上了辆鬼车!”

男生一脸呆滞。

君渊轻蹙眉,“阿姨,你怎么知道我们上的是鬼车?”

大妈眼神中有些惊惧,“我看到他们的脚都是后跟踮起!”

“嘶!”男生想象一下大妈说的话,联合刚刚自个看到的景象,忍不住搓搓手臂,“这也”

“我跟你们说,那些鬼都不怎么样,最恐怖还是坐在最后的那位白衣姑娘,阴气阴得滴水,大凶啊”

大妈神神叨叨说了一通,听得男生瑟瑟发抖。

“记住千万别回头,就算有人叫你也别回头!等回到家用袖子叶洗澡,要不然就去佛庙求道佛,多晒晒太阳。”

看到君渊和男生点头答应后,她才意犹未尽的住嘴。

等大妈走后,君渊和男生一起走了。

原因是男生也怕鬼,和君渊的住处很近,于是男生死皮赖脸跟着君渊。

他瞥见君渊手指上的戒指,惊讶说道:“话说君渊,你手指上带着戒指,你结婚了?”

君渊一顿,随后轻声嗯了一声。

男生叫胡志是名大二学生,他惊讶道:“我看你的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左右,就结婚了?”

君渊笑道:“我二十了,小时候父母定的娃娃亲,我看他整天担心我被人抢去,索性就把婚给结了。”

“哇喔,长得这么帅,竟然英年早婚,现在长得好看的人都那么内卷吗?是我们长得丑的不配吗?噫呜呜”

胡志西子捧心似的说着。

君渊轻笑,没有回答胡志的话,只是习惯性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君渊住的是一片高档小区,和一脸羡慕的胡志分开后。

准备拿出钥匙打开门时,猛地转头。

在他身后什么都没有,微微蹙眉,站在门口没有动。

这时候,身后的门从内面打开了。

“阿渊,怎么现在才回来,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很担心你,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金石玉器敲击,低沉悦耳,满长篇像是老父亲叮嘱的话,直接对那张冰块脸破防了。

逆向光辉洒在男人的刀削斧凿的脸上,薄唇微抿,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双溺死人的深邃眼眸,眼尾微微勾带一尾嫣红,让人心生绮丽旖旎。

君渊转身看见这样的一幕,喉咙微微滚动。

他笑了笑,摸摸男人的眼角,心中涌起的那股旖-旎早就消失,有些心疼,歉意道:“让你担心了。”

“下次不能这样了,要不然我只有天天跟着你了,不然我不放心。”男人一边说,一边自然将君渊拥入怀中,重新关上大门。

那双眼睛在关闭大门的最后一刻,猛地一变,嗜血、恐怖。

黑暗中一声凄厉的尖叫,只在瞬间熄声。

男人很高,手很大,还很暖,君渊冷得通红的手指,放进他的手中,几分钟就回暖了。

君渊念念不舍将手指从他的手中抽出,不顾男人不满的眼神,将小蛋糕塞入他的怀里。

听到男人的话,忍不住翻个白眼,“我这么晚是为了谁?还不是因为某个人今天过生日,每年你生日我哪会不是想方设法给你准备惊喜,不识好人心,哼!”

低低的轻哼声,让男人一愣。

眼神逐渐变得柔和。

“辛苦了。”

君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男人,像献宝似的打开蛋糕盒子,“尝尝看。”

男人打开盒子,发现是一盒小蛋糕,就是样子有点不好看。

君渊鼓着脸颊,有些不满,“刚刚车上有些晃,都变形了。”

男人没有戳破君渊的小心思,拿起一个塞入嘴里。

第一感觉就是甜!

太甜了!

望着君渊那双亮晶晶求夸奖的脸,他点点头,吞下蛋糕,“好吃!”

“真的吗,我也尝尝!”

男人直接盖住蛋糕盒子,“既然是我的生日,怎么可以抢寿星的礼物,我全都要了,你不许动。”

君渊当然很高兴。

毕竟是自己在蛋糕店笨手笨脚做坏一个又一个蛋糕,忙了三四个小时差点把糕点师傅弄暴走才勉强做好一个。

“那好吧,你喜欢就好。”

男人捏着君渊红红的耳垂,忍不住亲了一口。

“下次别让我担心了,至少给我说一下,别像今天似的,让我担心一晚上,发那么多消息不回。”

君渊眨眨眼,“这不是给你惊喜吗?”

“谢谢,够惊喜了。”

君渊嘻嘻哈哈贴在他的身边,看他吃小蛋糕,眉头微蹙的模样,就想笑。

“傅云,你也太可爱了吧?”他抬手揉开了男人紧蹙成川形的眉宇,“不要老是皱眉,小心变成小老头。”

傅云无奈将他的手拿下来,放在怀里。

“天色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

君渊不理会,一双探入他的衣服中,摸着精壮的腰肢,鼓鼓的肌肉,都是他爱不释手的玩具。

他眉头一抬,“你确定今天晚上就让我这样睡?”

傅云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你信吗?”

君渊贴近,一双灵动的眼睛闪了闪,调皮一笑,“我觉得你今天可能精力有点旺盛,睡不着啊,不如我们做一点消化食物的运动怎么样?”

傅云呼吸立马变得急促,他横抱着君渊进入浴室。

“哗啦啦。”

磨砂窗上出现一只手,紧接着被另一只大手覆盖住。

房间中,放着一个被两人淘回来的唱片机。

老旧的唱片机,轻缓响起九十年代港片韵味,旋律轻重缓急,偶尔遇上一点小高-潮,呢喃唱出那时爱情,忽低忽高的声音,是不是带着高亢的高音。

一曲终,另一首低喃绮丽的歌曲又开始了一段新的旋律。

等两人从浴室里出来,君渊已经红着脸,张开唇,睡容甜静。

作者有话要说:

君渊: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074 # 你身边的他 猫咪守者

傅云抱着人放在床上, 重新冲了个澡,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熟睡的君渊自然而然滚进男人宽阔的怀里,暖烘烘地舒服地深睡之中。

他没有发现, 抱着自己的男人, 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不动。

忽然看见君渊肩膀上黑色手印,突然他那双深邃的眼,猛地变成猩红的重瞳眼眸,眼含暴戾。

他伸手一寸一寸将黑色的气捏碎, 捂住君渊的耳朵后, 房间内传来一声短截的惨叫声。

像是隐藏在空间内的怪物,被暴力撕碎密密麻麻的恶念。

听到惨叫声后,傅云餍足眯起重瞳的眼睛。

古话所说。

重瞳。

鬼复眼,恶鬼之相。

深夜当中, 房间中传来恶鬼的低语。

“你是我的。”

灯光晃动的小区,寂静无声, 忽然一栋栋房区内陆陆续续出现了黑色的人影,它们勾起嘴角似乎在笑, 令人头皮发麻, 黑暗中不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鬼言鬼语。

——宛如鬼蜮。

这时, 一位年轻的道士,身背着一把桃木剑, 身穿着藏青色道袍, 手里拿着一只罗盘, 对着这片高档小区, 露出凝重的神色。

“怎么可能有这么重的煞气!这个地方是”

年轻的道士, 心惊震惊, 颤抖地捏了一道符纸,化作纸鸢飘向远方。

而道士在小区外围站了足足一个晚上,到了白天才消失。

站在高楼之上的男人,垂眸看向小区外面的人,眼神晦暗。

第二天顶着腰酸背痛出门的君渊,遭到了傅云的反对。

“今天不要出去了,你太累了,该休息了。”

君渊呵呵冷笑。

傅云强烈的话微微减弱一分。

君渊道:“我这样子,是谁干的!都说了就一次就一次,非拉着老子试其他姿势,妈的,老子不伺候了,我要回家!”

傅云卡壳一下,主动上揉着君渊的腰,声音放软了几分,“抱歉,我的错,别走好吗?”

声音有些忐忑,神情落寞。

君渊想起什么似的,心头一痛,懊恼自己嘴快。

转而又道:“我饿了!”

“我去做!”傅云眼中哀愁消失,转而系上与他气质不符的粉色围裙,开始为自己的小男朋友做饭。

君渊也不是没有下过厨,但每次下厨不把厨房炸了,他是不会甘心退出厨房的。

而那时候傅云第一次尝过君渊的黑暗料理后,便不再让他碰厨房了。

之后,每次做饭都是傅云下厨,君渊等着被投喂。

刚刚打电话和老板请假后,君渊的表情有点不好。

做完饭把才端上桌的傅云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被炒鱿鱼了!”

