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陈白泽犹豫的时候悄然溜走,在接到大古国军报的时候,陈白泽毅然决然的决定动身。
军报中详细的写了大魏向大古国进贡,大古国还专门派人去恭贺了拓跋余登记,两方再也没有谈镇北军的事情,仿佛这件事情就是没有发生过。
陈白泽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他相信那位李仲意做事肯定有他的深意。
让陈白泽下定决定动身的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那大白猿越来越虚弱了。老妪请求陈白泽救一救他,陈白泽知道,这是那位僧人在降服自己的心猿,契机可能是水马和白猿的那一次战斗,让僧人找到了降服心猿的契机。
心猿无法离开水底,玄狼无法上船,这些问题都很难解决。
大白猿对此倒无所谓,他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只是这一天来得如此慢让他有些诧异,他虚弱的趴在水底,再也不复之前的凶态,对着在自己面前游荡的水马小声说道:“真羡慕你可以自由”
水马嘿嘿一笑:“羡慕吧,其实我也挺羡慕我自己的,你这一身铁链,看着就闹心,你那位主人对你可真狠”
大白猿忽然冷笑道:“你主人对你好?”水马一脸理所应当:“当然了,我主人对我可好了,你没看他精血都给我了?我现在可厉害了,要不你也跟我主人算了,好歹也能保住一条命”
大白猿不屑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要认两个主人?”
水马脸色顿变:“说话注意点”大白猿冷笑不止,水马也冷笑不止。最终大白猿懒散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的,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水马这才松了一口,但是嘴上一点不饶人:“其实说了也没啥,我相信我主人不会计较的”
其实水马内心慌的一塌糊涂,谁知道陈白泽怎么想,要是知道水马是其他人的意马所显化,却能和陈白泽签订契约,任谁看都是一个阴谋。
可只有水马知道,这真的是很冤枉的一件事情,他当时被困在那山顶水底根本就感应不到原主人,一直等陈白泽到来,他和陈白泽签订契约之后才知道原主人居然还没死。
可是他哪里敢把这种事情说出来。现在陈白泽只要一个念头他就得魂飞魄散了。他只能不停的瞒着陈白泽,好在陈白泽对他的关心本来就不如玄狼他们,这也让水马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被大白猿一语道破,水马杀人的心都有了。
收拾好行囊陈白泽挥手和老妪以及玄狼告别,嘱托玄狼照顾好老妪,两人便登上了前往大河彼岸的小船。
小船不大却能容纳七个僧人,现在容纳陈白泽和沈麟儿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两人一登上小船,小船便自动往对岸驶去。
沈麟儿坐在船头轻松的看着平静的水面,陈白泽则站在船上看着远处,深怕这水面忽然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可是让陈白泽失望的是,小船在水面上走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奇怪事情。
小船很安全的停靠在一个港口,陈白泽收拾了一下,和沈麟儿登上了那个港口。
说是港口其实就是一个小村子提供的供船只停留的地方。没有人看管,停留着好几只和这条小船很像的船只。
陈白泽一上岸就发现了这小村子的不同,这村子里的人居然不论男女都穿着僧衣。就连小孩子也是穿着僧衣。只是所有人都有头发。
事关此地风俗,陈白泽不好打听,只是问了路,那个看着面善的小妇人笑着对陈白泽两人说从村子西边出去有一条大河,过了大河会还会有小村子。
陈白泽这才知道,过了光阴长河离草原居然还有一段水路,这水路上面有不同的村子。
陈白泽看了看天色,就打算先住下来,然后再好好打听打听。
忽然间趴在水底的大白猿出现在老妪的破庙中,他沉声对着玄狼说道::“你主人遇到麻烦了,地方不算远,我可以送你过去”
谁料到玄狼趴在地上一动都懒得动,他懒洋洋的回到:“别管他,是时候让年轻人知道知道世间险恶了”
大白猿不可置信的看着玄狼,仿佛从没见过这么不讲主人的生死放在心上的,玄狼看出大白猿的意思,但是他根本解释的欲望都没有:“别操心了,他死不了,命大着呢,你有空上来陪我晒晒太阳,我那小弟走了,都没有人使唤了,要不你当我小弟吧,虽然实力差了点,但是当个跑腿的也勉强够了”
大白猿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玄狼口气忒大了,自己好歹也是得道高僧的心猿,实力真的很差?
