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
三个简单的字,让众人怔了怔。
皇帝说的是怎么打,而不是打不打。
打不打,这是可打也可不打,或许可以用谈判的形式让这场战争消融。
怎么打,那就是已经确定要打了,就看什么时候打,用什么方式打,打到什么程度。
这其中的意思千差万别,结局更是差太多了,搞不好就灭国了。
“陛下,臣以为要打,不仅要打且要打的及时、打出我们的威风,将这几国的领土彻底纳入大明的疆域之中,成为大明的布政司。”
在众人还在思索的时候,黄道周就站了出来,一开口就将思索的众人给震住了。
诧异之后,几名持反对意见的大臣站了出来。
“陛下,臣不是不赞成打,是没必要现在打,
我们刚将扶桑覆灭了,整个扶桑还未彻底的纳入大明疆域之中,现在若是再对上九大势力,有些难呀!”
“陛下,崔大人所言极是,东征将士在扶桑打了大半年了,也没有好好休整,再次参战容易出问题的。”
“陛下,臣以为打是肯定的,但不是现在,我们兵力虽然足够了,但军需补给还未到位,
对面除去荷兰等三国水师,九大势力已经出兵的就近四十万了,情况危急还能就地征兵,
一旦我们军需补给跟不上,就必须得短兵接触,如此容易增加我们的伤亡!”
“臣也是有这个担忧,他们有战象,这东西臣见过一次,高两三米、长五六米,虽然体型巨大,但速度并不慢,跑起来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地动山摇,
我们军士虽然勇猛,能不能克服心理上的恐惧都是未知的,即便克服了对上战象,绝对就是以卵击石。
诸位也别说用火铳,战象有战甲的,火铳即便七八米的距离也不一定能造成死亡的杀伤力,只会激怒,让它更加凶猛。”
“是呀,掌心雷、飞雷炮倒是有极大的杀伤力,可问题是一旦发现我们这个了,他们就不一定用战象冲锋,仗着地形跟我们打袭扰战,我们就被动了!”
“陛下,臣倒是主张进攻,若是不然,周边各国都会效仿,但问题是打完之后怎么办?
成祖时的安南是大明的交趾布政司,但每年输入才七万两,驻军等消耗和给予的支持超过三百万两,这还只是一个安南,还有其他几国呢?”
“如果说将安南、缅甸、暹罗、真腊等彻底纳入大明疆域,我们想要同化至少要三四十年以上的时间,还得驻军,我们能不能持续下去?
若是不不纳入,那我们进攻的意义在哪里?
横扫一遍也搜刮不了多少财物,还不够我们的军需补给消耗。且容易激起他们百姓的反抗,
一旦我们撤军,他们就可能在防线袭扰,到时候更是麻烦!”
……
一名名大臣都是反对战争,至少是在大明没有准备好之前不要对外战争。
担忧的主要是会不会重蹈宣宗时的后路,打下来简单,治理就难了,如果最后还得放弃;
其次是担心军需补给不够,会造成大的伤亡,得不偿失。
如果只是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的反对并没有错。
肉割下来了,但你得吃到嘴里面,才能算是你自己的,否则只能搞一手油,还不好洗。
兵部尚书侯恂冷冷的看着出声的几人,立刻准备上前反驳,但他还是慢了一步,因为黄道周又站了出来,扫视着众人。
“诸位,人家都主动打过来,我们若是不还击和追击,那我们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善战之意就要溃散了。”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将士们和百姓们的想法,他们的想法就是‘凭什么只能别人打我们,我们不能打别人?’”
“撇开安南等国所属的中南半岛,西班牙、荷兰、葡萄牙呢,我们明年开海贸,要不要经过他们奴役多年的马六甲海峡一带?
你们不要指望着说我们覆灭了他们在扶桑水师就会害怕我们,进而让开通道,让他们咽下这口气,可能吗?
马六甲海峡不能打我们,那陆地呢?
既然早打晚打都是打,那就早点打,打完了再想其他的。”
“安南至始皇帝的时候就是华夏的领土,只是中途被分割了,唐、明初依旧是华夏的领土,现在收回来不应该吗?”
“黄大人,我们不是说不打,只是时机……”
“时机?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他们打过镇南关、天马关?还是等着他们的水师绕过琼州海峡?”
“那总得军需补给到位吧!”
“刘大人,军需补给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火器研究院的院长徐光启突然接过了话:“你们以为去年东征大军回撤釜山后的那一船船的军需补给是做什么的?
且过完年后我们火器研究院又调了部分人手来研磨火药,军需补给上毫不夸张的说比东征的时候还要多。”
“这……既然军需补给够了,那战象怎么办?”
“这点不用担心,我们工部有准备!”
工部尚书范景文接过了话:“且我们与火器研究院商量后拟定了对付战象的方法,
不敢说全部拦截住,至少可以拦截九成以上的战象冲击我们的防线。”
“行,那……”
“刘大人,你是不是想说粮草补给?”
户部尚书毕自严接过了话:“本尚书是大明开国以来最富有的户部尚书,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和粮食,粮草补给的事情他们需要多好本官就能调多少,
不仅能吃饱,还能吃好,保证不会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的。”
“这、这……如此甚好!”
刘大人一时间语迟了起来,几位尚书的表现已经告诉他们,他们都是支持皇帝打的。
但这事儿非同小可,他必须得问清楚。
“几位尚书的回应让臣觉得我们有对外的底蕴,但问题是打完之后怎么办?
是羁縻状态还是改土归流?
如果是羁縻,那完全没有意义。
若是改土归流需要的官员从哪里来?”
礼部尚书刘宗周听完,立刻出班:“这一点倒也好办!”