傅云眼神一亮,“那我想”

和生活多年的君渊,见到他这样,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君渊怒瞪一眼,“不!你不想!”

“为什么?”傅云言语中有些委屈。

君渊:“呵呵,傅哭包!别想了,我是不会留在家里的,留在家里干什么,做你的金丝雀吗?”

“哦。”还是有点委屈。

“你还委屈,我被炒鱿鱼,是因为谁?你还敢委屈”

骂到最后,君渊都有些乏味,看见傅云那张委屈巴巴,又故作坚强的脸,明知道这个表情傅云经常用,但他还是要上当。

“先吃饭,吃完饭,再骂我也不迟。”

在傅云哄声中,君渊一口气干完两碗饭。

刚成年时,因为一场事故,君渊便辍学了,而后和极没有安全感的傅云结婚。

傅云好像在一家电脑公司上班,电脑里面全是那种君渊看不懂的编码。

他好像很有钱,不仅买房的钱是他一次性付清,连两个人的代步车都是他付款。

搞得君渊觉得自己好像个吃软饭的。

结婚那一个月,他都在家里宅着,没有出去,而傅云这家伙更是巴不得君渊不要出去。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米虫的生活。

两人整天腻腻歪歪,也在一件事情上出现了歧义。

君渊想要出来工作,而傅云不愿意,这也是君渊第一次看见傅云发病的模样。

没错。

傅云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之前不久被诊断出有轻微的精神分裂,而十分缺乏安全感,尤其是不让君渊离开他半步,而他的想法一直都是想和君渊结婚。

不想让他的病情加重,君渊便干脆和他领证。

傅云的病渐渐变好了,但是一旦看不见君渊的时间超过一天就会变得暴躁,甚至出现自残现象。

君渊头一次看见傅云用刀自残的模样,可吓得不轻。

君渊盯着傅云那双好看的眉眼,轻轻摸了摸。

“?”

傅云疑惑抬头,吻在君渊的手指上。

“小师叔你说哪里有鬼?还形成了鬼蜮?你再说一遍?”

一个短发微微卷的女生,好奇地问道。

被称作小师叔的青年,便是在君渊小区门口逗留一晚上的青年——张一青。

“张一静怎么是你?其他人?”张一青怒目而视,盯着这个宗门中最小的女孩子。

他捏着女生的耳朵,“不是让你待在道观里面反省吗?你不会又瞒着师父师叔他们偷溜出来吧?”

“小小师叔疼!疼!”

张一静龇牙咧嘴疼得将一张清秀的脸给扭曲不成人样。

“放手、放手!”张一静用力从自家的小师叔手中挣脱出来。

“哼!”张一青背过手去,怒斥张一静,“我说了什么,身为龙虎山张家人,凡是学业不精之人,都不能下山,否侧你会被道观除名并用不用。师父常教导济世救人,现在灵气复苏,鬼怪横行,你个半吊子的道士,更不能出山,山外的鬼格外愤恨道士。”

张一静翻了个白眼,“小师叔你都说了好几百遍了,再说了,这次我下山是师父准许的!”

“师叔他为什么会让你下山?”

张一青眉头紧蹙。

张一静说道:“我师父和那些前辈们好像要去市里面开会,所以让我先来和你碰头。”

张一青喃喃自语说道:“看来我的感知觉是对的。”

“什么感觉?”

“因为这里有恶鬼!”

“真的有鬼!?”

张一静现如今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年纪,又在山上苦修了这么对年,对鬼怪一词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但因龙虎山正气禀然,一般小鬼不会想不开去龙虎山找死。

所以她一直都没有真正见过恶鬼的模样。

张一青看到她兴奋一脸,忍不住在额头上敲了他一下。

“小师叔!你打我!”张一静鼓着腮子,一脸不服气。

张一青:“打的就是你,好奇心害死人你不懂?”

“那只藏在人类生活区里面的鬼,不容小觑,他的力量在我之上,就算我们两个人联手也打不过人家,我本想让师父或者长辈来支持一下,没想到竟把你给招来了!”

张一青有些痛心疾首,一言难尽。

张一静撇撇嘴。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看两厌。

雾城。

在初冬的清早,云雾缭绕,美轮美奂的薄雾笼罩着城市,若影若现,有些仙境的美感。

车来车往、人声鼎沸。

雾都是持续发展中的城市之一。

今天在一群忙忙碌碌的人群中穿插中两个格格不入的道士。

明黄色的道袍上,绣着一些白鹤,与西装革履或是休闲服装迥然不同。

所以人的视线都落在两人的身上。

张一静头一次下山,对外面所有事物都感兴趣,一路上蹦蹦跳跳。

张一青长相清隽,禀然正气。

两人都是长相比较出众的人,即使穿着一身道袍,还是吸引不少人回头。

绕过一条马路,进入商务街,拐角进入一条小巷,便看见一处老旧的小区,头顶上空密密麻麻缠绕着电线,电线上还有每户人家晾晒的衣服。

偶尔垃圾堆里,冒出一只毛茸茸的猫脑袋,正在翻找垃圾。

忽然一只黑猫从天而降,警惕地盯着路过的两人,弓起背,毛发炸起,对着两人低吼。

圆溜溜的黄褐色瞳孔,缩得如针尖大小。

张一静被跳出的黑猫吓了一跳。

“小师叔,这只猫?”

张一青看了眼,“没事,它只是片区域的守护者,不要擅自上去招惹,小心它把你的眼球抠出来。”

刚刚想着逗猫玩的张一静神情一僵,蠢蠢欲动的手猛地收回。

因为她看见猫爪子上还有凝固在毛发上的血迹。

貌似真的能把人的眼球抠出来,她默默地退后几步。

黑猫优雅渡步,似乎在考虑从两个两脚兽的什么地方开始下手。

一双猫眼直勾勾盯着张一静。

张一静头皮发麻扭头就跑,把自家的小师叔甩在身后。

好不容易过了小巷子,一座墙上侵水痕迹的白墙,刷的漆正在一片片掉落,房子周围格外安静,整个房子看起阴气森森。

“虎增路龙荫小区居委会。”张一静念出这几个字,末尾还有一密密麻麻的小公告贴纸。

“小师叔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找人。”

张一青推门进去,前台没有工作人员,他直接走进里面,最后一间房间,工作区域只坐着一位面容慈祥的中年妇女。

“梅姨,小辈又来打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出来聊天了,营养液也该炸一炸了,嘻嘻(?˙︶˙?)

075 # 你身边的他 那双眼睛

如果君渊在场一定会认识, 面前这位正是那日遇见的好心婆婆,名字叫梅姨。

梅姨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漆黑盒子放在张一青的手上。

“我知道你来是为什么,我手中的东西, 妥善保管”

张一青慎重点头。

“多谢梅姨相助!”

梅姨摆摆手, “还有你们的工作证我已经找人办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这个老太婆参加的。快些走吧,省得看见你们就像看见你们家那群缺心眼的长辈!”

张一青表情讪讪, 没有多言。

忙碌了一大早, 两人拿着在路上买的两套煎饼果子,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绿灯时,啃得正欢。

“啊啊啊!”

“砰!”

一声尖叫声响起,张一青猛地抬头看去, 在他们对面一辆白色的小车面前,一个孩子躺在血泊中不醒人事。

这声尖叫正是跑去抱着孩子悲恸大哭的女人。

张一青眯着眼睛定睛一看, 这一看,就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东西, 一丝黑线状的东西, 从孩子的身上缓缓飘向上空。

这是什么?

他下意识准备追上去时与一个青年撞到一起。

张一青吓得大声道:“小心!”

“砰!”

张一青本事龙虎山弟子,从小就锻炼身体, 力气比一般人还要大,这一撞, 又不是他控制住的力气, 对方恐怕会被撞飞。

然而事实上是自己被撞飞了!

撞飞了?

张一青傻了。

张一青:“!”

这他么, 是吃了什么东西, 力气比我还大?

“抱歉, 你没事吧?”

声音清脆, 带着一丝丝歉意。

张一青一抬头,微微一怔。

眼前的青年,俊美昳丽,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是个标志的美人儿。

突然眼睛猛地一疼,张一青下意识闭眼。

他道:“没事。”

就着青年的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青年多瞧了他一眼,好奇说道:“现在长得好看的人都这么想不开吗?”

