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来了

她装睡,等着男人耐心耗尽,电话从喧嚣归于平静。

安静的房间里,又传来电子锁解锁的声音。

尹凝猛然睁开眼,碎了一地的戒心在此刻慌慌张张被拾回,但却不堪一击。

江伝琛高大的身影,周身带着寒意逼近床沿。

“不——”

尹凝被他拖在了身前,她就是怕这种事发生,睡觉前穿得严严实实。

可男人一把扯开她衬衫,像是撕开她的伪装一样。

密密麻麻的淤青和吻痕袒露,江伝琛用这种方式提醒着尹凝,昨天晚上并不是一场梦。

她想忘,但痕迹还在。

她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怎么可能呢。

江伝琛逼她去看整座被夜色笼罩的城市。

“你说,要是裴佑航知道你这样,你这辈子都嫁不进裴家了吧?”

尹凝开口,她不敢相信那是她发出的声音。

事后,尹凝就狼狈得像是被夺舍一样。

她抱着被子,“能不能帮我把一个人,转到江氏旗下的医院?”

江伝琛正在系裤子上的,闻言,唇边又漫出讥讽。

“尹凝,你还真是不吃亏。睡一次提一个条件,你下回直接给自己明码标价得了,省的每次事后都扫我的兴。”

尹凝紧紧攥拳,浑身血液都是冷的,“你就告诉我,能还是不能?”

江伝琛笑容不减,“我要是说不能呢?你要去找裴佑航吗?半年前他没看出来你另有所图,现在可以试试。”

“江少。我们之前说的很清楚,既然你没有合作意识,那我们以后就别来往了。我不想浪费时间在没有信用的人身上。”

“嗯,挺有骨气。”江伝琛都要给她鼓掌了。

他不紧不慢掏出手机,他跟尹凝隔着三米多的距离,但在这么安静的室内,所有声音都无所遁形。

江伝琛放了段视频。

手机里响起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尹凝登时大惊失色,瞪着一双美眸,“你录像?”

江伝琛收起手机,语气惋惜,“差一点儿。”

“尹凝,就差一点儿,你就可以嫁入裴家了。你说,是不是老天都不希望你这种女人嫁进豪门?但你还挺有捞女天赋的,裴佑航不在,就敢爬我的床了。”

尹凝不受控制地颤抖,命运仿佛给她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

为什么,为什么,裴佑航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回来?为什么不是在她去找江伝琛之前回来,就隔了那么一天!

事到如今她终于知道江伝琛为什么不拒绝她了。有了那个视频,她压根就不可能嫁给裴佑航。眼前的男人只是在把她当玩物,眼睁睁看她在两个男人之间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如同蝼蚁一般地挣扎着。

“要是不听我的话,你也不用再开口求我半个字。”

快六点的时候,裴佑航敲响了房门。

尹凝的脸色不是很好,她说:“我就不去看日出了。你玩得开心点儿。”

裴佑航也没多想,“是不是累了?那你再睡会儿吧。”

两人说话间,江伝琛从门前经过,目光不咸不淡地落在她脸上,转而眉眼带笑,判若两人。

“姐姐这是扫佑航的兴?”

尹凝没怎么休息好,眼睛都熬红了。连裴佑航都说她可以继续休息了,江伝琛却不同意。

“那我收拾一下,等我五分钟。”她合上门。

走廊里,裴佑航蹙眉看着江伝琛,“你跟尹凝说话注意点儿,别夹枪带棒的膈应人。”

江伝琛倚着墙,“她多大面子啊?我还要看她脸色?”

裴佑航认真地回:“我会跟她结婚,你掂量一下她多大面子。”

江伝琛笑容敛住,“就她?你爸妈能同意?楚家能同意?”

裴佑航眉头蹙更深,两个男人谁也没再说下去。

五分钟后,尹凝再次打开门。

她太困了,也就没有化妆,素颜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唇红齿白,皮肤白皙,脸型流畅,皮肤没有一丝瑕疵。就是眼睛有点肿,但像小兔子一样。

她挽着裴佑航走在前面,江伝琛看着两人交缠的手臂,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

他倒是低估了尹凝在裴佑航心里的重要程度。

车子后门拉开,尹凝先上车,她坐到了里面的位置。等裴佑航坐上来的时候,她身侧的门突然被拉开,江伝琛就这么站在她身边。

尹凝刚才还浑浑噩噩,这会儿被他吓得十分清醒。

裴佑航还在车上,这个男人就不知道避避嫌吗?

可江伝琛脑子里就真的没有避嫌这一说,他勾唇,“往里挪挪呗?”

尹凝强装镇静,“别的车没位置了吗?”

“不然呢?”他仿佛在说你好蠢。

尹凝没再说话,硬着头皮,坐在了两个男人中间。

“琛哥,你这电灯泡可真够亮啊!”坐在前排的人回头调侃。

江伝琛笑着踹了前座一脚,随即抬手按下中控,挡板缓缓升起。

这个动作让尹凝的手臂和他的手臂交蹭,她忙不迭地往裴佑航身边挪了挪。

而江伝琛见状,唇边再次勾起嘲弄的笑,这次连尹凝都觉得自己敏感得过了头。

她渐渐放下心来接受这一切,裴佑航握着她的手,语气多了些沙哑。

“不好意思,我先睡会儿,有点累。”

尹凝嗯了一声,“可以枕着我的肩膀。”

这大概就是和姐姐谈恋爱的好处,男人不需要像照顾女儿一样百般呵护,反而可以被女人照顾。

不多时,裴佑航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而尹凝也在紧张中不知不觉闭上眼。

江伝琛一直在看手机,肩膀突然一沉,刚才恨不得离他八丈远的尹凝此刻正心安理得地拿他当枕头。

她的眼睫毛长而浓密,唇瓣一张一合,胸口明显起伏着。

原来有些东西,他不记得,身体倒是诚实的很。

她依旧穿得很保守,恨不得将自己全副武装,可只有他清楚,布料下面是何其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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