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陵城顺着海口一路往南走走到广州登岸,站在广州城里就能看见南朝十八国的船队。
广州城的老百姓已经被这南朝十八国弄得心烦意乱,你说你要是打,你就打过来,你要是不打,你就把这船队撤回去,你整天把这船队放在海上练兵,给谁看呢?
说实话,你们这兵练的还真没广州城里耍猴戏的好看呢,这么长时间下来广州城的百姓都不想去看那气势磅礴的军舰了。
一个年轻人从金陵城出发,一路上走走停停仿佛是在等人又仿佛是在等其他的东西。在三个月后终于到达了广州城里。
他没有直接去镇南军的军帐而是在广州城里某一处昏暗的小巷子里,对了一个暗号,那道一副易容的东西,然后消失不见。
南朝十八国那位实际上掌权的君王正一人独坐在君王的宝座上,看着身边站着从小到大的伴读:“画殇,你说老师到底想干什么?”
画殇面容清秀,神情冷峻:“老师想什么我哪里能知道,倒是你,到底想做什么?”
年轻的君王凄厉一笑:“我还能做什么?做个傀儡皇帝罢了,画殇你今晚要不就别走了。”
画殇听到这话,面露厌恶,果断行礼道:“于礼不合,画殇告退。”
年轻君王抬起手又落下,神情哀怨不已。过去快乐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他又能如何,如今的他只是一具傀儡罢了。
镇南军和南朝十八国的军舰每日都在发生小规模的接触战,这一日,镇南军主动出击,一艘快艇飞快冲向了对面。
南朝十八国那边丝毫不示弱,这么长时间的对峙,双方早已将对方的路数摸得差不多了,南朝十八国对大古国水军的恐惧也慢慢变淡了。
从一开始的避而不战到慢慢敢接战再到后来的只要大古国敢出站他们就接战,再到现在的敢在某一天率先派出战舰挑衅大古国的水军。
对于这一点,镇南军的统帅周幼平一点都不在意,这群杂兵还不够自己练兵的呢?,只恨他们实力不够强。
周幼平伸了个懒腰,问站在堂下的自己儿子周绍:“那位去了?”
周绍点了点头:“去了,父帅放心”周幼平点了点头:“你得多和人学学,就是要有这种一人孤身入敌营的勇气”
周绍苦笑:“父亲您从小不是教导我,水战要稳扎稳打,不然会翻船么?”
周幼平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那是对你们这种修行白痴而言的”
周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父亲说话就是直接,自己是修行白痴这种事情就是被自己父亲传遍了三军。
不过一想起那人,周绍还是心生敬佩,本来大古国皇帝陛下是派那人做军中祭酒,没想到那人直接摸到了周幼平的寝室进行了一场秘密谈话。
最后由周绍将那人带到了一个小队里,因为平日里周绍和最底层的军官经常打交道,所以也没人起疑,最多是感慨那小子的好运,刚入伍就能遇到周绍。算是一个可大可小的香火情。
镇南军的快艇和那南朝十八国不知道哪一国的快艇快速交锋了一下,然后两两分开,两名舵手连忙拨转船头,再一次纠缠在了一起。
这种场景每天都要发生十几次,两边的人都当看热闹。
忽然间南朝十八国那个舵手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手下一滑,船身立马偏离了位置。
这一下被镇南军的舵手找到了机会,猛地加速,船头直直撞向了对面那快艇的中间地方。
快艇前端那特制的铁板撞击在对方快艇的木头传身上,发出了大锤锤断木板的声音。对面的快艇应声而断。
对面的军士立马跳下了船,开始在水中使坏。早有准备的小队长大喝一声:“起”
站在快艇上的士卒立马举起了长枪,动作整齐划一的扎向了船边的水底,仿佛已经训练了无数遍的样子。
“再起”水面渐渐有红色的颜色泛了上来,小队长冷哼一声:“就这水平也敢接战,再起”
连续起落五次,终于所有人的长枪只能碰到冰凉的水面了。
“清点人数”小队长吩咐身边一人,那人立马将自己统计的敌方人数报了上来,和之前船上的人数吻合,小队长点了点头:“回”、
站在船上和他们一起行动的羽嘉子心中是一万个不乐意,喂周公子,说好佯败让我混进去的呢?你们这一番起起落落的把敌人都杀光了我怎么混进去?难道要我现在跑过去告诉对方我是被长枪戳了变了样子?
羽嘉子不由的问道:“你们一直如此凶残?”