长得跟明星似的,竟然是个道士,稀奇,真稀奇。

张一青:“”

青年微微一笑,“既然你确定没事,那我走了,再见。”

等那人走远。

张一青依稀看见青年那只手的尾指上有一颗鲜艳欲滴的红痣。

脑海一闪而过一句话。

短命之相之人。

等他回神后,便看见自家傻姑娘盯着人家背影痴痴望着,忍不住给了她一个板栗。

“疼!”张一静委屈巴巴揉着自己的额头,“小师叔你怎么这么暴力,会被打傻的!”

“你本来就傻,我送你一程,直接痴呆多好,省得气我。”

张一静傻傻一笑,“别啊,小师叔。”她神秘兮兮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刚刚两个人长得真帅!”

“胡说分明是”张一青呼吸一滞,“两个!”

张一静不明所以,“对啊,两个啊,其中高的那个长得贼鸡儿帅!”

张一青神情恍惚,连张一静爆粗口的不雅词语都忘记训斥了。

自言自语说着,“竟然是两个人?”

张一静天生能看到一般道士看不见的东西,小时候因这双异眼哭闹不止,还是师父和众长辈合力将她的能力关掉。

谁知,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眼睛慢慢地又能看见非人类。师父时常叹气,道:天意如此!

张一静对自己的能力,运用不是很成熟,时常把人和鬼混稀,傻傻分不清。

见到自家小师叔脸色凝重,张一静自觉没有出言打扰,好奇看了一路的大山里没有的景色。

“今日在本市一条小河沟里面发现了一辆144公交车,据说这辆公交车已经失踪将近一年,车内几名乘客,以及司机师傅全部死亡!”

君渊发传单时,忽然看见商场大屏幕上的午间新闻。

视频内的那辆车,正是他昨晚乘坐的末班车。

144还真是一个不祥的名字代称。

车内的几名尸体,面色惨白,满脸尸斑,双眼惊恐瞪大。

两名男人穿着便服却一身正气,正在询问君渊。

“你好,你叫君渊对吧?”

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君渊面不改色的点头,“是的。”

他们从胸口口袋内掏出一张证件,“你好,我们公安大队的工作人员,我们问几个事情,请配合!”

其中一个男人抬头看见商场正在播放144公交车遇难的人员,“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们是因为什么找你了。”

君渊点点头,“嗯。”

君渊跟发传单的领头人说了几句,那名女人看了两个警察一眼,收回了君渊手中的传单。

“你只发了半天,不给工资!”

君渊眉头紧蹙,但没有说什么,跟着警察走了。

等警车离开后,女人双手叉腰,盯着手下的学生工们大吼,“看什么看,别想着偷懒,不然不给工资!”

“嘶!”女人猛力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脖子上,纳闷道:“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

她不知道,自己的脖子上一条黑色的线正在脉搏中蠕动。

君渊跟着警察来到警局。

“根据监控,昨夜你是西街36号路公交站上的144公交车,之后,这辆车便消失在监控内,半个小时后又出现在小溪里26号路上,仅仅一分钟的出现,它又消失了,其中你有没有感觉到异常?”

“异常吗?”君渊想了想,“昨天是我伴侣的生日,我在甜品小屋亲手做了小蛋糕给他,耽误了一些时间,我记得我上得是最后一班公交车,144号。但上车后,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中间的过程,我不记得。”

张警官是主要负责这个案子的领头人,今天这是最后一个上过144号公交车的人。

之前一老一少,答案几乎大同小异,相差无几。

不过那位大妈,说了一些玄妙的事情,与案子不符合。

说什么是鬼作祟,冤死的人上门报仇,这是孽债必须还完,不然那鬼不会走!

还说什么,还会继续死人。

还有那个大学生:“我真的看见那些人和阿姨说的几乎一致,脚后跟踮起,眼神直勾勾望着我,你们不知道,当时我都快吓尿了!”

张警官喝着冲得很浓的黑咖啡,眼底青黑,脸色疲态。

他刚刚才结束了一个杀人分尸案子,还没有戁鍑来得及回去睡觉,紧接着就发现了144号公交。

“我记得最后上车的还有一名穿着白裙子的女生。”

“那你记得她的脸吗?”张警官问道。

君渊思考一会,摇摇头,“光线太暗,外加上她带了口罩,所以我没有看清她的脸。”

这和另外两人的答复一样,都是看见了一名白衣女子,但是看不见她的脸。

“不过”

“不过什么?”

君渊神情有些纠结,“形容不出来?”

“哦?”张警官来了兴趣,这是那两人没有说过的话题。

总觉这个位青年,说的话,很让人相信。

“眼睛。”君渊手指点点自己的眼睛,“那双眼睛充满了死寂,灰白,没有生机。”

张警官沉默了片刻,双手撑着下巴,说道:“根据我们都调查,根本没有发现你口中所说的女生,在公家车上的身体,都没有穿白衣的女子,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漏掉什么东西。”

君渊沉吟,并对张警官摇摇头。

“之后,一位阿姨说自己丢钱了,和我拉扯了半天,后面被她拽下车,有个大学生挺身而出,然而被阿姨一并拽下车,阿姨说我们上了一辆鬼车?虽然我并不认同,但是那辆车确实有点问题。”

“有什么问题?”

君渊抬头,一双眼睛平静地让人有些害怕。

“他们的视线都是看向车后座上的女生。”

君渊说的这句话,站在询问室外面的警察们,意见各不相同地激励讨论。

这个案子太古怪了,死的人更是古怪。

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上看,这些的死亡时间不一致,有几天的,一个月的,半年的,甚至是两三年的。

尸体上均没有致命伤口。

而验尸报告上死亡原因,竟然是被吓死的。

这么多人都是被吓死的,这事就有点麻爪了。

“我靠!越说越有点可怕了。”

“我觉得这青年人说的有点假?怎么可能这么多人盯着一个方向,肯定是他编的!”

“现在是法治社会,讲究科学,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杀人凶手肯定是个犯罪天才,不可能有鬼!”

有个白胖的男警察,默默地打开了手机,点开了一张图片盯了一会。

他恐惧地咽咽口水,“我觉得你们还是看看这场图片吧。”

当所有的警察盯着在监控器捕捉的一个画面截下的图片,放大了看着。

忽然有个警察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我怎么觉得这些人的确是在盯着车后面瞧呢?”

众人傻了。

开始对自己相信的科学产生了一丝的疑惑。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张警官可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在想什么,他问了话,就把君渊放出来了。

“之后可能会再找你,今天麻烦你跑一趟,刚好吃饭时间到了,要不试试公安局的下午餐?”

君渊摇摇头,“不麻烦警官了。我伴侣发消息,让我回家吃饭,我先回去了。”

076 # 你身边的他 伴侣哭包

张警官对君渊还是挺有好感的——主要是长得好看, 这位张警官是个颜控!

“那算了,今天搅黄了你的工作,下次请你吃饭。”

君渊点头, 离开了警局。

张警官在二楼窗户边上, 看着青年走到一辆黑色的车,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下车摸了摸就青年的头,等青年上车后,他关上车门, 转头看向张警官的地方。

张警官有些惊讶, 男人的直觉有些过分敏感。

“头儿。”白胖的警察走到张警官的身边。

“什么事?”

李鑫拿着手机,“头儿你看,你看这张图片。”

张警官盯着手机内的图片,猛地瞳孔一震。

“这张图!”

李鑫兴奋说道:“是不是那君渊小哥说的一模一样, 看来这位君渊小哥观察力非一般人,他说的是真的。”

张警官神色复杂, 捏了捏鼻梁,“这都是些什么事情!”

“头儿, 目前三名目击者说的白衣女子并没有在监控内找到她的踪迹, 就连上车监控信息都没有,现在唯一的关键人物就是这个白衣女人, 但她好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张警官叹气:“现在麻烦了。”

转眼离144案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 网络上的热度已经削去一大半, 但并不代表警方就此放弃这个案子。

案子里面死的人太多, 上方给他们给警方的时间不多了。

张警官的黑眼圈越来越重。

这一切和君渊没有多大的关系。

之前因为144杀人案件爆出来, 警方把君渊接到警局询问, 通知了他的伴侣傅云。这几天傅云更是不让君渊出门打工, 更不能太晚回来。

傅云被吓到了。

144案子死了这么多人,君渊曾经还坐过那辆公交车,说不定当时的凶手正藏在公交车上。能杀了这么多人,说明这个凶手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人。

君渊能够活下来,已经算是侥幸。

傅云被吓到了。

“阿渊,别出去了,我担心你。”

君渊无奈,“拜托,傅哭包!我是出门买菜,今天该我买菜了,你忘了。再说了,就算那个凶手杀人如麻,但是我去菜市场,大庭广众下,还怕他当街杀人不成?”

