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我自己是用了一个星期,但是炸掉干爹他们家,却是用大半年。”何涵波忍不住为自己抱屈。
何怜惜:“……”
为了营造出全家‘阵亡’的假象,卞越跟何涵波可谓是操碎了心,先是在家各种搞破坏,逼的祖宅里的长辈不得不找装修工重新修缮祖屋。
接着找机会黑了卞杰的手机,每天三四次推送热门新闻,内容都是煤气泄漏引发火灾,全家死光光的那种。
果不其然,在诸多心理暗示之下,卞杰决定利用煤气泄漏这一方法炸死所有人。
事情一步一步的朝着卞越跟何涵波希望的方向发展。
老宅确实炸了,但炸死的却是那帮曾经陷害过卞杰的人。
外界并不知情,以为卞家所有成员都葬身火海。
计划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本应该结束的。可事实上,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卞越故意透漏消息告诉卞杰自己还活着,再故意制造出一种假象——他在东亚有儿子。
这场绑架,从根本意义上来讲,完全是何涵波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可这个跟你帮我出气有关系吗?”何怜惜觉得这个弯子绕的有些大,甚至……甚至叫人看不懂。
何涵波抱着手臂:“因为从今天开始,我的身份可能就要曝光了,这么多年生而不养,别人肯定会骂他渣男!”
何怜惜:“……”
……
应了那句老话,因果好轮回,苍天何曾饶过谁。
蒋家声势浩大的从拉斯维加斯绕了一圈,此番举动引起国外媒体高度重视,在一连串的新闻报道下,蒋家嫡孙的身份逐渐浮出水面。
消息传到东亚后,味道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大家对于绑架案件并未做太多报道,反而对蒋旭东有儿子这件事十分感兴趣,所有头条几乎全是围绕蒋家嫡孙,以及蒋旭东与‘心机女’何怜惜的爱恨情仇。与此同时,两人离婚的事也被曝光出来。
有网友声讨蒋旭东,说他生而不养,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甚至连何怜惜这几年纺织厂生意落败都归在了蒋旭东的头上,说他心眼小,不想前妻过的好,所以才在事业上继续打压。
一夜之间,蒋旭东多了一个名字——蒋渣渣。
原先蒋旭东对于网上这类谣言并没有多上心,直到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被人淋了一头的冷水。
“蒋少!”身边的人都吓坏了,正准备去追,却被蒋旭东拦住了。
蒋旭东站在原地,头发衣服全都湿了,那些水不是清水,而是洗碗之类的脏水,男人呆怔了片刻后,脑海里忽然浮现起何怜惜被人泼水,谩骂的画面。
“蒋少,您没事吧。”助理递上手帕,一脸的关切。
蒋旭东在想,何怜惜被人排挤的时候,可曾有人在她身边嘘寒问暖?
拐角处,对蒋旭东‘行凶’的路人快速闪进小巷子里。
“一千块钱拿着。”
付钱的人正是姜小米,她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只露出个眼睛在外面。
付完钱以后,姜小米叹了口气,她可是费了不少脑细胞才想到这个主意。
何怜惜当初被网络暴力害惨了,这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姜小米也是变相的让蒋旭东体会到当初何怜惜的那种绝望。
总之就是一句话,不让男人吃点苦,他们是不会懂得珍惜的。
得知老婆的所作所为,娄天钦除了摇头就是摇头。
“你什么意思?”姜小米感觉自己被鄙视了,内心顿时不爽。
娄天钦一边翻阅报纸,一边道:“你干脆泼他一脸硫酸好了。”
姜小米:“……我疯了泼他硫酸?”
“你以为你现在正常吗?”娄天钦忍不住开始数落道:“蒋旭东跟何怜惜两人是和平分手,人家都没有站出来指控蒋旭东,你倒好,利用职务便捷扭曲事实,网上那些是你找人写的吧?”
姜小米忍不住辩驳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找人写的?那明明是我亲自写的。”
娄天钦把报纸卷成一个筒,伸到她面前:“来,我采访一下你,到底为了什么让你如此费心的黑你家兄长?”
“为了让他们破镜重圆啊。你不想吗?”
娄天钦顿时被老婆远超常人的脑回路弄得哭笑不得。
“你把何怜惜包装成了这段感情的受害者,把蒋旭东变成背叛者,让别人唾弃蒋旭东,同情何怜惜?”
“更过分的是,你跟刘主编串通一气,在网上没日没夜的发帖声讨蒋旭东,甚至主动给人家红包让人转载……”
……
精品日料店里,完颜嘉泰跟封珏面面相觑。
“旭东,你还好吗?”封珏一脸关切的问道。
蒋旭东捏着杯子,微微抿了一口:“还行吧。”
“有困难你说一声,兄弟们肯定会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有句话说的不错,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要我说,直接把人约出来好好谈一谈,实在不行,就用我那一招。”在追妻这方面完颜嘉泰最有发言权的。
封珏嗤笑:“让旭东跟你一样,骑在楼顶上自杀?人家不要脸。”
太子爷现在已经算是抱得美人归了,被兄弟挖苦两句算什么,这孙子甚至有些得意:“追老婆还要什么脸?脸皮值几个钱?”
蒋旭东默不作声的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诋毁,这时,电话响了。
蒋旭东掏出手机,目光一沉。
封珏跟完颜嘉泰纷纷住嘴:“是谁?”
蒋旭东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
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何怜惜莫名的有些紧张。
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后,他们就没有再联系,网上对蒋旭东的那些声讨她看过了。
“你还好吧。”何怜惜轻轻问道。
蒋旭东盯着光可鉴人的桌面,莫名的来了这么一句:“今晚有空吗?”
娄天钦说的对,他已经拖了五年,这不像他的作风。
“我……我……”
“七点,我来接你。”
咔嚓,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