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说一句，唇角的笑意就深一分，可惜秦筱筱此时抬着头，没看见。只当他是在兴师问罪，脸上热度越来越高。
“我刚才就是想到说什么说什么了，你别放在心上啊。哈哈…”
她干巴巴地说着，手指都带了几分不自在。
顾景言却依旧不打算放过她的样子。
秦筱筱伸手挡在自己身前，脸上热度还没下去，垂着眼睛说：“我们是签了婚前协议的，你不能对我做什么。”
顾景言被她逗笑了，伸手在她额头轻叩了一下：“去睡吧。”
床是个典型的双人床，已经是有人提前铺好了床铺。
秦筱筱看着，犹豫了一下，自己动手去衣柜里拿了两条厚被子出来。
她人小，被子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掩住了。
顾景言刚进来就看到她这副样子，立即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被子，问：“干嘛呢？”
秦筱筱把床上原有的被子叠成一个长条，放在了床的正中间。然后从顾景言手里接过一条被子，铺在床的左侧，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床的右侧，对顾景言说：“你睡这边。”
顾景言默了一瞬，看出她还是在害羞，不欲与她争辩，点了点头，抱着被子规规矩矩地躺在右边。
客客气气地说了句：“睡觉吧，我关灯了。”
大约是因为下雨，夜色透不进屋子里，关了灯就黑漆漆的了。
顾景言忽然开口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睡不好吗？”
秦筱筱睁着眼，她以为那只是江软软随口胡说的，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事。
“为什么？”
顾景言转了个身，侧躺着看着秦筱筱，低声说：“以前…”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软软小时候贪玩，总爱让人给她讲故事，各种各样的。”
秦筱筱肩膀耸了一下，直觉他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他接着说：“有次刚好我也在旁边，讲故事的是个厨房的厨子，不过现在已经不在这里干活了。”
“那时候宅子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归一个管家管，所以他经常半夜被人叫起来去处理事情。”
“有一次他半夜起来，路过女佣住的屋子的时候，好像看见一个黑影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小小的，像个孩子。”
“他就喊了一声，那个黑影也没反应。”
“那个厨子听到他喊，就问他怎么了？管家让他去看，厨子看了眼却说什么也没有。”
顾景言声音又轻又缓，秦筱筱不安的动了下身子，发出声响。
顾景言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故意问：“怎么？害怕了？”
“我…我没有。”秦筱筱心都在颤，却依旧嘴硬道，“我就是想换个姿势。”
“这样吗？”顾景言假意征询她的意见：“那我接着说了？”
秦筱筱捏紧了被子的缝隙，咬牙道：“你接着说。”
“半夜的事情很急，耽误不得，管家只能先去处理事情，想着回来的时候再看清楚点。回来时管家特意留心了那个窗户，却什么也没有。想起刚才厨子的话，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结果第二天晚上，管家睡着时就听见窗外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