傅云眼里充斥着委屈,“反正你不能丢下我!”他眼神转而偏执,冒着兴奋的光,“不然,我把你锁起来或者挑断你的腿筋,放心,我会轻轻地,不会弄疼你。”

言语令人头皮发麻。

君渊丝毫不惧,眯着眼睛,“你的病好像又严重了?”

“我”傅云垂下眼眸,将眼中的一片猩红压住。

君渊越发严肃,“你是不是这几天没有吃药!?”

傅云撇撇嘴。

“回答我?”君渊问道。

傅云更委屈了,“我错了。”

君渊忍了又忍,把呼之欲出的火气压下,跑到电视柜下的第二个抽屉那拿出一盒全是外国标语的盒子,接了一些温水,将水杯放在他手里。

“把药吃了。”

傅云看到药本能的皱眉。

“吃!”君渊瞪眼。

傅云张张嘴,还没有说话,就被君渊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乖乖的吃了药。

这时君渊又想起一件事情,“之前,你舅舅找我,想让我劝你,主动把股份让出来”

“休想!”

傅云听到舅舅两个字,额头上的青筋直冒。

君渊看他又要犯病,连忙安慰道:“不给,不给!”

傅云将君渊紧紧抱住,语气委屈,“阿渊我只有你了。”

君渊摸着男人红红的眼角,虽然傅云长得高大,但是动不动就会哭的老毛病,是之前的落下的病根,这也是一种病。

心里对这个男人更加心疼了。

“我出门买菜了,你自己说要给我做好的,不许反悔!”

傅云站在门口,看着大门关闭,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十点左右,君渊正在离小区不远的菜市场慢悠悠转悠。

等他从菜市场某超市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穿着道袍的青年。

“好巧,又遇见了。”年轻的道士笑眯眯对君渊说道。

君渊疑惑半响,才从记忆力扒出这人的面貌,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道长今天站在这里是?”

他看见青年道长身后跟着一个短发女生,看着有些眼熟。

等细想时,大脑又一片空白。

“这位小哥,两次都遇见了,真的好巧。相见就是缘分,这样,我这里有道符,保平安的。”

君渊盯着年轻道长手中折成三角状的黄符纸,摇摇头,“不必了,道长我不信这些。”

张一青拦着君渊,劝道:“这就是小哥的不对了,老祖宗的东西怎能不信呢,就算你不信,也没关系,求个心理安慰,不要钱,白送你!”

君渊疑惑,“为什么?”

张一青呲牙,“因为缘分啊。”

君渊:“”

张一静捂脸,这还是自己的仙风道骨的小师叔吗?没发现自己很像街头骗钱的神棍吗?

君渊脸色有些冷,不想和张一青争执,“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道长再见。”

张一青眯着眼睛,看着君渊的背影挥动手,“有问题就来龙荫小区居委会找我,我叫张一青!”

君渊没有回头,直接消失在人群中。

张一静尴尬拉着小师叔跑出人群。

在巷子里面。

张一静问道:“我说,小师叔你对那位长得好看的小哥哥为什么这么殷勤啊?”她摸摸下巴,夸张说道:“该不会你看上人家了吧?”

张一青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暴揍自家傻子。

心里安慰自己,不能生气,不能跟傻子计较!

君渊回到家里,将菜放进厨房。

看着阳台上的花有些焉儿了,“傅云你没有给花浇水吗?怎么一个个焉儿吧唧的?”

刚刚被君渊扔下的傅云,现在正在书房内的正在敲打电脑键盘。电脑幽冷光,照射在他的眼睛上,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闪着幽光,听到君渊的话,书房内中走出来。

穿着高领毛衣将鼓鼓囊囊的肌肉显现出来,身高腿长,走了出来,揉揉一头凌乱的头发,“这几天有点忙,忘记浇了。”

他抱着君渊,头搭在君渊的肩膀上,亲了亲君渊侧颈,言语有些委屈,“你不在家,我没有心情弄它们。”

君渊很熟悉这人的狗脾气,翻了一个白眼。

“别给自己找借口,你丫就是故意的。”

虽然这样抱怨,但是他嘴角上扬,听到男人的甜言蜜语显然乐在其中。

前几天一直下雪,今天好不容易放晴,冬日的暖阳,晒着人懒洋洋的不想动,猫冬的季节来了。

君渊去做了一下午的兼职,五点下班后便再以为没有出去了,一直缩在家里,打游戏。

“衣服给我吧,你看你,都臭了。”

终于从书房出来的傅云,正在收拾家里,碰巧抱着一堆衣服去洗,闻了闻对正在打游戏的君渊身上,笑着说道。

“没空啊。”君渊的眼睛盯着手机。

傅云无奈上前,帮忙脱掉衣服。

拿着君渊的衣服,准备放进洗衣机之前,摸了摸口袋,忽然一阵灼烈的袭来。

一阵烤焦的味道袭来。

傅云从君渊的口袋里抓出一把纸灰,隐隐还有股刺鼻的味道。

傅云眼神晦暗,阴晴不定,直接将纸灰扔进了垃圾桶里面,将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内。

他走向客厅,坐在君渊的旁边,将那双白皙的脚放进自己的衣服中,冰冷的脚逐渐回暖。

“今天你遇见了什么人吗?”

君渊目不转睛盯着手机,“怎么这样问?”

傅云摩挲着他的脚,“只是想问问,今天有没有碰见什么奇怪的人。”

君渊被傅云弄得有些痒,脚背微微弓起。

“哦,在超市门口遇见了两个年轻的小道士,其中一个人非要塞给我一张符,说是保平安的。”

傅云有些歉意,“那张符被我洗烂了,对不起。”

“啊?”君渊摇摇头,“没事,反正我不信这个,原本是想给你来着,既然坏了,就算了吧。”

傅云摸着君渊的脚,手慢慢往上移动,君渊的腿修长匀称,白皙光滑,不像其他男生那种有很多腿毛,为此,君渊闷闷不乐了好久。

上学时,还遭到了同性的嘲笑。

但傅云很喜欢,像摸着上好的玉器一般,细细往上,他的呼气逐渐重。

不等君渊打完游戏,直接将人抱起。

关上门那时,还能听见君渊的暴怒声,“靠!我还没打完呢!”

“乖,等会我帮你。”

不一会,就听见低泣喘气声音,还有某个人的骂声和另一人的安抚声。

半天过去了,君渊红着眼眶,被傅云抱出来,坐在饭桌上,吃饭。

就这样没羞没躁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

这夜,君渊模模糊糊听见一些声音。

【正在滋啦修复中】

【警告修复失败】

君渊揉揉耳朵,有些烦,使劲往另一人怀里钻。

【警告——哔!】

黑夜中男人睁开眼睛,大手抚开了君渊额前的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那双大手揉揉眉宇间拧起的川字,抚平他的烦躁。

男人眼神深邃,宛如一潭幽深的潭水。

作者有话要说:

君君yyds!

077 # 你身边的他 群魔乱舞

龙荫小区。

两名年轻的道长, 正在小区内替大爷大妈看相,突然一辆面包车下来几个人高马大墨镜男,只简单说了几句, 就把两人直接‘请’到了某栋别墅内。

别墅大厅内, 已经有好几名道士。

有人四处打量。

有人眼含羡慕。

有人闭眼打坐,装作很清高,假正经,被同道之人暗中鄙视。

都是冲着金钱来的, 装什么装。

别墅内不少仆人正在来来回回端上甜点饮料, 供这群道士吃喝。

有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靠上的位置,一脸镇定的喝茶,见到还有两名年轻的道士, 失望的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 越发堕落了,年纪轻轻就出来行骗。”

“你!”张一静正想发火, 被张一青拉住。

“安静站着, 谁都别理。”

“可是,小师叔这老头他!”

“安静待着, 听话。”

张一静委屈巴巴点头。

张一青没有理会老者的嘲讽,冷静环视周围, 突然他像是看到有趣的东西, 多看了两眼。

没过一会, 楼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态度恭敬, “诸位道长, 今日能请你们来,简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哪里哪里。”刚刚说张一青、静两人的老者连忙站起来,态度不掐媚不恭维,不偏不倚恰到好处说着。

一阵恭维后,男人才进入正题。

“实不相瞒,邀请大家来,是因为我儿子的病,寻遍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没有结果,只好找诸位来看看我儿子是怎么了?”

