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反正房间富足,当晚小石头在我隔壁的屋子住了。
不过叶夫人几人,却是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之前整个庄家的人,除了庄夫人和庄鸣鹿之外,对叶夫人都是极为排斥。
但经过此番波折,庄家二小姐庄鸣蝉的名字,必将传遍整个风水界。
而如今的庄家,也必然需要仰仗叶夫人的庇护,可想而知叶夫人此时的待遇,必然与之前天差地别!
我也乐得清闲,在小石头屋中陪她坐到十点多钟,然后就被她赶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起来,出来的时候正好见谢宁拿着叶昊的几件衣服出来。
“陈哥,起这么早。”谢宁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看了叶夫人房间一眼,问她叶夫人他们是不是昨晚一整夜没回来。
谢宁笑道,“是啊,昨晚在庄夫人那给少爷治病,就没回来。”
我听得一惊,脸色却是装作欢喜的样子,问她是谁给叶昊治的病。
谢宁道,“昨晚幸亏咱们夫人力挽狂澜,所以庄主总算答应,把庄家的镇宅之宝‘照心神玉’,借给夫人用啦!”
我问效果怎么样。
谢宁笑道,“邓九爷已经给少爷看过来,说是有奇效,只要再好好调养几个月,少爷恢复指日可待!”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笑道,“那夫人还不得高兴坏了。”
“那可不!”谢宁笑道,“我都好久没见夫人笑过了!那陈哥,我先把衣服送过去啦!”
目送谢宁离开后,我不由得犯了愁。
真是万万没料到,叶昊那小子都伤成那样了,居然还能给救回来。
不过愁归愁,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是无可奈何。
过去敲小石头房门的时候,见她已经起来坐在那里看书。
“你都听到啦?”我在她边上坐下说。
“听到什么?”她眼睛没离开书。
我就把之前怎么伤了叶昊,又怎么跟叶夫人打上交道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不是挺好的,这叫恶有恶报。”小石头翻着书页说道。
我问她,“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最好是让那个小子以后都翻不起浪?”
“没有。”小石头回答的很是干脆利落。
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事情的确为难。
要知道这叶昊可是叶夫人的心头肉,想要在她眼皮子底下捣鬼,只怕是千难万难了。
小石头起身把书放回书架。
“我走了。”说着就转身出了屋子。
我跟上她,“去哪?”
“跟你有什么关系。”小石头说完,懒得再睬我,双手背在身后,一路晃荡着往山庄外走去。
我这一想,也是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既然没法阻止叶昊那小子清醒,干脆就跑路为上。
反正叶夫人现在,也不需要我再给他儿子施展六道咒,我完全可以找个借口就开溜。
快步追上小石头,跟她并肩而行,“你去哪?”
她没睬我。
我正色道,“这次多亏你专程过来帮我,不然我这老底都要被人给扒了。”
小石头呸了一声道,“谁专程来帮你了?”
我心中暗笑,这妹子脸皮薄得很,明明是劳心劳力地帮人,嘴上却偏偏不承认。
“所以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哪。”我说。
小石头怔了一下,停下看我,“真的?我去哪,你都肯陪我?”
“当然真的。”我肯定地道。
小石头哼了一声,道:“谁稀罕你陪了!”
我笑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小石头没应声。
我来到后院,找叶夫人辞行,只说是有事要跟师父出去一趟。
大约是因为叶昊伤势有了好转,叶夫人心情大好,跟我说了会儿话,叫谢宁送我出来。
“陈哥,你什么时候回江城?”谢宁问。
我说还不知道,得看我师父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
谢宁“噢”了一声,“估计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回去了。”
我有些意外,问她出了什么事。
谢宁说:“好像是因为山庄的事,夫人要暂时留在庄里一段时间。”
我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
从昨晚种种迹象来看,那赵天河一伙人,明显是有意针对庄家。
虽然暂时退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还会耍什么花招。
不过有叶夫人坐镇的话,那庄家就稳若泰山。
“对了,陈哥你知道为什么昨晚,庄主要放那伙人走吗?”谢宁突然问。
我微微一怔,“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对啦!”谢宁一拍手说,“我也是刚知道的,原来夫人的大哥,被那伙人给抓走了!当时有人送了封信过来,说如果要人好好的,就把赵天河他们给放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恍然。
原来里面还有这样的波折。
谢宁跟着我默默走了几步,咬了咬嘴唇问,“陈哥,你说当年我们谢家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有点害怕。”
我见她小脸苍白,身子微微发颤,笑着安慰道,“不怕,现在你也不是一个人了,凡事还有我们呢。”
谢宁“嗯”了一声,眼圈泛红,“谢谢你陈哥!”
我让她送到这里就行。
等她转身回去后,我快步来到山庄门口。
看了一圈,却没看到小石头人影。
我快走几步,最后在旁边的一株歪脖子绿柳下找到了她。
“差点以为你抛下我不管了呢。”我笑着走到她身边。
小石头横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说话才能正经点?”
虽然她现在是一副干瘦老头的模样,但这眼波流转,却是娇媚无限,看得我呆了呆。
“看什么?”小石头把脸一板。
“看你长得好看。”我如实说。
小石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你喜欢老头子呀,这爱好还挺特别!”
我跟着笑道,“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老头子。”
“那你说说看,什么样的老头子是你的心头好?”小石头笑问。
我说像你这样的就挺好。
小石头顿时就不高兴了,眉头一皱,“你这人,是不是就爱在我面前不正经?”
然后就不管我说什么,都不再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