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柠再度醒来,浑身有劲,精力充沛的叫她吃惊,按理说会有个虚弱期的,难不成她天赋异禀或者体质特殊。
舒舒服服站在这,肯定比病恹恹躺在床,叫人欢喜。
嗷嗷的叫唤,哪里来的狼叫,不是只有只成年大黑狗么!
难不成是她闹的乌龙,匆匆一瞥将狼当做狗。实在是毛色如此纯粹的黑狼,没怎么见过,黑不溜秋一团,唐柠根本就没怎么瞧。
只是既然是教主父亲送的宠物,不论是狼还是犬,不能委屈它,善待和喜欢不喜欢的联系不大,既然成为她的宠物,作为主人的就有照顾的义务。
“圣姑,是不是这畜生吵着你,奴婢这就叫人将它锁起来。”侍女小燕慌慌张张的,见唐柠难得的怒颜,当即瑟瑟发抖,深怕唐柠发落她。
没有人权的地方,唐柠作为圣姑要侍女三更死,教众就不会留她到五更。入乡随俗,唐柠不会说什么人人平等的话,可不至于随便迁怒。
黑狼低沉而粗糙的嚎叫声,透着阴森和恐怖。
“不必锁起来,若是实在养不熟,不如放生。”狼性难驯,成功的几率渺茫。
天蓝色的大眼睛,浑身肌肉匀称,皮毛有又黑又亮,不得不承认是个漂亮的大家伙。
乍见唐柠出现,眼睛一亮,猛的转移目标,瞬间就冲过来,惊魂一刻,黑狼昂起头轻轻蹭着唐柠的腰,说不出的亲昵。
小燕跳到嗓子眼的心慢慢落回去,实在是吓人,差点以为圣姑会葬身狼口,什么时候狼这般厉害,速度惊人,只是想想既然是教主绝非等闲。
猛的被“突袭”,唐柠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如此迟钝,若是在对战是无疑是致命的,变强的路难走。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无意识地摸摸大黑狼的脑袋,顺道又挠挠它下巴,大黑狼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这大块头,貌似有点可爱。
实在是壮举,她居然在打狼头上动土。
没准她难得的动物缘就在它头上。
“圣姑,清水山庄庄主求见。”
“不见,压水女侠出去。”软猬甲肯定是假货无疑,只是唐柠不在乎,本就不是冲着软猬甲来,只是想着叫凌风方寸大乱。
黑狼温顺地在唐柠身边脚边磨蹭打转儿,亲人又乖巧,唐柠露出浅浅的笑,“搭个窝叫它住屋外头。”
“圣姑,不可。”小燕不安地跪地,圣姑温煦可不是她放肆的借口,“黑狼毕竟野性未消……”
一时如芒在背,小燕不免瑟瑟发抖。
“凶什么凶,凶神恶煞的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吃人呢!”捏捏它高高竖起的黑耳朵,唐柠身体微微紧绷,怕被咬,没行到黑狼兴奋地对着唐柠蹭来蹭去,黏黏糊糊的热情得不行。
“叫左护法来一趟,有事相商。”唐柠摸摸黑狼的脑袋,“给你起个名,就叫大黑。”
大黑躺在米白色的毛毯上不住地打滚,欢喜地露出小肚皮,眼巴巴地瞅着唐柠,蠢萌蠢萌的,实在是可爱。
轻轻摸摸大黑的的脑袋,又温柔地挠挠,摸摸摸小肚皮,大黑舒服地眯起眼睛,得寸进尺趴在唐柠腿上,闻着唐柠身上香香甜甜的味道,整条狼,幸福地冒泡。
凌风黑着脸,火冒三丈冲进来,不打招呼,径直落座,抬手就将桌上的茶壶茶杯扫落在地上。
瓷器落地,有点刺耳,唐柠却没有半点害怕,对他的盛怒满不在乎,漫不经心地摸着大黑的脑袋,阻挠凌风和水清浅的相见,唐柠没有半点愧疚。
大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狠狠地咬住凌风的大腿,盛怒的凌风自然不及平日灵敏,着道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疼的脸扭曲起来。
“大黑,乖,这不是可以磨牙的东西,松口。”唐柠摸摸大黑的脑袋,温柔地诱哄。
黑狼聪慧,瞥见唐柠眼中的笑意,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挂在凌风的腿上说不出的得意。
“滚!你这个孽畜!实在该死!”凌风没有半点犹豫,对着大黑的脑袋就拍下去。
“住手!”着实惊险,唐柠怒喝,凌风实在是胆大妄为,不是这的主人,行事作风却尤胜她这个做主的,无比的放肆。
好在大黑机警,瞬间就撤退,冲着凌风嚎叫起来,得意地仰着头咧着嘴,嘲讽的眼神,叫凌风暴怒。
“大黑不过和你闹着玩,你鬼哭狼嚎个什么劲,什么时候你心眼这么小,又没有被咬伤。”唐柠对凌风可没有什么情分,轻轻抚摸着大黑的脑袋,只见它呜咽两下,亲昵地拱着唐柠,扭头对着凌风就是龇牙咧嘴,挑衅意味十足。
“什么时候我比畜生来得不值钱!”被唐柠理所应当的态度惹火,顿时起身,愤怒地咆哮。不过是畜生,有什么精贵的,凌风心头实在是恼怒。
教主削减他的权,唐柠没事人似的乐呵呵,膈应得他肝疼,现在又有小畜生以下犯上,清俊的脸扭曲得跟恶鬼一样。
“大黑不是畜生,别说你吃罪不起,就是我,不敢怠慢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教主的宠,真较劲起来吃亏的是你。”唐柠沉默许久,假装没瞧见凌风愤恨扭曲的面庞,摊手慢吞吞地慨叹。
人心险恶,大黑什么来路,唐柠不清楚,可狐假虎威,唐柠知晓,魔教教主的心头宠,谅凌风不敢轻举妄动。
小不忍则乱大谋,凌风肯定知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大黑,他现在找惹不起。
叫她说得怔愣在原地,脸色顿变,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想因一时的泄愤,惹来无穷的祸患。
凌风脸色扭曲地沉默片刻,默默地攥紧拳头,瞄着唐柠艳若桃花的侧脸,眼睑低垂,阴狠毒辣一闪而过。
“新得的软猬甲,可保你安危。”假货有假货的接盘侠,唐柠不稀罕假货,可她知晓,凌风肯定煎熬,软猬甲穿在身,水清浅羸弱的模样记忆犹新,煎熬着煎熬着肯定爱得深沉。
单箭头的爱情,想想就有趣。
凌风眼神复杂地盯着软猬甲,半晌匆匆离去,迫不及待的模样,衬得唐柠这地方像是龙潭虎穴。
小燕凑上来,咬着下唇,难掩忧愁,“圣姑,我怎么觉着左护法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不对。
“他只是忙。”忙着夺权,忙着安抚心爱的姑娘,自然会冷落她,不屑装深情款款的凌风,自然怪异。胜券在握的模样,可真寒碜人。
小燕眼里闪过茫然。
唐柠揉揉大黑的狗头,不,狼头,心头欢喜,有眼力劲的家伙,她喜欢。
凌风么,她没事找事的本领贼高,爽约爽约再爽约,只要不是渣男贱女组合,虐着虐着虐着,想必就能叫水清浅心如灰死。
凌风么,迟早会被虐的,情啊,权啊,他究其一生追求的,到头来终将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