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慌个鸡啊(求收藏)

“我信不过你。”

明明是很平静地话语,回荡在水牢之内却如同冰冻万年的泉水那么刺骨,那么渗人。孟平内心苦涩,只有无声的呜咽,痛苦至极!

魔星恶鬼,古洞精灵,举头同视,俯首同听,上有六甲,下有六丁,骚扰为历,定干雷霆,太上有令,命我施行。——绝煞咒

绝煞咒与六丁六甲诛邪符本就是一对双生咒,中咒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经历万蚁噬心,业火灼烧的痛苦,这已是常人都难以忍受的痛苦。但是双生咒还有另一个作用,两人中任何一个死亡,另一个也会同时死亡,而且此咒只有施咒者可以解开,寻常人若是强行尝试解咒,必遭反噬,随时可能丧失性命。

张道灵之所以将六丁六甲诛邪符施在孟平身上,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可以以孟平此生最重要的人来牵制住他,让他不敢胡乱作为。还有一个原因,孟平向来饱受折磨,一生命途多舛,指不定他早就有了寻死之心,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有了这双生咒,孟平就算是想死也没那个胆子。

“唉!”张道灵缓缓站起身俯视着此时的孟平,目光复杂,谁能想到当初还是一介书生的孟平坠入魔道,走上飞鱼峰,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女子呢?谁又能想到明明可以不用受这龙宫的牢狱之苦的他,竟然会主动自投罗网在水牢之内受罚万年生不如死,竟然只是为了能够让一位女子少受一点苦!所以说天底下痴情儿最可怜,谁说不是呢?

张道灵手指微动,一道灵气从指尖溢出,又向下一点孟平的身上伤口一点一点地开始复合。

“站起来吧!大老爷们的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张道灵看孟平身上的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讲。”

孟平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再不复先前那副桀骜不驯的疯癫模样,这次出奇地平静。

周围的空间蓦然被封闭起来,隔绝出一片无法之地,一炷香后一切恢复平常。

“就这些?”孟平有些奇怪,有些难以置信,这算哪门子的事情嘛。

“怎么嫌不够?”张道灵转头看着孟平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要不我给你,在加点难度大的任务?”

“不用了,不用了!”孟平是真的怕了张道灵了,再也不想和他再多说一句话,“我这就去!”

孟平原地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了。张道灵摇摇头,说道:“现在的世道可不比以前啊,一个不小心就是小命丢掉了啊。就这些?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说完张道灵也消失不见,回到了龙宫。

此时龙宫之上,三人还在打牌,三人的定力也是出类拔萃的,一伙儿龙宫震荡,一会儿陷入黑暗,一会儿血海翻天,居然都没有打断他们的打牌。

“双地!”有一人大声喊道,正是老八!

老八此时真的是风水轮流转啊,满脸的夹子白纸,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输了不少啊,正当他兴奋不已砸下牌,想着终于时来运转了,想要取下脸上的夹子之时,童无欺出手了!

“慢着!我的牌还没出呢!”童无欺将手中的牌摊开,“双天!不好意思刚好压你一筹。嘿嘿!”

一声哀嚎响彻龙宫!

此时张道灵刚好路过,在三人后面看了许久,三人因为太过投入完全没有在注意到张道灵的到来,等到童无欺伸懒腰碰到一个人时,他赶紧把纸牌全部往地上一踹,立马起身!三人心有灵犀,纷纷慌乱的收拾东西站起身,一时间纸牌白纸夹子满天飞!老八算是最惨的,夹子快速扯下来痛的眼泪直流,鼻子青红,白纸胡乱一抓本来就是长髯的他,胡子都抓下来一大把。情急之下又没有注意这些东西,还有好些白纸飘在看不见的脸上,惹人发笑!

