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智放下日记本,说道:“我们由你的这篇日记,怀疑赵耀东也怀有艾滋病,所以我们去市疾病预防中心查询,通过监控录像找到了他,并查到了他的检验记录,虽然用的是化名,经过笔记鉴定,确定是他的。这份艾滋病筛查化验单,结果显示的也是阳性!”
“这个畜生……!”许丽抱着头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这些是从你们酒吧后面的垃圾箱里现的,”乔智拍了拍桌上的几个塑料物证袋,拿起其中一个:“这里是一套带血的女性内衣裤,我们提取了带血的内衣裤上的血痕,经过dna检测,现是死者赵耀东的,而提取了内衣裤上粘附的上皮细胞,进行dna检测,现就是你的。”
乔智拿起一个装着乳胶手套的塑料物证袋:“这**胶手套上的血痕,经过检验证明也是死者赵耀东的。我们剪开了手套,从手套内侧,提取到了几枚清晰的指纹,经过比对,证明是你的。这是比对照片。”乔智拿出几张照片出示给许丽看,“你知道戴上手套就不会在匕上留下指纹,但是,你不知道,你的指纹已经留在了扔掉的手套内侧,同样可以检验出来,证明赵耀东其实死于你的刀下!”
许丽身子又抖动了一下,抱着头还是没说话。
乔智拿起那装着带血的小刀的塑料袋:“这把小刀上面的血迹经过鉴定,是恬妞的,她应该是用这柄刀割伤了她地手臂,我们原来奇怪。她为什么不用刺死赵耀东的那柄匕来自伤,而要用另外一柄刀,我们现在知道了,因为赵耀东也被查出患有艾滋病,而恬妞你们知道这一点,担心刀上有他的血,怕割伤手后感染艾滋病。这样说来,应该是你杀了赵耀东之后。恬妞他们才知道的,要不然,她可以先割伤自己,然后你再用这把刀子刺死他就行了——现在证据充分证明。杀死赵耀东的人,其实是你而不是恬妞。证据确实充分,你还不如实交代吗?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不承认,就忍心看着恬妞替你顶罪?”
许丽慢慢抬起头,坐直了身子:“是我杀的,我感染了艾滋病……)本来就要死了,是我杀了赵耀东。大家说我是为了她们,都要求帮我作证证明我是正当防卫。恬妞还主动说我看样子不会撒谎,由她来替我挡,没问题的。我们就伪造了现场。”
刘威问:“你为什么要杀死赵耀东?”
“这畜生明明知道他患了艾滋病,还故意传染给我!还想传染给其他姐妹,拉我们给他垫背!我恨死他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
“他是我们那的常客,以前我们也只是陪她喝酒,对他地非份要求从来都拒绝了他,他倒也没用强。出事那天的前半个月。他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见面,他带我去银行,从一张卡上提了一万给我,整整一万,说是他的全部积蓄,他随手把卡扔掉了,告诉我他花光所有积蓄,只要求和我睡一晚,因为他非常喜欢我。”
乔智等人这才知道。赵耀东身上那张他姐姐给他准备的用来交嫖娼罚款地钱,就这样花掉了的。
许丽接着说道:“我……我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同意了,去旅馆和他过了一夜。那一夜,他什么花样都玩完了之后,象一头死猪一样睡着了。我到卫生间清洗身子,现他脱在地上的衣服口袋里有一张化验单,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从我干了这一行,对这些就非常的敏感,我取出一看。现竟然是艾滋病阳性!我傻了。一**坐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我又爬起来跑进房间去冲洗。我拼命地冲洗下身,冲洗嘴巴,冲洗所有需要冲洗的地方。但我知道,没用地,病毒早已经进入我的体内。我坐在浴缸里蒙着脸哭了很久。然后穿衣服离开了宾馆回了学校,躲在被子里哭。宿舍的同学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问我,我也不说。”
说到这里,许丽已经泪流满面,陪同审讯的肖云琦抽了几张抽纸递给她。她说了声谢谢,擦了眼泪,接着说道:“第二天,我没有去上课,去了市疾病预防中心做了艾滋病检测。得知要两个星期才能出结果。那两个星期,我简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会说,不会笑,一想到要死了,我就只想哭。我没去酒吧,也没去教室,整天躺在床上跟死人一样。班主任老师和同学都来问我怎么了,我什么也不说。两个星期终于熬过去了,我拿到了结果,阳性!这个结果虽然我已经猜想到了,但我还是差点当场晕死。我艰难地回到学校。我恨死了他姓赵的,我突然很担心店里的姐妹们,他们会不会也被这姓赵的祸害了!我打电话给恬妞想问问情况,她说正好也要打电话找我,我问什么事,她说老板娘让我立即去酒吧,有一单大生意要做。”
肖云琦立即会意,厌恶地叫道:“这姓赵的想把病都传染给你们店里人!”