男人面带愁容,像个忧心子女的老父亲,令在场的一些人,不由心中对男人产生好感。

却瞒不过张一青的眼睛,对这位演技精湛的男人,他露出好奇的表情,意味深长看着男人尽情发挥。

老者安慰了一会,对男人说道,“既然如此,曹先生带我们去看看你儿子吧。”

张一青跟在一群人的身后,当进入某个房间内,一阵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什么味道这么臭。”

在场的道士有人小声翼翼问道。

众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房间内弥漫着某种肉质放了很多天发出的臭味。

老者走在最前面靠近床头的位置,看到床上那人,不禁双眼瞪大,“这!”

老者的惊呼声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忍不住伸着脑袋看去。

“我去!”

“天啊!”

在一众惊讶的声音中,张一青刚好挤进去,看到床上那人的症状,惊讶的挑眉。

“这就有意思了。”

曹先生正在和老者说话,这时候,曹先生家的管家,在他的耳边言语了一声。

那张和善的脸,猛地扭曲了两下,表情狰狞。

曹先生对那位管家摆摆手,“让他在楼下等着。”

等管家离开后,曹先生对老者等人说道:“各位道长觉得我儿子的病要怎么治?”

老者抚着白须,还没有开口。

另一个尖嘴猴腮,像个瘦猴的道士掐媚对曹先生说道:“曹先生我知道令郎生的是什么病?”

曹先生眼睛一亮,“哦,你说说?”

本来曹先生对老者毕恭毕敬隐隐以他占主导位置,不过这个瘦猴道士直接出言,将曹先生的视线吸引住了,反而让老者准备装作高深莫测发言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面。

“这是人面疮。”瘦猴道士自傲说道:“这种病因,很好治,需要生石灰、夜明砂”

张一青暗自摇头,要是真有这么好治,这个人也不会半死不活到现在,况且这人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胡乱邹的。

庸医害人啊。

“胡说,就算是人面疫,不是你这种说法,什么生石灰,夜明砂,都是骗人的,这个方法非但治不好,反而会就此丧命!”

老者跳脚发生叱骂,瘦猴道士被骂得一愣一愣的,眼神里面心虚。

不过老者这一骂,就把那位曹先生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曹先生重新换上恭敬的笑容,“那这位老先生认为我儿子的病,该怎么治才好啊”

话还没有说完,楼下一阵喧闹声响起。

“傅少爷不能进啊,你不能进!”

“滚开!”

轰的一声,门被强行踹开,所有人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

高大俊朗,气势暴戾的男人,迈着大长腿走进来,看了眼周围的道士,眉头一蹙。

温度立马降低到零下。

众人都没有见过脾气这样差的男人,忍不住后退几步。

张一青疑惑看着男人的五官,眉头一蹙。

此人——?

张一静拉了一下小师叔,“这人好帅!”

张一青本来还纠结这种面相的人,结果被张一静一打岔,气不打一处来,给了她一下。

张一静委屈巴巴觉得自家的小师叔下山后,总是变得很凶。

“死胖子,阿渊要是出什么事情,你等着让你的儿子陪葬!”

“你!”曹先生气成猪肝色。

“傅云!”

这时候,外面又进来一个眉眼精致的青年。

张一静又忍不住犯花痴,“小师叔,是那个好看的小哥哥唉。”

君渊拉住暴怒的傅云,额头上有一处用纱布绑着的伤口,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的俊美容颜,“我没事,你别急。”

刚刚暴怒宛如修罗的男人,看到君渊那一刻,眼神委屈,“他欺负你!”

“没事了,我来,乖。”

君渊安抚住暴走的傅云,才抬眼看向曹先生,精致的眉眼侵入寒气。

他那双凌厉的眼神扫视在场的每个人,意味不明说道:“诸位还是想了解了解这位曹先生的爱子究竟干了什么,才会变成这幅模样,再来给他治病也不迟,若是不分青黄皂白,助纣为虐,恐怕会耽误你们的修行啊。”

“君渊你个卖屁-股的,竟然”

曹先生还没说完,就被傅云一巴掌拍倒在地。

一个肥胖敦实的大胖子,猛地倒在地上,楼层都震了一下。

“你敢说我的阿渊!”

那双眼睛戾气横生,寒气逼人,让在场的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保安,保安呢!”曹先生忍住痛意连忙爬起来躲在众人的身后,生怕傅云会再来一下。

他的半边脸直接肿得老高,嘴角破裂,本来就丑的面容,现在更丑了。

君渊勾唇笑道:“吞了自己亲生妹妹的遗产,屡次设计想要害死自家侄儿,曹先生你以为我们没有你的证据,想要杀人灭口,还是动动脑子,这次我侥幸没出车祸,但无妨,我的已经报警了,相信警察很快就会找上门。”

曹先生暴怒道:“你们不怕曹家人报复吗?!”

君渊睨了他一眼,“报复?”

就在三个小时前,君渊坐在傅云的车里,突然一辆车冲了出来,与浮云的车相撞一起。君渊下意识挡在傅云的面前,碎裂的玻璃,弹出一块碎块在君渊的额头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幸好他反应快,要不然,下场极有可能轻者毁容,重则昏迷。

就在君渊送进医院包扎那段时间,有人给傅云打了个电话,等傅云挂断电话后,面部表情的跑了。

君渊在出车祸时,就一直盯着傅云,当看到傅云跑了,他便知道,这货的病又发作了。

便有了今天傅云上曹家质问曹时的一幕。

“所以说你儿子怕是遭了现世报吧。我很好奇,曹先生晚上会不会午夜梦回,那些你所对不起的人,上门索命?”

君渊说完,带着傅云离开。

曹时气得脸红脖子粗,看着姗姗来迟的保镖,喝道,“抓住他们!”

君渊还在安慰暴走中的傅云。

张一静在一旁看得着急,“怎么办,小师叔,他们两个打不赢这样人高马大十来个保镖吧,咱们去英雄救美,阿不,是英勇地挺身而出!”

张一青想着那日被撞飞的场景,拉住了蠢蠢欲动的张一静,“再等等。”

张一静:“?”

紧接着一群人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只见那保镖的拳头即将靠近君渊的后脑勺。

君渊闪电如蛇,直接将面前的大汉,扇飞了。

众道士:“!”

张一静:“!”这动作依旧很熟悉啊?

张一青:果然如此。

君渊揉揉手腕,与傅云两人配合默契。

两人背靠背,眼里冒着兴奋。

君渊抓住一名大汉,扔出去,砸碎了一个清华瓷瓶。

曹时心里滴血,“我的明末青花瓷!”

傅云闪身将一名大汉踹出去,砸烂了一张桌子。

曹时:“我的上号梨花木!”

君渊和傅云合力踹飞两个大汉,砸翻了专门放收藏的柜子。

曹时有个爱好就是喜欢高价收购一些名家名画古时瓷器,却不想今天全毁了。

曹时两眼一黑,彻底晕过去了。

众道士面面相觑。

“这?委托人晕了,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吗?”

“要,咱们的钱还没有拿到手呢。”

张一青听到这些话,忍不住嘴角一抽。

看着周围乱成一团,那两人闹事者还大摇大摆走了。

等曹时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之后警察上门,找到曹时询问了一大堆话,但没有直接带他走,而是录完后,两名警察自己走了。

主要没带走他的原因是,这个案子可大可小,被害人只是报警,并没有有力的证据,而警察也暂时没能找到证据,所以只能上们询问一番才走。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不断更两个月了,给自己点个赞。

作者是一个无情的码字机( ? ? ? )

078 # 你身边的他 善恶之间

等一切结束后,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一群道士看着曹家上下忙忙碌碌,却把他们这么一大帮人扔在这儿不管不顾, 腹中更是饥肠辘辘。

张一静摸着咕咕叫的肚子, 撇撇嘴。

“小叔叔咱们走吧,这家人不管饭。”

同样饿了一天的其他道士们,欲哭无泪,心里想着我们也想走。

之前上的茶水甜品早就被吃得一干二净, 连那位老者都上七八趟厕所了, 脸色早就没有之前看上去和颜悦色,时不时冷哼一句,害得他的周围空了好大一圈出来。

这时候,管家似乎才想起来还有群道士在家里, 连忙让厨房准备饭菜。

收拾整理一番的曹时,走了出来和众人赔罪。

“抱歉诸位, 家里的一点小事,让你们笑话了。”曹时笑着说, “今天每个人多加一倍的钱, 还望大家帮帮忙,我家外甥精神出了点小问题, 在精神病医院待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了, 把他接了出来, 结了婚。现在估计是又发病了。”

