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都哭红了，脸上还是半点血色都没有，右手缠着绷带。
顾景言坐在旁边，额头贴了创可贴。
林玉然似乎是想伸手碰一下顾景言的额头，手指动了动后才发现自己还握着顾景言的手，她一下抽回手。
动作间带动后背的伤口，林玉然拧着眉，疼的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顾景言马上伸手扶着她，声音比平常要暖了点，问：“怎么了？”
林玉然听出他的转变，眼里划过一起暗芒，有点抱歉地看着顾景言的手说：“我是疼昏了才握着你的手，你别介意。”
顾景言的手背上还残留着她的手指印，顾景言不在意地说：“没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
林玉然扬起点笑，故作轻松地说：“我就一点小伤，养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
她这话配着她身上的绷带和满身药的味道，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顾景言神色更加柔和，有点责备地看着她：“遇事还是要先保护好自己，下次不能这样了。”
“不是吧？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教训我？”林玉然有点不高兴地抿了抿嘴，故意转过了头。
顾景言不为所动：“这是为你好。”
“那今天情况换一下，你不会去护着我吗？”
林玉然扭头看他，发丝散落几缕，有些凌乱地遮挡了视线。
顾景言无奈，还没说话，林玉然忽然抑制不住的“唔…”了一声。
顾景言立刻拉住她的手，皱眉问：“干什么？别乱动。”
“头发…”林玉然动了动脑袋，“头发挡住了，不舒服。”
顾景言伸手帮她把发丝别到耳后，林玉然叹了口气，颇为自嘲地说：“真是的，连这点小事都要你帮忙才行。”
顾景言目光微动，心里带了点愧疚，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没法看着林玉然因为她这个样子。
林玉然对他了解得很透彻，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玉然挑了一下眉，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努力不在意地说：“你别这样啊，我没事的，最多养几天就好了。而且我们一起长大，我的钱都能全给你，这点事算什么。”
顾景言重新坐回椅子上，失笑说：“瞎说什么呢。”
“没瞎说。”林玉然有些不满，认真地说：“我为了你什么都能做。”
顾景言定定地看着她，林玉然的心缓缓提了起来，她其实很想说：我为了你什么都能做，所以快点发现我的心意吧。
但林玉然眨了下眼，故作疑惑地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们青梅竹马，换别人我可不一定会帮他挡啊。”
她说着动了动身子，脸上立即浮现出几分痛楚。
顾景言果然立即被她的神色吸引，扶着她的肩膀说：“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距离林玉然极近，脸上都是关切和紧张。
林玉然抬头，拧着眉说：“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没事。”
顾景言扶着她坐直身子，手臂横在她肩膀处让她靠着，伸手摸了摸林玉然靠着的被褥。
林玉然的脸贴着他的肩膀，呼吸间都是顾景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