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加奈。
——十六前年与玖辛奈一起从涡之国逃难来的忍者,比玖辛奈年长六岁,忍校毕业后就一直留在木叶封印班工作,一直到八年前,因病去世。
认识她的人不少,但问起她究竟生了什么病,所有人都语焉不详。
就连玖辛奈也只记得加奈是死于贫血导致的脏器衰竭——至于为什么向来健康的加奈会贫血,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纲手就更是了。
她只知道封印班里面有漩涡一族的后人,但从未与之见过面。
现在,她忽然多出个素未谋面的“弟媳”,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花了两天时间消化这个信息,之后便跟水门打申请,将海月带到她与绳树居住过的千手老宅——
不出所料,海月在这里也发现了一只“羽毛眼睛”。
在祓除了这只“羽毛眼睛”后,纲手发现自己熟悉的空间里多了一个带锁的橱柜。
上头的锁已经老化生锈,冬日的阳光照在上面,也折射不出光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了很久的混浊味,只有闪烁的灰尘在无声跳跃。
纲手想不起来钥匙在哪儿,索性暴力拆了它。
她打开这个尘封多年的橱柜——里面装着一大沓相册,厚厚的一共十本,每本都塞满了照片,绳树的形象也由她记忆中的十二岁,一直成长到了二十六岁——足足多了十四年的光阴!
从照片中可以看出,这十四年来,纲手从未缺席过弟弟的生活,虽然照片背景大多在医院,但几乎每次照相,她都有在。
然后,她在橱柜的最底下,发现了一本结婚证书——内页贴的证件照是绳树和加奈的合照。
这本红色证书里面夹了一封泛黄的情书,上面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字迹是绳树的,比她记忆中的更为成熟,但也同样潦草。
情书的背面写了一首文理不通的情诗,看得出来写诗的人参考了很多名家作品,搬来抄去,最后成了个夸山水、夸月亮——但就是不夸人美的啰嗦文章。
情诗的落款写着——献给爱妻加奈,以及我们尚未出生的孩子。
读到这里,纲手再次把目光落在这首情诗的标题上——
《海生明月,树予伊人》。
她移开视线,见海月正蹲在地上翻一本相册——
这本相册里面的大部分照片不是人物照,而是风景照,摄影师拍了各种奇怪角落的奇怪生物——光是花里胡哨的蘑菇,叫不出名字的野花,甚至是小草上的露珠,就拍了很多角度,虽然取景地点都在医院,却意外的生机蓬勃,有着独特的审美。
“你喜欢这些照片?”
“拍的很有意思。”
“……是吗?”
“嗯!”
纲手莫名有一种复杂的心情——玖辛奈说过,加奈是不太会拍照的,而纲手自己也同样,所以留下这些“艺术作品”的人,只有可能是绳树。
而热爱摄影的绳树在被世界遗忘多年后,艺术生涯终于得到一个迟来的肯定——即便夸奖他的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
酸涩涌上心头。纲手背过身子,吸了一下鼻子。
***
“你相信她展示的真实吗?”
“您是说……”
“纲手似乎更愿意相信绳树能平安活到成年的世界是真实的,而现在这个世界是虚假的——玖辛奈也同样,她希望加奈能够拥有幸福的一生——那么你呢,水门,你更愿意相信世界的真实是建立在集体记忆上,还是个别物证上?”
波风水门坐在火影办公室的会客间里,而自来也则坐在他的对面。茶几上的水已经凉了,但他们谁也没想到去重烧。
“所以您还是对她的能力报以怀疑吗?”水门问。
“我这也不叫怀疑,只是事情发展太过‘顺理成章’的时候,总要有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人,让大家从不同的角度想一想问题。”
“您说的疑点,我也考虑过,”水门抓抓头发,随手拨动烧水的按钮,电器发出呲呲的工作音,“但现在已知的幻术都做不到这样大规模的集体催眠,而且,那个六道忍具——六字真言贴里面也有关于这些的记录。”
“六字真言贴?你们打开了?”