曹时叹口气, 表情很担忧说道:“我这外甥和君渊那小子结婚后, 好像病情更严重了, 这样我怎能安心将他妈妈给他的遗产交给他, 怎么对得起我的妹妹”

说没有说完,但曹时将那位面若桃花的青年形容成一个祸害他的外甥的搅家精,他们又不是瞎子看不出来谁是谁非,只是碍于眼前这位是雇主,并不会说什么。

豪门秘辛,恩恩怨怨,与他们这群靠祖师爷吃饭的人没有一点关系,只是跟着笑了笑,并不发表看法。

更何况,今天那两个人,一个俊美暴戾,一个精致隽秀,言语有理有据,那位隽秀的青年说话更是张弛有度,并不想曹先生口中那种狐媚子模样。

再者,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何况为了一两个不相干的人和钱过不去呢。

等看到众人似乎很同意自己的看法后,曹时打蛇上棍,顺势又说道:“诸位对我儿子这个病,有什么看法,要怎么治,只要我儿子醒了,我保证这价钱又是另外一个价格了。”

众道士眼睛一亮。

翻倍是好事,但是没想到人醒过来另算价钱。

众人兴奋,欲欲跃试。

最开始被看好的老者,站出来,“让我先试试吧,这东西老头子可是见多了。”

吃饭后,在寝室内,还放着一个半身高的桌子,上面摆满了东西。

黑狗血、黑驴蹄子、黄符纸、铜钱剑等等。

老者一马当先围在床前,念叨着一大推奇奇怪怪的话。

等了大半天,躺在床上的人并没有苏醒,反而是他身上长的东西,越来越多,密密麻麻,一张张拳头大小的脸,随着他的呼气,一鼓一张。

黑瘦猴子道士看不下去,“你这老头怕是也是个招摇撞骗的外行人吧,躲开点,让我来!”

“还是让我来吧,我们茅山的法术包治百病。”

“我祖师爷是三清天师,我乃龙虎山第一百二十四名弟子,今天请神杀鬼,往诸位先辈助我!”

真正的龙虎山弟子,还不是一个,而是俩。

两人一脸懵逼看着在场眼花缭乱符纸乱飞、整个就是群魔乱舞。

“”

所以他们现在到底在干嘛?

张一静看着小师叔,“我们现在怎么办,也要,拿着剑上去舞一段?”

张一青扶额。

呼——

张一青对张一静打了个手势。

张一静下意识摸着背上的剑。

呼——

曹时似有感觉,往人群中缩了缩,时不时挠了挠后脖子。

“呜呜呜——”

灯光闪烁,房间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呜呜呜——”

原本吵吵闹闹的道士们,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曹时似乎很害怕,眼神闪烁,躲在众人的身后。

“嘻嘻嘻——”

“谁!”

“谁在说话!”

“你们听有人在说话,你们快听!”

听到某个道士的喃喃自语,众人安静下来,听到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差点吓出白毛汗。

“这是什么声音,有鬼吗?为什么我的罗盘没有反应!”

“听!”

瘦猴道士跟着众人支棱起耳朵。

“嘻嘻——”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

瘦猴道士猛地倒退数步,两股战战指着床上的人。

“好、好像是从他的身上发出来的,别低头”

瘦猴道士的话提醒了众人,他们下意识低下头看去。

“我靠!”

“这些脸居然是活的!”

人面疫竟然是活的!

肉色的皮肤上一层层巴掌大的脸,跟着主体一呼一吸的蠕动。

“我不干了,天杀的东西!”

“太吓人,太恐怖了,这么多全身都是。”

老者更是吓得目瞪口呆,拿着木剑的手忍不住颤抖,“这,这究竟什么?”

“鬼面疮!”

“曹时的儿子得了鬼面疮,活不了多少时间了。”

君渊回去的时候,正在和傅云做思想工作。

“你怎么知道?”傅云疑惑问道。

“我当然”君渊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似乎刚才只是脑袋里面一闪而过的奇怪的画面,理直气壮直言道。

君渊想的出神,知道傅云温热的手掌抚平了君渊眉宇间的心事重重。

“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曹家要死人了,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会找到他的把柄,亲自送他进去。”

傅云撂下的狠话,君渊并不会反对。

这时傅云和曾经那些人的恩怨。

他知道傅云藏着一些秘密,但他不介意,毕竟亲手撕开伤疤,又洒上一层盐,很疼。

傅云看着摸上君渊额头上的伤口,神色隐晦。

手上的青筋直冒,证明他现在心中怒火未平,甚至能随时爆发。

君渊反倒过来安慰他,“没事,小伤,过几天就好了,你不要太担心了。”

他依恋蹭了蹭那只大手上的余温。

只是脑海里闪过一些片面的画面,让君渊产生了好奇。

“鬼面疮。”

众人发现出说出这几个字的人,是一个神情清雅,眼神淡淡,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气势。

“鬼面疮是恶者毒气,因果印记,只有罪恶滔天,被鬼争着那么灰飞烟灭都想报仇的冤魂,现在他们已经活了。”

“啊啊啊!”

看着曹时的儿子在昏迷中痛苦大叫,这似乎是个征兆。

紧接着,他身上的鬼面疮开始嘻嘻哈哈说话。

一个恶臭附带着恶意扑向众人。

众人看到那些肉色的脸型轮廓,张大嘴巴,正在絮语。

“它们活过来了!”

众人脸色大变。

“大师救救我儿子吧!我家几代单传,不能在我这里断了香火啊!”

曹时拉着老者,双腿下跪,不敢看床上全身遍布着大大小小鬼脸的儿子,但想着这个自己的儿子,心中又是一阵痛,忍不住向老者求救,恨不得直接让他给自己的儿子解决身上的麻烦。

老者面色一变,“这时鬼面疮!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放开我!你的儿子是自己造的孽债,现在他受的不过是孽因,我不可能帮你,这事情你拜托给别人吧。”

张一青听到老者的话,眉头上挑,饶有兴致看了眼他。

老者看着床上的人,围绕着无数的怨气,缠成一个巨大的蚕茧,将那人牢牢禁锢在里面,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个冷颤,连忙后退。

“大师,大师,我求求你了,我有钱,我有很多钱,请你尽量救他!”

“不是我不救,是你的儿子,沾染上了人命,他杀了人,现在这些仇人都找上们来了,恶业正燃烧,他的生命怕是快到尽头了。”

老者看了眼床上那身密密麻麻的鬼面疮,鬼面连脸都能看清楚,这说明,这人快死了。

“昔日造成的恶果,现在是该偿命的时候了,恕我直言,准备后事吧。”

曹时刚才得意的面容,现在一下像是抽走了生气,软趴在地上,呐呐不语。

张一静和张一青依旧站在人群后,她肘击一下张一青。

“小师叔,那老者说的是真的?”

张一青点头,“他说的不错,这人身负数名命债,而他身上的鬼面疮更是那些鬼化成的怨气,一旦有鬼面疮成型,长出五官,能说话,能思考,说不定鬼直接替代曹时的儿子,取而代之。当初犯下的错误,现在该受害者还回去了。”

“那我们要不要帮?”张一静一般不着调,但是遇到大事上,也不会拖后腿。

“帮?”张一青冷笑道:“你怎么帮,帮了这种罪恶滔滔的人,我们就是凶手,当时被恶鬼打上的红戳,到时候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他第一眼便看出这人是个孽债无数之人,所以在众人纷纷开口要怎么治时,他选择冷眼旁观,不是他不救,是这种人并有必要救,一身肮脏躯体,手里握着好几条无辜人的命,救他,只能给自己的修行增添负担,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张一静没有反对,她反而是一脸无所谓,说明她也不想救这种人,活着只会害了更多的无辜人。

而且自己小师叔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就算她在山上待着有些不谙世事,但并不代表她不分是非,善与恶,往往善事难做,坏事容易,均是一念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向一百章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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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79 # 你身边的他 奇怪的人

那个瘦猴道士倒是不管这些, 他是个混不啬的人,不在乎修行、因果、业障等等之类的东西,他只爱钱, 只想和钱打交道。

“曹先生与其求那老头, 还不如多给我一些钱,我便替你救你的儿子,你看这个买卖,你做吗?”

曹时从地上爬起来, 直接抓住瘦猴道士的衣襟, 转悲为喜,“你说的是真的?”