“是!那天我是下午到了酒吧,听恬妞说,这姓赵的上午来过,说有一笔大生意跟我们老板娘和再哥商量,在房间里嘀咕了好久,然后老板娘出来,把我们叫到楼上房间里,说了,姓赵的出价每人五千,要和酒吧所有女人睡一晚,不过夜,就一次,但不带套……)给老板娘出价翻了一倍,给一万。老板娘有些动心,问我们大家地意见。大家都点头。我想告诉他们实情,但我又怕她们不相信。所以,我就决定悄悄跟踪他出去之后杀死他,但我不想和他陪葬,所以我准备了乳胶手套,又借口要削水果,从再哥那借了他的工艺跳刀带在身上。他离开酒吧的时候,再哥也说要出去,和他一起走了。”
“一起走的?这常再要做什么?”
“当时我也不清楚,我借口回学校,租了一辆出租车跟踪他们。他们去了一家商行,是姓赵的一个人上去的,再哥在出租车里等他。出来的时候,姓赵的拎着一个大包,上出租车后,我见姓赵的给了他几叠钱。再哥就下车离开了。然后姓赵的打出租去旧车市场买了一辆旧面包车,开车去了体育用品商店买了些东西,又去了一个修理厂,我在外面守候着,好半天才出来,我本来想跟出城,但出租车司机说要交班,让我换车。我只好下车,没及时找到出租车,所以没跟上。只好回酒吧等着。”
听到这里,乔智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他买面包车,出巨资包酒吧全部小姐,这些都要好几万。他自己没多少钱,那这些钱肯定都是收账地那些钱了,那是他姐夫的钱,他直接动用了,不怕姐夫责怪吗?”
许丽接着说道:“晚上十二点多钟,他来了,是空手来的,来了就笑眯眯让老板娘关门,让老板娘和一个最小的女孩先上去办那事。老板娘见他没带钱,要上去让他先交钱,我说我去说。我就一个人上楼去了。他见我上来,问我是不是和他做上瘾了,想先来。我笑着说是啊,开始脱外衣和裤子,扔在外面走道上。他说让我叫老板娘一起来,三个人才有意思。边说边也脱了上衣。这时我听到老板娘的脚步声上来了,心里着急,赶紧背过身戴上乳胶手套,趁着姓赵的脱衣服双手反在后面不方便的时候,我拿出跳刀,冲上去朝他连捅了三刀。他要冲出去跑,把我撞翻了,刀也掉在了地上。然后他就没力气了,仰面倒在了地上,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们看。然后就死了。”
“后来又怎么成了正当防卫了?”
“这是我当时临时起意想的主意。老板娘见我杀了姓赵的,吓坏了,连问怎么啦。这时候,楼下的姐妹们都涌上来了,吓得只叫。我便把我地化验单递给她们看,说了事情经过。老板娘说我这都是为了大家,要不是我,她们今晚都会被感染地,大家都同意,并主动要求帮我作证,证明这姓赵的要**我,所以我才杀了他。老板娘还打电话给再哥说了,他说刀上可能有他地指纹,要洗掉。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下午的时候已经洗过刀子了,就没再找刀子,也不知道当时刀子被姓赵的尸体压着了。我杀了人很害怕,全身抖,恬妞就主动说干脆让她来应付警察,就说姓赵的想**她,她杀了姓赵的。她拿了她的一把小水果刀割了自己手臂三刀,当时没有用捅死姓赵的刀子,是怕刀上有艾滋病的血感染。接着就把刀子、血衣和手套都卷在一起扔到后面垃圾箱里了。然后恬妞打电话报了警。就这些。”
“错了!你弄错!”乔智叹了口气,摇摇头,从资料袋里取出一份化验单递给许丽:“这是我们提取的姓赵的的血样重新进行的复检,结果为阴性!也就是说,初次筛选的结论是错误的。姓赵的根本没有感染艾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