“是的。”
“我就说嘛——”自来也靠上椅背,按了按肩膀,“你和玖辛奈上个月去了一趟波之国,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
水门笑了。
然后,他打了个响指,发动飞雷神之术,将藏在“封印之间”的六字真言贴转移到手边。
六字真言贴是一个有“成年人上臂粗”的封印卷轴,上面有漩涡一族的标志,世世代代由漩涡一族的族长保管。
不过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时期,涡之国覆灭,这个世代传承的六道忍具也不翼而飞,直到最近才重新问世。
“玖辛奈解开了上面的封印——那是只有漩涡一族血脉能解开的封印,卷轴里面有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文字很古老,不过漩涡一族有拓下碑帖,并对其内容进行翻译——那是一个关于‘原罪之兽’的记载。”
说着,水门将自己的手抄本递给自来也。
——吾之晚年,原罪之兽现身,世间再度陷入危机,为救苍生,吾与恶兽遗骸同封于遗忘之海,然眼钥司时空之力,隔百年必将开启门扉,遂告诫后人,寻得眼钥,重新封印,方保世间太平……
碑帖的后面还画了“遗忘之海”的地图,以及“眼钥”的形状——那是他们在左大臣长子的日记上见过的图案——一颗眼睛形状的宝石中间,画着一长一短两根弧线,以及一个无穷尽的符号。
附在碑帖后面的还有一本花名册,记录了每隔百年的封印者的姓名及寻找“眼钥”的经过——大部分的封印者都是在“遗忘之海”附近寻得“眼钥”。
而花名册上的最后一位封印者,便是战国时期的漩涡一族族长——漩涡芦名。从他施加封印至今,已经有百年之久。
“我们上个月去波之国,就是为了寻找‘眼钥’——也就是拍卖会出现过的‘深渊之眼’,但寻找无果。”
——在汤之国的时候,海月让“兔子面具”将怪物推入门内,结果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忘了取下怪物头顶的“深渊之眼”,也一并推进去了。
进入门内的“深渊之眼”不算封印,早晚还会再从门内出来。
为了不让变异再次发生,也为了杜绝有心之人利用这股力量作恶,水门和玖辛奈特意去了波之国,在地图标注的“遗忘之海”附近寻了好些天,还是没能找到这颗宝石的蛛丝马迹。
最后,他们无功而返,三代火影也派了暗部前往波之国常驻,以监视“遗忘之海”,若发现“深渊之眼”重返人间,便通知玖辛奈前往封印。
但是已经一个多月了,连水门都当上了火影,波之国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石碑上还有记载,六道仙人之所以会制造‘六字真言贴’这个忍具,就是为了让真实的历史流传下来。”
水门关掉咕咕冒泡的烧水壶,换掉先前的冷茶,给茶壶加满热水,然后道,“仙人说‘原罪之兽’拥有操控‘集体无意识’的能力,这种力量相当可怕,祂可以把自己肆虐人间的历史悄然抹除——而这个封印忍具就是抽取了‘原罪之兽’的骨头炼制,可以杜绝被无形之力消隐的可能。”
自来也捏着烫手的茶杯,半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茶杯,道:“那海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与这个老掉牙的怪兽有什么联系?为什么她能——”
“她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水门打断道,“纲手大人是第一个看到的,然后她把我叫去了医疗部,结果很……意想不到——您要看吗?”
***
十月底的时候,火之国下起了第一场雪。
水之国也在这个飘雪的时节,再次出兵,骚扰火之国边境。
雾隐村这些年坏事干尽,枉顾人命的“血雾里”政策实施多年,终于在今年遭到了强烈反噬!
这个国家的新老叛忍就跟雨后春笋一样,冒个没完。
水影和大名为了转移矛盾,不惜发动战争,把矛头对准了火之国。
火之国对这个无妄之灾很是焦头烂额。
一方面,他们急着举办中忍考试,想借此拉来赞助,吸引游客,填补战争造成的亏空——有大名盯着,木叶在这方面的人力投入是绝对不能少的!
另一方面,水之国又在这个时候派兵骚扰边境,以至于木叶能调动的人不多,火影考虑再三,决定将木叶警务部队的精英抽调一部分过去,希望能缓解前线压力。
止水也跟着父母去了边境,至今未归。
前两天海月还给他写信,说自己在准备中忍考试,也说了悠斗最近沉迷于“必杀技”的研发,天不亮就往深山老林里钻,跟个野人似的。
但她一直没有等到止水的回信。
考试当天,海月拿着中忍考试的报名表,裹着一条格纹围巾,到忍者学校的301教室报道。
教室里人山人海,比她想象中的热闹多了!
虽然有传闻说今年刚结束战争,各忍村之间的矛盾尚未弥合,会来参加的外村忍者应该不多。
但出乎意料的是,来的忍者居然还不少!
甚至连云隐村都派人来了!
小小的教室里什么年龄段的人都有——有像她这样不满十岁的,也有正值当年的,甚至还有七老八十的!
大家都挤在一个教室里头,吵吵嚷嚷,分贝比菜市场还大。
因为战争的缘故,本次考试以个人名义报考的下忍不止海月一个,但她是这批“独行侠”当中年龄最小的。
她找了个靠窗的座位,正打算就坐,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口哨。
“哟,这不是最近的大名人嘛!”
她转过头,看到两男一女的经典组合,都是木叶的下忍——一个绑马尾的眼镜妹,一个寸头墨镜男,还有一个锅盖头遮脸的家伙。
他们看起来比海月大一些。
方才说话的眼镜妹走到海月跟前,笑道:“没想到村子的风云人物会跟我们几个吊车尾在一起考试——回去可以吹牛了!”
“安珠……别惹事。”锅盖头男生拉了她一下,似乎很紧张。
眼镜妹没理他,对海月伸出手,继续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上寺安珠——那边那个寸头墨镜男是油女良贺——躲在我后面的白痴是井上直人,我们三个是一队的,不过你好像只有一个人?”
海月点点头:“我是一个人。”
“因为队友都是中忍所以没办法帮忙吧?”
“我不需要帮忙。”
“哟,口气不小!老实说,我们和悠斗是一届的——悠斗你认得吧,你们还是队友呢!说起来,有件事我挺好奇的,悠斗跟你组队,会做下忍的D级任务吗?他原来可是连C级任务都看不上呢!”
“安珠……你少说两句……”直人又在偷偷拉她的衣角。
而油女良贺则始终保持沉默,话少的就像个哑巴。
“好啦好啦,大家都是木叶的忍者,也是需要认识的——行啦,别拉了,我不说就是了——”
安珠被直人拉着走了。油女良贺带着一副墨镜,跟在他们后面,不苟言笑的样子像个领不到薪水的保镖。
候考室的吵闹继续着,看着热络,但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种从战场上延续下来的焦虑,像是隐藏在灿烂花香之下的过敏源。
海月打了个喷嚏。
就在这时,301教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一众考官鱼贯而入。
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的,居然是早已退休的三代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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