那小队长疑惑道:“凶残么?我觉得很正常啊”
羽嘉子哀叹了一声,那小队长以为羽嘉子是不太适应这种气氛的新兵,拍了拍羽嘉子的肩膀:“没事,新兵都这样,你运气好刚入伍就能参战,我们当时可是训练了好几个月才让我们上船的。”
羽嘉子苦笑,总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跟不上这位小队长的想法。
羽嘉子不甘心的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击?”这回轮到小队长叹气了:“这个难了,等再轮到我们起码得三五天,这还得是一切正常的情况下”羽嘉子问道:“什么叫情况正常?”
小队长扳着手指头解释道:“镇南军有三十万人,一共九个大队,每个大队就有就是三万多人,每个大队有五支中队,每个中队就是六千多人,而每个中队有十个小队,每队就是六百人。”
小队长说完眼睛往旁边刚才报数的那人看了一眼,那人憋着笑:“队长,没错”
小队长这才放下心:“这六百人足足有一大半是战斗人员,就算四百人吧,这四百人又以十人为一小队划分,就是四十个小队。”
努力将这些数字说完,小队长仿佛干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他长吁一口气:“你自己算算多久才能轮到一次我们?”
羽嘉子算了一下,然后问道:“镇南军三十万人都在这里?”
小队长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羽嘉子:“当然不是了,这里只是一部分,你是不是傻,要是把兵力全部集中在这边,敌人给我们后方断了,我们跑都没地方跑。只能在船上饿死。”
羽嘉子不由感慨,这镇南军里人都是这么彪悍的么?
小队长看着羽嘉子沉思,以为羽嘉子是在担心无法继续战斗,他安慰道:“没事,以后战事多得是,这几天正好让你熟悉一下军营生活,你这长得细皮嫩肉的新兵可是他们这些老兵的最爱啊”
羽嘉子一阵恶寒,瞬间感觉某个部位一紧,心中默念某位姑娘的名字。
看着羽嘉子窘迫的样子,小队长哈哈大笑。
谁知道羽嘉子一待就是一个月,原本计划直接进入地方的羽嘉子在待在这军营第三天的时候改变了主意。
正所谓知己知彼,羽嘉子在通过和这些人接触的过程中,渐渐的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事情,这让他延缓了前往南朝十八国的脚步。
终于在一个阳光很美,海风很暖的午后,羽嘉子所在的快艇受到了敌人的围攻,快艇被毁,羽嘉子在水底出手打破了敌人的两艘快艇。
一瞬间三艘快艇的人纠缠在一起,水性好的不时冒出水面又潜入水底。
最后羽嘉子所在的小队一人未死,独独缺了羽嘉子。
小队长回到船上的时候怔怔的望着水面,张了张嘴好几次,都一个字没有说出来,见惯了生死的他还是不习惯,这刚来一个月的新兵怎么就这么没了?为此小队长吃饭的时候,多吃了两碗米饭。
若是羽嘉子知道这小队长为了自己多吃了两碗米饭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现在南朝十八国之中那个名为于余的国度是真的哭了。
本来国力就不是很强,好不容易凑齐了一艘军舰来参展,这一下就被搞掉两艘快艇。那掌管一军的统帅脸色阴沉的都要滴下水来了。
“你们这些废物,两艘快艇还干不掉一艘,你们回来干什么?”说是统帅,其实只掌握一万多人的他在这十八国的联军中地位不高,现在战事失利,不仅自己要没面子,还会牵扯君主。
他如何能心情好。
站成一排的士卒有十几人,他扫视了一眼冷哼一声,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人怎么没见过?
他慢慢走到这人眼前:“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高声说道:“我叫公孙离”这名统帅绕着公孙离走了一圈还是觉得很奇怪,然后问道:“你是谁的手下”
公孙离还没说话,站在队伍前段的一人立马说道:“回统帅,那人是我的手下。”
那统帅这才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感觉奇怪:“你们今天不准吃饭,现在去训练去,不训练到走不动就一直给我训练。”
统帅气冲冲的走后,队伍前段那人走了出来:“所有人,列队,现在我们去训练”
剩下的人全部笑嘻嘻的,丝毫没有战败的耻辱感。
因为在他们看来,撞毁了大古国镇南军的一艘快艇已经是莫大的功劳了,更不用说还有这么多人活着回来了。
这简直是可以和兄弟们吹嘘十年的牛皮资本了。
看着队伍都笑嘻嘻的往前跑去,这位小队长微微一笑,这感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