大喜大悲过后,曹时有些虚脱,嘴唇隐隐犯白, 一双浮肿的眼睛射出两道精光盯着瘦猴道士,似乎在确定他不是在慌, 道:“如果道长能帮我就会我儿子,我便给你五百万美金!”

众人:“!!!”

五百万美金, 已经不少了。

瘦猴道士的眼神一亮, 贪婪的吞吞口水。

“那我就开始了!”

他拿出一个十分小巧的旗子,握在手中。

张一青眼神一厉。

打了一个手势。

原本卸下防备的张一静又重新握住背后的木剑。

只见那个瘦猴道士拿出一张小旗帜在曹时儿子床沿周围转了一圈。

本来刚刚他身体内有几个鬼面疮睁开了眼睛, 正在叽叽咕咕和其他的鬼面疮交流,血红的眼睛眨了眨, 缓缓闭上, 房间内窃窃私语的声音瞬间消失。

曹时脸上露出几分欣喜, “有用, 有用!”

“这位道友你这是在助纣为虐!”老者正义秉然的站出来说道, 他一脸的不赞同, “修行之人,怎能用邪门歪道的邪术,请你立马停止!”

曹时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了。

“滚!”

这群“道貌岸然”道士拿了自己的钱,不给自己干实事,嘴里挂着什么大义,都是一群没用的家伙。

“保安把他扔出去!我还以为有什么大本事,原来只会招摇撞骗,既然你不行就别说话,再说了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摆着让我儿子去死,想得美,再不走,信不信我报警了!”

老者脸色冷凝,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最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毕竟这种鬼面疮解了孽债缠身,再者,他们也没有本事解啊,不然那五百万的美金还能争取一下,钱多嘛。

当房间的人少了很多,房间内的空气似乎更好了些。

曹时喘着粗气,像头暴怒的狮子。

瘦猴道士暗自得意,那五百万势在必得。

曹时看向屋子中剩下的一男一女。

“你们怎么还没走!”

张一青露出八颗白牙,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遇上这种人,曹时就觉得的自己的气少了不少。

“我们俩就是来凑数的,我很崇拜这位道长的能力,跟那群吃干饭的不一样,我们能留下来旁观吗?我保证,我绝不会打扰的,而且我们不要你的钱。”

“不行!”曹时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瘦猴道士更是不屑说道:“你们待在这里时间就算再长也不可能半天就能领悟,一个两个都是小毛孩,赶紧滚蛋!”

张一青眉头一挑,“大师这就不对了,咱们大方点,你也说了咱们观摩半天也学不会什么,但你想不想让刚刚那帮人能高看你一眼呢?”

瘦猴眼睛一转,“说说看?”

张一青,“你看那个老头当初是多么看不起你,你让我们观摩一下,我们也好把你的光荣事件传出去,当时候,谁敢小瞧你。比起外行人的圈子就算大力宣传,对你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我们不一样了,我们去自己的圈子一宣传,到时候行业里提起你的大名,谁不会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看看我的这个计划如何?”

他的一波彩虹屁吹得瘦猴道士十分受用,一张尖嘴猴腮的脸上更是红光满面,大手一挥准了。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瘦猴道士怎么也没想到,张一青连他的名字提都没有提一句,追上的追捧又有什么用。

曹时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自己的儿子还需要这位救命。

就这样张一青两人被留了下来,看着瘦猴道士装模作样跳大神动作,装作很崇拜的模样,嘴角狠抽几下。

别说,就以他这舞姿,想来之前是没少跳过。

就是动作有些搞笑,张一静站在张一青的身后忍不住噗嗤小声笑了一下,被张一青扭了一下胳膊,张一静疼得龇牙咧嘴,狠狠瞪了眼前面的那颗黑脑袋。

瘦猴道士手里的拿的旗帜,小巧精致,两面均呈现暗红色,在光的照射下隐隐显现出暗中暗纹,定睛一看很像一只野兽怒吼状态的模样,压在旗帜内。

每当他拿着旗帜转一下,里面的野兽怒吼就会凶一分,一丝丝黑红色的线伸进曹时的儿子身体里面。

那一张张类似人脸的鬼面疮,突然发出阵阵痛苦的嘶吼。

曹时原本是站着的,到最后听到这些声音已经快缩进床底下了,他又忍不住用手挠了挠后脖子。

张一静戳了一下小师叔的背,用仅两人才能听见的话,“小师叔上吗?”

张一青微微摇头。

张一静便开始无所事事,左顾右看,看起来很无聊,只有张一青紧盯着瘦猴道士的动作,紧握拳头的手心出了些汗水。

瘦猴道士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叫了声正在走神的曹时。

“你儿子身上的鬼面疮太多了,伤及肺腑,我只能帮他镇压,不能根治,眼下我有个法子,只要你同意了,你儿子就能活。”

曹时连忙道:“大师请说!”

“引怨。”

曹时一脸疑惑。

张一青、静相视一眼,眼中闪过厌恶。

曹时不解道:“请问大师要我做什么?”

这句大师很悦耳,瘦猴道士暗暗自得,心情好的解释,“引怨,是把你儿子的身上的病症引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这样你儿子就不会死。”

曹时眼睛一亮,“大师什么时候开始?”

瘦猴道士:“只要有阴怨的目标,随时都可以开始。”

曹时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外甥。

外甥和自己不合,一旦让他替自己的儿子受过,不过半月便会死,当时候那份巨额的财产不就是自己的吗。

他立马说道:“我的外甥!他和我儿子玩得最好,如果知道是救他的表哥,他一定会答应的。”

瘦猴道士嘴角一抽。

看来这位舅舅连装样子都不装了,他那位外甥,就是刚刚踹门那位,凶神恶煞看起来很不好惹,且性格暴戾,和这位曹先生关系似乎并不是太好,一旦有利于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是挺牛逼的。

豪门恩怨多,财帛动人心。

当然这跟他没关系,反正自己能拿到钱就行。

“既然这样,那你把他的生辰八字拿给我看一下,我看看。”

曹时哪有一个自己漠不关心的外甥生辰八字,只好让管家查查。

很快,管家将傅云的生辰八字给曹时。

瘦猴道士拿着傅云的八字一看,眼神都直了。

“这八字,太阴了!”

曹时提起傅云似乎很厌恶,“阴气当然重了,不然怎么可能把他傅家一家子都克死了呢。”

张一青眼睛很好,一眼便看见那位曹时的外甥八字。

的确太阴太硬了。

这种人,生于阴年阴月阴时,一年之内阴气最重的那天,天生孤寡命格,又是主杀破狼星宿,天煞孤星,便是说的这种人。

张一青想到那位面若桃花的青年,那天无意撞在一块,一眼便看见他的面相,尾指红痣越红,说明他时日无多了。

红痣,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大富大贵,而另一种便是短命之相。

他叹口气,那两位看起来很恩爱,却不好久。

“你外甥这命格挺好,就用他吧,你别后悔啊。”

后悔?

曹时巴不得赶紧把那小畜生弄死,遗产全部归自己所用。

“不后悔,大师你快去做法吧。”

瘦猴道士也不啰嗦了,手中结印,嘴里默念着一段生僻的字,手中的旗帜一亮一暗。

张一青对张一静做了一个手势。

“动手!”

两人开始行动。

张一静话不多说直接手起手落砍晕了曹时。

张一青凌空掠过,没等瘦猴道士反应,手中的旗帜被夺,眼前天旋地转。

等他回神后,早就被张一青压在地上,一把桃木剑横在自己的眼前。

“你骗我!”

瘦猴道士怒气冲冲。

张一青笑道,“这叫谋虑。”

“哼!”

“说说吧,你这东西哪来的?”张一青问道。

“我自己的!”瘦猴道士梗着脖子说道。

这时张一静接到了一个电话。

“小师叔,师傅他们到了。”

“师傅、师兄他们到了!”张一青笑道:“正好逮着一条大鱼,去找师傅他们。”

张一青和张一静从二楼窗户跳了出去,趁巡查的保安聊天,快速掠过。

风轻声吹动,树梢摇晃,只有树上的乌鸦,歪着脑袋,用一双猩红的眼珠,盯着远处。

保镖A、B两人正在聊天时,突然听到一阵异响。保镖B朝刚刚张一青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两眼。

保镖A问道:“怎么了?”

