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顾氏，为了顾景言，林玉然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气。
乔伊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既然你说到德森，那我今天还就真要好好跟你说说德森是个什么德行。当初熙染为什么会爆火？如果不是德森剽窃设计图，并发布在外网，也就不会有临时修改近三十年高定的情况。”
“是，从某方面说，的确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剽窃，还不要脸提前发布，想让熙染陷入抄袭的漩涡中，就没有后来的逆袭，也就是你口中所谓的神级秀场。”
她越说越激动，脸色涨红，已经不是简单地说理，逐渐要演变成吵架的趋势。
如果不是顾景言按着林玉然，以她的骄傲，才不会让乔伊当着众人直指鼻子说教。
谁还不要点脸面？
“熙染小姐，您冷静一下，喝口水先。”这时候，李容的作用又彰显出来。
乔伊冷哼一声，似乎火气还没有发完，但也算是冷静了下来。
顾景言一直盯着她，一举一动都没有放过，包括她眼底的愤怒、骄傲和奇怪的不平，他都没有错过，全收入眼底，放进心中仔细算计。
全程乔伊都是以第三人称讲述的。
他当然相信会有人在描述自己过往时，借用“有个朋友”、“有个人”之类的词语来模糊自己，可直述自己名字，多少就有些奇怪了。
比如自述，乔伊适才那一段话说得更像一个旁观者，是在为喜欢的人申冤，而不是在为自己解释。
水也喝完了，李容干笑一阵，看向顾景言，挤眉弄眼地要他赶紧下指示。
他真的很难做啊。
“时间不早了，不知道熙染来过加州没有？公司附近有一家西餐很不错，不如一起去试试？”林玉然很快调整好状态，立马邀请乔伊共进晚餐，友好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乔伊当然没有心情，直接就拒绝了。
随后，便提出要先行离开，理由找得也很微妙，“时间紧迫，顾总这二十件改良设计稿还在等着，我得回去工作了。”
顾景言没有挽留，把她送到公司门口，目送车离开后，他才回到办公室。
李容就觉得顾景言自带一股低压进来。
几人围坐在沙发上，桌面摆着合同，上面有熙染的签名和指纹印。
顾景言淡淡地瞥了一眼，“最近的事，你们觉得处理得好么？”
李容知道顾景言是在点他，头疼得不行，本以为签完合同暂且能好好休息几天，没想到是更大的危机接踵而至。
休息？他可能在做梦。
“顾总，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熙染虽然古怪些，可好歹合同咱是签了的，安安心心把货改好，问题解决，之后该怎么样再怎么样，您觉得呢？”他真的是累了。
闻言，顾景言看向林玉然，“你觉得呢？”
“景言，我知道我说的话确实不妥，但也是太过着急，也没有料到熙染竟会如此……”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林玉然干脆不说，“以后和熙染见面，我不会再出现，我不想给你增添麻烦。”
怨恨的种子已经深埋，林玉然不会轻易放过乔伊。
但表面戏得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