只不过看这玄狼的样子,大白猿也捉摸不定,最终他还是安静的回到了自己的水底,安安静静的躺着。
陈白泽和沈麟儿在好心村长的帮助下借宿了一个小娘子家里,她家里只有她和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在家,没有男人。
这边好像对中原的那些忌讳好像没有那么严重。像什么所谓的寡妇门前是非多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会在意。
这家人也不以没有男人为意,小男孩在外面疯玩许久回到家看到家里有两个陌生人很大方的打了招呼,然后拿了两张饼又冲了出去。
小娘子在后面喊道:“天黑一定要回来啊”小男孩笑嘻嘻的答应着。
小娘子转头对着陈白泽和沈麟儿说道:“公子和姑娘不要奇怪,我们这天黑之后啊会刮河风,非常冷,小孩子和一些身子骨弱的人都受不了的,一般就是大人夜间也不会出门,公子和姑娘晚上最好也不要出门,我们这村里没有药师”
小娘子说的药师是专门看病的,好几个村子共用一个药师,地位很高,这样的小村子自然是没有药师的。
陈白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走南闯北好像不管哪里都有这样的规矩,晚上不要出门。
简单的吃完晚饭,陈白泽和沈麟儿就入住了临时收拾出来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平日里是堆放一些渔具之类的。这个小村子没有人种植粮食,全部都以捕鱼为生。
像小娘子这样没有劳动力的就帮忙补些渔网之类的伙计,也能勉强度日。
等小男孩长大了就可以捕鱼了。这个小村子里都人都是礼佛的。
这点好像和他们捕鱼想违背,不过稍微细想陈白泽就想通了。
无论到任何地方,第一晚陈白泽都是睡不着的,沈麟儿因为是凡人所以早就睡去了,陈白泽坐在屋子里的的火堆旁,不停的添些柴火。
天气已经很热了,可是这村子里的夜晚却露出凉意,看来不仅是外面的风,就连屋子里都是寒冷的。
忽然间陈白泽听见外面有人叫自己,正是那个小娘子。
陈白泽疑惑的推开房门,看见那小娘子站在门口欲言又止。陈白泽笑道:“有事请说”
小娘子仿佛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想和公子借点东西”
陈白泽笑了:“什么东西?”
小娘子满脸通红:“想借公子一点外面的钱,多少都行。”陈白泽从怀中摸出一颗铜板在小娘子面前晃了晃:“你是说这个?”
小娘子脸上顿时放出无限光芒。连忙点了点头,满眼都是企盼。
陈白泽却将那枚铜钱收了回来,笑嘻嘻的说道:“这可不行”
那小娘子怯生生的说道:“公子住我家,总得给点租房费吧”
陈白泽疑惑道:“之前村长可是说免费住的,怎么小娘子还讨要房费,还这么晚来,莫不是有其他什么想法?”
说着陈白泽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小娘子,只见这小娘子脱去了白天劳作的衣服,换上了一套宽敞的衣服。以陈白泽和黄瓷多年上青楼的眼光来看,这小娘子的身材还是很好的。
小娘子往前凑了凑:“公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一枚那样的铜钱就行”
就在陈白泽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陈白泽身后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我家的钱都归我管,要不我来?”
小娘子一愣,然后立马跑开了。陈白泽转头苦笑,沈麟儿冷哼一声:“看来这一路上委屈陈公子了,要不今晚小女子给陈公子侍寝?”
陈白泽立马正人君子般说道:“这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试探试探么?”
沈麟儿冷笑道:“试探需要身子贴的那么近?我不说话,你两是不是就要装模作样一番?”
陈白泽正色说道:“麟儿,你误会我了,我是正人君子”
沈麟儿立马说道:“我呸,你们这几个,有谁是正人君子?哪个不是看到漂亮姑娘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
陈白泽感到一阵冤枉,这明明说的是黄瓷啊,怎么会是自己呢,自己和羽嘉子绝对是那种坐怀不乱的,偶尔逢场作戏嘛。
远在金陵的黄瓷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估摸着又是哪位姑娘在想自己了,可是看了一眼身边的黄玄,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黄玄冷笑。男人,不管不行。
在小村子周围的水域,水底似乎有巨兽在游动。一双比大白猿还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岸上。好像那里有可口的饭菜。
第二天,村长抱歉的告诉陈白泽,可能走不了了。因为昨晚河神老爷托梦给他,让他今日开祭坛,陈白泽两人必须等开完祭坛才能走了。
陈白泽表示无所谓,反正不急。正好看看这所谓的河神和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