保镖B摇头道:“没事,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

没有人发现有两个人带着一个邪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别墅。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

080 # 你身边的他 杀人碎尸

“哼哼哼”眼前的这个女人带着一副又厚又土的眼镜, 明明身材过于肥胖,穿的一身红裙子把肚子上一圈圈肉挤压层层叠叠,走路时一晃一晃。

一路上有不少人用异样的看她, 她都视若无物, 依旧在哼唱歌曲。

高跟鞋的声音格外清响。

腋下夹着一打印着广告标语的宣传单子,手里面还提着一大袋子,看上都是宣传单子。

今天的收入不错,所以她的心情格外的美好。

白织灯光下, 她没有发现自己落在地面上的影子后面, 突兀地冒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影子似乎拿着一把尖锐的东西,高高举起。

女人并没有察觉,依旧哼着歌,肚子上的肉跟着摇摇晃晃, 看得人替她勒得慌。

女人在电梯门口等了一会,右手上戴着的女士手表晃了晃, 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真是的,这帮大学生就是矫情, 才发了一天的单子, 有没有让他们干重活,一个个要死不活的样子, 装什么柔弱,反正想偷懒就不给钱, 看他们能怎样?”

她自言自语说着话。

看着聊天群里面一个个伸手要钱模样, 忍不住骂人!

“活没做多少, 胃口倒不小, 哼, 找我要多的钱, 吃进嘴里的,还能吐出来不成?”

她看了一眼突然弹出来的信息,发现是今天中午正是看见偷懒耍滑的君渊,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和君渊吵了一架。

当时走的时候,这位可是拽得很,现在又巴巴地找自己的要工资。

别提她现在有多美了,至少仰人鼻息的是君渊。

女人心里美滋滋的上了电梯,手可没有停下,在手机上敲打着字,狠狠将君渊给骂了好几遍才意犹未尽息屏。

女人挠了挠鼻子,“奇怪?这几天脖子怎么这么痒?”

脖子上的黑线开始蔓延到脸上,直到顺着经脉进入大脑之中。

眉心一团黑雾。

一路回到家里,黑漆漆的房间内,女人低头换鞋的那一刻,手微顿。

从她的视线看去,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啊啊啊啊!”

鲜血迸溅,掉落在地面上的手机屏幕上沾上一滴血迹。

突然有一条微信消息弹出。

‘小心背后有人。’

公安局。

张警官还在为144案子发愁,项目从查那些人的身份信息,询问了亡者家属的一些关于死者的信息,但均是一无所有。

他们的死,太离奇了,除了被吓死的,还有每个人死亡的时候,似乎血脉异常扩张,喉咙上的血管比常人的异常突出。

最关键是,并没有发现引起这种症状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所以案子又断在这里。

之前的白衣女人还没有找到,现在又检查出之前的尸体异样情况,这根根麻线交缠在一起,无从下手,上面又催得紧,让人脑仁疼。

张警官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盯着板子上每张受害人临时死前的神情,慢慢陷入了思考。

“砰!”

“不好啦,出大事了!”

张警官被这一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此也撒了出去。

话不多说就是一脚。

“你队长我好得很!”

白胖警察委屈巴巴看着自己的队长,一脸无辜。

明明是一坨肉山,却装作弱小又无助的模样,让张警官嘴角又是一抽。

张警官拳头捏得咔吧作响,白胖警官咽咽口水,将所有的冤屈都咽入腹中,任由着张警官一手猛敲,可怜的白胖警察就只能让自己的老大出气。

刚出气揍了自家下属,心里郁气消失了不少。

“说吧,又出什么事情了?”

李饼苦着一张脸,“头儿,又有人死了。”

张警官眉头紧蹙。

一路开车到了荣华小区第四单元,第六栋411房间,走到离案发现场有一段距离,便看见很多人拿着手机正在录视频,叽叽喳喳将走廊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都在讨论死的那个人。

“哎,太惨了。”

“我看到那姑娘,哎哟,简直不成人样了,这是人干的吗?下手这么狠?”

“别说了,刚吃的饭吐得差不多了。”

“听说报案的那个人直接吓得进医院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咱们还是别去掺和了,还是交给警察吧,走了走了。”

张警官从人群中挣脱出来,绕过警示线,脚上套着脚套,身上穿着白衣,全身包裹得紧紧地才走进现场。

当张警官靠近411门口,看见了地面上一截血肉模糊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肠子,还沾染着一些粪便,被白色粉末圈起来,墙面上血液喷溅到处都是。

刚进房间那一刻,抬眼便看见,一堆血色的肉块包裹在一条红裙之中,并且是用一个透明的玻璃钢装好,十指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摆出一个极为好看的形式,下半身以腰拦腰切断,直直面对着大门跪着。

张警官看得真真的,那十指出来中指,其他的的手指头指尖朝相反的方向,两根中指,指着房门,明晃晃的嘲讽。

张警官还想着,这凶手既变态又残忍,直接嘲讽警察的,还是很少碰见。

直到跨进门口那一刻,走在张警官身后的李饼胃部翻滚,终于忍不住奔出去哇哇直吐。

李饼:“呕~”

张警官:“”

张警官面无表情,不想看见这个丢人的玩意儿。

房间内有好几名警察正在取证。

“头儿。”一名警察站起来,拿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个水果牌子的手机。

“嗯,怎么样?”

旁边有个带着眼镜的男子,推了推眼镜,“匪夷所思。”

这位便是本市公安局里面有名的法医,秦镇。

张警官,张天舒眉头紧蹙。

“怎么讲?什么案子能让你这个人称法医圣手的秦大法医都能震惊的东西?”

秦镇说道:“死者王莉,年龄35岁,未婚,生前是某公司的外部宣传人员,专门发传单等东西,死因他杀,因身体被碎,所以暂时得找齐零件,再作进一步研究。”

张天舒翻了翻秦镇给的资料,又问了一句:“这个王莉有没有什么仇敌啊,朋友只见闹毛病,或者是男朋友之类的?”

秦镇说道:“都没有,死者生前很孤僻,不善与人交流,连朋友都少得可怜,更别说还有什么男朋友之类的。”

这时,吐完后的李饼又说道:“我来之前查了一下,发现王莉不仅性格孤僻,嘴也毒,还抠,还和同事之间的关系很淡,没什么交接。”

张天舒看向秦镇,“刚刚你为何说匪夷所思呢?”

秦镇眉头一挑,“因为我发现,王莉的腰腹被一刀斩断,刀面的切割很完美,几乎是一刀切下,平整且没有半点停顿痕迹。按理说,人的骨头也很硬,就算力气再大的人,也不可能一刀切下去切得这么完美无缺,所以我有点惊讶。”

张天舒可不是惊讶,是震惊。

论力气,他的力气是局里算的上数一数二的人,但用砍骨刀砍断猪肋骨有时候也会砍两下,哪有人每段骨头都切得那么完整。

这也是张天舒心中无比震惊的缘由。

秦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凶手。”

张天舒:“尸体在门口就开始碎,看来这人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杀人。不过貌似头和皮不见了。”

秦镇头也不抬,指了一个方向,“皮在里面,至于头在厨房。”

张天舒迈开腿,朝卧室走去。

化妆品一桌子都是,房间被布置得有些阴森。

张天舒伸手打开柜子,在柜子里面挂着一具血淋淋的人皮。

除了一张人皮以外,还在柜子里面发现了女孩子的乳-房,被完整的切割下来,放在一件白色的衣服上面,血液已经侵透入衣服里面。

张天舒面不改色伸手用带着手套的手将衣服拿起来,站在他身后的李饼人忍住胃部翻滚,手颤抖地拿着镊子将东西夹入袋子里面。

等上面的东西拿走了之后,张天舒展开了那件白色的面料,是一条华丽的白色晚礼服长裙,如果不是血侵透,能看出来它的原本模样是有多么好看。

“这裙子也太好看了吧。”李饼小声说道:“恐怕值不少钱,我之前看见我姐有一件,起码要一两多呢。”

张天舒抖了抖白裙,突然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四男两女,照片内的其中一个女人是死者王莉,像是年轻时期拍摄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王莉虽然还是有些胖,但也没有想现在这样胖成一个球,还总是喜欢穿着鲜艳的紧身裙子。

她穿着一身红裙挽住站在中间穿着一身的长裙,笑容甜美的女孩。

只不过这张照片已经被血染上了一层血液,侵透了三个人的面容。

“啊,头儿,你看边上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熟悉?”

李饼点了点被血液侵透的一个男人上。

经过李饼的提醒,张天舒定睛一瞧。

站在王莉身后的男人长得一双单眼皮,塌鼻子,雀斑满脸,笑得有些阴郁。

张天舒发现了一点异样的地方。

他竟然一直紧盯着最前面的白衣女生。

“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的文,人这么少吗?不开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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