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知非被咚咚的敲门声惊醒。
“老江,别睡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习惯于夜猫子生活的江知非,昨晚虽早早入睡,但并没什么用。
他迷迷糊糊拉开房门,见路朝雨递来一杯温水:
“喝完后麻溜儿洗漱,我领你下楼吃早餐。”
说完,路朝雨擦了下脸颊的香汗,转身去洗澡。
显然,她这是刚晨跑回来。
而江知非仍觉得脑袋浑浑噩噩,有种昨晚在网吧通宵包宿的感觉。
万幸,昨晚开过的宝箱,还剩下些存货。
使用了支名为神宝的精神类恢复药剂,江知非闭上双眼,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与此同时,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
【男人要神好,就要喝神宝。
一瓶提神醒脑,两瓶永不疲劳,三瓶长生不老。
噢耶!神宝,味道好极了!】
江知非:……
待他双眼再度睁开,已经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可系统的魔性广告语,却在他耳边久久萦绕,消散不去。
将近半小时后。
路朝雨穿着拖鞋,从浴室踏踏走到客厅。
江知非循声抬头,看见小雨勾人心魄的身姿。
她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名副其实的牛奶肌。
而她乌发垂在脑后,发梢还湿漉漉滴答着水珠。
江知非见状,忍不住心疼说: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再出来,小心着凉感冒。”
“我用毛巾擦了啊,天儿这么热,出去走走就干了。”
路朝雨不以为意的回答,令江知非又好气又好笑。
他连忙起身,快步地去而复返,手上多了个深紫色的电吹风。
路朝雨好奇问:“老江,这是啥牌子的电吹风,长的感觉不太一样。”
江知非将电吹风通电,站在小雨身后,拿着一米长的厚毛巾边吹边擦。
“这是代森,不列颠国的品牌,你要喜欢,我给你买几个。”
小雨感受温暖的气流拂过脑后,像只高贵的猫咪般,舒服的微微眯眼。
几分钟后,江知非放下电吹风和毛巾。
路朝雨起身,熟练地想扎个高马尾。
但江知非看到后,委婉提建议说:
“小雨,咱们今天是要去见导师。
第一次见面,虽说是在家里,但我建议,穿着打扮还是端庄郑重些好。”
路朝雨一听,感觉有几分道理。
“老江,那你觉得我该咋穿?”
江知非轻咳一声说:“既然我们都是研一,肯定不能像大四那样装嫩。
我觉得,老师应该喜欢职场成熟风,比如包臀套裙,嘿丝,高跟鞋就很不……”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小雨冷冷打断:“我猜,这都是老江你喜欢的吧。”
“小雨,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我们读书人的口味,相近似一点也很正常……”
路朝雨一脸‘你就跟我装吧’的表情。
她转身踏踏走回房间。
片刻后,小雨走了回来,穿着件白T恤+黑色百褶短裙,还有百搭的小白鞋。
“老江,我们走吧。”
“好~”
江知非无精打采起身,却不禁眼睛一亮。
他发现,小雨穿的这件白T恤,背面印着紫色的花朵。
而正面,则印着铁画银钩的海棠二字。
见老江突然莫名兴奋起来,路朝雨忍不住问:
“咋了?这不是你送我的衣服嘛。”
“啊对,”江知非连忙说:“稍等下,我去换件短袖。”
小雨闻言,不禁一脸问号。
如同闪电侠似的,她刚坐下,江知非就去而复返。
男人,其实本不该这么快。
而此时的江知非,换了件黑T恤,右手捂着前胸,左手捂着后背。
这姿势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老江,你这是咋了,憋吓唬我。”
“没事儿,先出门再说。”
江知非始终保持这诡异的动作,直到走出苏合湾小区外。
路朝雨忍不住直言:“老江,别搁这儿捂了,不就是情侣装嘛。
咱俩就当撞衫了,至于藏着掖着。”
江知非惊讶反问:“你知道?”
“小柔给我送衣服时都说了,这不就是,你们掏宝店卖的衣服吗。”
在见到江知非换黑T恤时,路朝雨就猜到,老江他肯定换上,对应的情侣衫。
不过,路朝雨心里反倒甜滋滋的。
“害!你这不早说,让我被人围观一路。”
江知非闻言,放下了双手,让小雨看清黑T恤的全貌:
背面印着同样风格,白色的花朵。
而正面,则印着大气的梨花二字。
路朝雨:……
“不行,我要回去换衣服。”
路朝雨脸色一红,下意识就要往回走。
“出租车都来了,先上车再说。”
“你胡说,刚刚一辆车都没,呃……”
不知何时,天蓝色的比亚笛出租车,稳稳停在两人面前。
不是说大城市很难打车吗?
这简直就是招手即来!
半推半就的,她被江知非塞进车后座。
“小伙子,侬去哪里啊?”
“师傅,去魏海北路,早餐一条街。”
“晓得。”
师傅透过后视镜,打量了两人一眼,笑说:
“梨花,海棠,奥呦,挺吉祥的嘛。”
江知非笑笑没回话。
而路朝雨却白皙的皮肤下,却羞愤地显出淡淡的粉红。
作为顶尖文科生,她哪能不知道,唐代大诗人元稹的作品。
没错,就是那个写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诗人。
小雨一度以为,对方是个用情至深的奇男子。
直到后来,她才发觉,元稹不仅是个渣男,还是个不正经的老流氓。
小雨产生如此印象,则源自于,元稹的另一句诗: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
……
出租车开到魏海北路时,时间是早上七点多。
正好是早饭用餐高峰。
江知非牵着小雨的手,熟悉地七拐八拐,拐进到一家小店内。
店里人很多,墙上几个摇头风扇呼呼地吹着。
江知非对老板很自来熟地用淞沪话说:
“爷叔,阿拉自己搬椅子坐外面啦。”
老板忙的不可开交,听到熟悉的方言,误以为是哪个老顾客。
“善皮,善皮(随便)。”
江知非在店外,撑起个小桌,然后又拿来两个小板凳。
紧接着,他又不知从哪儿,整来个遮阳伞,正好挡在头顶。
江知非伸手接过小雨腰间的小挎包,十分豪气地说:
“坐!想吃什么,随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