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金陵安静了下,这次意外的没开口。
穆岑忽然明白了。
难以启齿,又不能对外人说明的,大概就是郦金陵藏在心里的人,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慕容御风的妃子,早就是慕容御风的人,只是,郦金陵的心可能从来都不在这里。
“娘娘。”穆岑平静的开口,“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你若是要见任何人,你可以找慕容首领,你是他的宠妃,我觉得他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郦金陵的眼眶微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跟,并没说什么。
甚至,她穿衣都是大周的襦裙,而非是边塞粗狂的衣裳,看的出慕容御风对郦金陵的宠爱。
除去囚禁。
“夫人——”郦金陵有些绝望。
穆岑安静了下:“对不起,娘娘,这件事我做不到。”
郦金陵是真的绝望了。
而这件事,穆岑却有着思量,很快,她看向了郦金陵:“但是你如果在大周还有亲人,我倒是可以帮你捎句话。”
“我大周已经没亲人了。”郦金陵笑的苍白,“我的亲人早就在追杀里,死亡了。从小我是被人收养长大的。我要回大周,除去见我想要见的人,我也想见到我的亲生娘亲。”
郦金陵的话说的有些混乱。
穆岑还是在郦金陵的话里听见了重点,她就这么看着郦金陵,她是说她想见到自己的亲生娘亲,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姬娘有可能是郦金陵的娘亲,而郦金陵也可能是姬娘找的亲生骨肉吗?
因为这样的沉思,穆岑的眉头微拧了起来。
而郦金陵好似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什么,看向了穆岑:“对不起夫人,我不应该来打扰您的。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说完,郦金陵颔首示意,就这么匆匆转身离开。
没一会的时间,郦金陵已经彻底的从穆岑的面前消失不见了。
反倒是穆岑站在原地好一阵,一动不动。
玲珑也不敢催促,一直到郦金陵走远了,玲珑才问着:“夫人,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先回去再说。”穆岑没多说什么。
玲珑点点头,很快就从容的跟上了穆岑的步伐。
两人朝着大殿走去。
李时渊见穆岑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出穆岑有心思,他安静了下,在穆岑走进自己,坐下来后,李时渊的眼神彻底的落在了穆岑的声音。
他的声音压低,就只有他们才能听的真切:“是不是出去的时候发生了
什么事情?”
李时渊问的直接。
穆岑仰头看向了李时渊:“我就是有些乏了。”
李时渊点点头:“我和慕容首领说一声。”
“好。”穆岑并没反对。
李时渊这才转身看向了慕容御风,倒是直言不讳的说明了原因,慕容御风倒是也能理解,毕竟穆岑已经离生产不远了,还是要多加休息的。
“夫人早点回去休息,如果有事的话,第一时间和本王说。本王这边的大夫也会随时待命,夫人生产后,本王定会送上厚礼。”慕容御风说的直接而粗狂。
穆岑笑了笑,颔首示意:“多谢慕容首领好意。”
“这是应该的。”慕容御风大笑起来。
而后,李时渊拥着穆岑站起身,手仍然是搭在穆岑的腰间,轻轻的捏着,避免穆岑太累。
两人并没在大殿呆多久,很快离开大殿,匆匆上了马车,马车朝着府邸缓慢行驶着。
……
马车内——
李时渊给穆岑调整了软垫,让穆岑能坐的更为的舒适,并没着急开口询问穆岑在部落里发生的事情。
穆岑倒是也没着急说,好似在思考要如何讲述这件事。
沉了沉,马车走了一阵,穆岑才拧眉开口:“慕容首领的宠妃,我出去的时候看见了。”
李时渊没说什么,只是示意穆岑继续说下去。
穆岑安静了下:“她和姬娘长的极为相似。”
这下,李时渊侧目看向了穆岑:“你这话什么意思?”
“姬娘在离开王府的时候,曾经说过她离开王府,最大的目的就是有一天能找到失散的孩儿。但是茫茫人海,去哪里找寻,太难了。”穆岑摇头,“所以这么久来,大概姬娘也是毫无消息。”
李时渊没说话,安静的听着。
“我刚才和娘娘聊天……”穆岑把先前的对话告诉了李时渊,“最后她才说,她也想回大周找到亲生娘亲。”
话音落下,穆岑认真的看着李时渊:“所以,这是不是也意味着,郦金陵的亲生娘亲有可能是姬娘?”
李时渊听着,安静了一阵才淡淡开口:“这个世间相似的人很多,姬娘和姬莲莎也一样相似,所以,这件事恐怕要姬娘自己定夺才更为合适。”
穆岑点点头。
这确实是要从长计议的事情。
如果郦金陵真的是姬娘的女儿,那么姬娘必然有办法确定郦金陵的身份。
其实到现在来说,这个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
,姬娘要怎么把郦金陵给认回来,怎么母女团聚。毕竟现在郦金陵的身份是慕容御风的宠妃。
既然是宠妃,慕容御风必然也不会放手。
而他们的身份,更为的尴尬,不适合出手管这件事。
于是这件事只能变成不上不下的僵着,完全没了办法了。
很久,李时渊冷静的开口:“这件事,回去先和姬娘说过,看看姬娘是什么想法,姬娘不是冲动之人,而后再从长计议。”
“嗯。”穆岑并没反对。
也确确实实只能这样了。
马车继续缓缓前进,在经过白桦林的时候,忽然马车停了下来,马匹开始嘶鸣,而容九的声音飞快的传来:“四爷,有埋伏。”
李时渊的第一个反应是护住了穆岑。
穆岑也变得警惕了起来。
很快,白桦林里传来了刀枪剑影的声音,那些在暗处的护卫也已经出现,一时之家,场面混乱无比。
“怎么会忽然这样?”穆岑冷静的问着。
“李时元的人。”李时渊打开帘子看了一眼,“李时元大概是等不了了。我们在这里的事情,李时元一直知道的,只是他在边塞不敢放肆,他的人也是陆续抵达的,李时元不会给自己留任何的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