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想说这件事,这种家族习俗,是华生的爷爷定下来的,他爷爷没去世前,我跟华生他妈,他三婶刚过门没多久,华生的爷爷是用强硬手段,让我们遵守这个规定,不得违背。”
“后来,这就成为家里的习俗,华生的爷爷去世后,我们也没有改变过,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
“既然冰月不适应,老规矩就该改了,以后家里谁不想来一起吃饭,都可以自己在自己的院子里,请人做也好,自己做也罢,我都不会追究。”
陆春晓话说到这一步,赵冰月和骆华生再听不懂,那就算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她是说,当年她作为骆家新媳妇儿嫁进骆家的时候,骆家的老爷子,也就是骆华生的爷爷还在世。
骆华生的爷爷是个老古板,定下的规矩任何人都要遵守,尽管当时作为新媳妇的陆春晓,很不适应这种家族每日每顿共餐的方式,却还是被逼着这么做了。
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反抗的机会,即便老爷子去世了,但骆家没有人提出要分开吃饭,她也不好说出口,就这样生扛了这么多年。
直到赵冰月的出现,她经常缺席一起吃饭,还独自点外卖,就给了陆春晓很好的,借题发挥的余地。
她要用赵冰月,破这个例,逐渐的,让骆家取消这个传统,各回各院各吃各的。
“谢谢二婶。”赵冰月先谢过。
不管陆春晓怎么想,是不是拿她当突破口,让骆家人把火力都集中在她身上,骂她分裂骆家,起码以后,她都不用再跟那些她不喜欢的人一起吃东西了。
每一次跟他们共餐,听着他们阴阳怪气的暗讽,赵冰月别说吃饱,没吃一肚子气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骆华生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赵冰月道谢的声音,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对陆春晓道:“二婶,这样不太好吧,这毕竟是爷爷定下来的规矩,为了她破例,她算得上……”
“华生!”陆春晓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你也多考虑考虑冰月,你经常不在家里,她一个人,有什么需要,你要及时问,及时知道,不要娶了她,又将她放在家里冷落,传出去像什么话。”
陆春晓把骆华生教育了一通,最后又说到怀孕的事情上来。
“冰月来骆家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华生,你得加把劲了。老大一家就你一个独子,你爸妈他们又……赶紧跟冰月生个孩子传宗接代,为你们那一脉开枝散叶,你爸妈泉下有知,他们也会为你感到欣慰的。”
陆春晓自顾自地说着话,她看不到的角落,骆华生放在腿上的手一点点地握紧收拢。
任何人都有资格提他爸妈,就陆春晓一家没有资格。
但心里的这股恶气他没办法宣泄出来,只能低垂着眼眸,掩盖住眸中一点点凝聚起来的冷意和杀气,默不作声地听着陆春晓继续说她的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