“离官大人好!”三人站正齐声喊道。

张道灵眼神古怪的看着众人说道:“我要离开了,你们几个辛苦了。”

三人被这眼神看得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不辛苦,不辛苦,哪有离官大人每天日理万机来的辛苦。”

这么一说,就该轮到张道灵尴尬了,自从九官创立以来,除了一开始张道灵出手抓了几个玩意,铲除了一些邪祟,他还真的没有打理过九官事物,基本上都是周山长、洛木头、明喻那个光头和张德那个年纪最大的在打理,其他人要么到处修补法阵,要么开辟新洞天福地,只有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养养花、养养鱼闲得不得了。张道灵摸了摸鼻子说道:“那就这样吧,我就先离开了。”

又是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众人长呼一口气,如释重负,那儒生眼睛一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继续?”

“少打牌,赌博可不是一个好东西啊!”张道灵的声音悠悠地回荡在大殿之内。

神经瞬间绷紧,三人今天算是再也不敢玩了,至于明天?那又是明天的事了!

——

正值子时,刚下过雨的天空,还有几片乌云飘悬,入秋的风异常寒冷。在一间宽敞的大厅之内,灯火通明,有两人围着桌子闲聊,桌子上有好些糕点,其中一人不断地往嘴里塞着糕点,嘴里嘟囔着什么。

“张兄的意思是这背后还有其他的幕后黑手?”

这两人正是刚刚死里逃生的朱治文和饿死鬼一样的张缘一。

张缘一用力咽下去一口糕点,点点头,“等下,让我喝口水!”

看来是吃太快噎着了,朱治文赶紧把手边的茶壶递过去,张缘一实在是噎得紧了,水杯都不用,直接对着茶壶就喝了起来,咕咚咕咚,喉结上下抖动。

“小心烫!”朱治文提醒道。

“啊!爽!”张缘一深深地打了一个嗝,长呼一口气,说道,“容我给你慢慢道来。”

“首先第一点,从雪茹姑娘的死法来说,我仔细看过雪茹过娘的死像,只有嘴角上有一点点血迹。这不正常!”张缘一缓了口气,认真说道。

“不正常?”朱治文十分不解,“这不就是中毒身亡该有的症状吗,怎么不正常?”

“你再好好想想!”张缘一再次看着桌子上的糕点,摸了摸已经有些圆润的肚子,“再吃一块!”

“哦!”朱治文突然惊呼出来,“死法不一样!”

“没错!”又一块糕点塞入嘴中,“雪茹姑娘的死法明显要斯文很多,画眉的死法凄惨的很啊!”

张缘一至今都无法忘记画眉死时那副喷血一地,血溅一墙的样子,再看了看手上咬了一半的糕点,一口吃了下去,还是香啊!

“所以你的怀疑?”朱治文害怕张缘一又噎着了,招了招手,吩咐丫鬟来添水。

张缘一向丫鬟点点头表示感谢,继续说道,“我怀疑雪茹是被杀死的,并不是自杀!”

说道此时,烛火微微一晃,如冤魂吹灯,天边有大雁长鸣一声,凄婉得很!

朱治文躺在椅子靠背上,陷入沉思。

“起初我觉得可能是大雨冲刷了痕迹但是之后刘十三进来时,我的怀疑更加坚定了。”张缘一缓缓分析,目光深邃,“因为刘十三的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这不现实,这种程度的吐血,没有一点血迹简直不可思议。”

“这些都还可以解释,大不了两人服用的药不同罢了,但是之后小翠姑娘的一句话让我顿时警觉起来!”

“她说她们这些姑娘都是不允许出去的,那么这个药还有匕首哪里来呢?再次听到是刘十三与孙妈妈共同采购时,我更加怀疑了。”

张缘一又一口塞进一块糕点,看着幽幽的烛火,“哪里都有他,这个刘十三绝对有问题!”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总不好冲进去就把刘十三抓住逼问吧,那太草率了!”朱治文说道。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张缘一说道,朱治文也来了兴致,身体微微前倾,听着张缘一分析。

过了一会儿,朱治文面色尴尬说道:“张兄,这样不太好吧?”

张缘一白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太好,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慌个鸡啊!明天就这么干了!”

朱治文面色微微一红,“那...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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